陈玄的匕首带着刺骨的寒意刺向陈土左眼时,李大魁的工兵铲恰好撞在他手腕上。“铛” 的一声脆响,匕首擦着陈土的眉骨飞过,在冰壁上凿出一串火星。李大魁喘着粗气将陈土拽到身后,脖颈的金色纹路烫得惊人:“早就看你这张假脸不顺眼!”
苏九儿的符咒接踵而至,在陈玄脚下炸出火网。她踩着桃木剑悬浮在半空,裙摆被焚心阵蒸腾的热气掀得猎猎作响:“栖梧的残魂说了,幽冥阁的符文怕至阳之火!” 玉笛在她手中流转金光,笛音刺破风雪,冰裂谷两侧的冰层竟开始簌簌剥落。
陈玄冷笑一声,反手甩出三道黑气缠住符咒:“守渊族的小丫头懂什么?这焚心阵埋的可不是普通尸骨。” 他指尖划过冰壁,那些被冻住的人影突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眶里流出黑血,伸出枯爪朝众人扑来。
老骆驼举着卫星电话连连后退,屏幕里天机阁的雪豹群已出现在谷口:“刘长老快救命!这些玩意儿比粽子还邪门!” 话没说完,一只骨爪抓破他的背包,露出里面半块发光的玄武印 —— 那是方才混乱中从陈父身上掉落的。
陈土的左眼突然剧痛,星芒中闪过诡异的画面:千年前,陈玄拿着同样的匕首刺入先祖心口,四象信物的碎片从先祖体内飞出,落在冰裂谷的四个角落。而那些被献祭的守护者尸骨,胸口都刻着与陈玄匕首相同的符文。
“这些尸骨是被强行抽取地脉之力而死的!” 陈土大喊着甩出金色锁链,缠住最前面的骨尸,“他们的怨气被符文锁在阵里,成了幽冥阁的傀儡!” 锁链收紧的瞬间,骨尸突然爆成黑雾,钻进旁边另一只骨尸体内,那具尸骨竟长出了两对臂膀,嘶吼着扑向李大魁。
李大魁的工兵铲劈在骨尸身上,火星四溅却毫发无损。他突然想起陈土的话,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铲刃上:“守渊族的血,专克你们这些邪祟!” 金色纹路顺着手臂爬上铲柄,这一次劈砍下去,骨尸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满地碎骨。
苏九儿趁机吹响玉笛,笛音与陈土的银血产生共鸣,在半空织成金色光网。光网落下之处,骨尸纷纷凝滞,黑雾从七窍中被逼出,露出里面尚算完整的骸骨。“这些是天机阁的先辈!” 苏九儿认出其中一具骸骨腰间的罗盘,眼眶瞬间红了,“他们当年不是叛逃,是被陈玄诱杀的!”
陈玄拍着手掌后退,逐渐隐入石门的阴影:“不错,可惜太晚了。焚心阵每炼化一具尸骨,地脉中枢的封印就松一分。等你们耗光力气,正好给我当祭品。”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冰裂谷开始剧烈震颤,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滚烫的岩浆顺着裂缝涌上来。
陈土突然拽住想要追击的李大魁,指着那些被金光护住的骸骨:“看他们的手势!” 数十具骸骨的手指都指向西北方的冰壁,那里有块不起眼的凸起,形状酷似青龙的眼睛。“青龙玉一定藏在那儿!” 他将银血注入断剑,剑身在岩浆映照下泛着冷光。
老骆驼突然尖叫一声,卫星电话里的画面开始扭曲:“天机阁的人…… 他们被黑雾缠住了!” 陈土转头望去,谷口的雪豹群正在原地打转,身上缠绕着与骨尸同源的黑雾,而刘长老举着的罗盘碎片,竟在朝陈玄的方向转动。
“天机阁里有内鬼!” 苏九儿的玉笛突然发出哀鸣,栖梧的残魂在笛中急促喊道,“快破阵!陈玄在吸收岩浆里的地脉之力!” 陈土这才注意到,石门下方的裂缝中,无数黑气正顺着陈玄的脚踝往上爬,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
李大魁扛起工兵铲冲向西北冰壁:“老板你掩护,我来砸开这破石头!” 他每一步落下,地面的岩浆就炸开一朵火花,脖颈的金色纹路与骸骨的金光遥相呼应,那些凝滞的骸骨竟缓缓站起,挡在他身后阻拦扑来的骨尸。
陈土握紧半块玉简,与苏九儿背靠背结成防御阵。他的左眼星芒穿透石门,看见陈父被铁链吊在地脉中枢的祭坛上,心口插着那把符文匕首,鲜血正顺着锁链滴进下方的凹槽 —— 那里,赫然刻着四象信物组成的完整图腾。
“他要用我父亲的血激活中枢!” 陈土的银血突然逆流,与父亲的鲜血产生跨空间的共鸣。石门上的蛇形锁链开始发烫,在冰壁上烙出与他掌心相同的纹路。
就在这时,李大魁终于劈开了冰壁,里面露出个水晶匣子,青龙玉在匣中散发着幽光。可他刚伸手去拿,整只手臂突然被冰层冻住,水晶匣上浮现出陈玄的脸:“多谢你,守渊族的蠢货。这最后一把钥匙,终于齐了。”
冰裂谷的岩浆突然暴涨,将所有骸骨吞没。陈土眼睁睁看着李大魁被冰层包裹,苏九儿的符咒在高温中迅速融化。老骆驼的卫星电话掉在岩浆里,最后传来的画面,是天机阁的罗盘碎片飞向石门的瞬间 —— 那碎片上,竟刻着幽冥阁的图腾。
陈土的左眼剧烈刺痛,星芒中闪过最后的画面:四象信物嵌在中枢祭坛的凹槽里,陈玄举着匕首走向被铁链缠绕的李大魁,而父亲手腕的蛇形锁链,正一点点钻进李大魁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