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原来这公主也不是凡人,原是蟾宫中的素娥仙子。
十八年前因思凡下界,也不知跟这玉兔先前有什么恩怨,临走前趁机给了她一巴掌,打完直接下界去了。
这一下给玉兔那个气啊,硬生生在天上憋了十八天,那是越想越气,总算也找个机会从广寒宫逃下来了。
下来一看,好啊,你这贱人打了我一巴掌,自己还美滋滋当上公主了?
还这么漂亮!
我能让你过上这种好日子?
她就弄起风来,将那素娥仙子随意抛到荒野去了,不期正好丢到那布金禅寺去了,却见了那老院主。
玉兔精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问道:“那她回去了,我去哪儿?”
许延道:“你肯定跟我走啊,我去哪儿你去哪儿呗。”
玉兔精眼珠转了转,却一把将他揪住。
“你这是干嘛?”
“大晚上的能干嘛?”
说罢便卷起一阵风来将他卷至自己屋里,自寻欢乐去了。
翌日。
正午时分。
寺内的大钟忽然被撞响,引得一众小和尚都去查看。
原是那宫中的一队御林军护持着一驾马车过来。
那禅僧见是宫里来人,急急忙忙地就去接待。
为首的领队道:“前些日子一个和尚持一女子来此,可有此事?”
禅僧不敢糊弄,只得老实回话:“是有这么回事,如今还在寺中歇息。”
领队急问:“那女子可有损伤?”
禅僧道:“每日好生接待,未有丝毫损伤。”
领队松了口气,“那么就请那位长老出来,就说我等来接人了。”
不多时,小和尚已通知了许延。
许延也不拖延,快步行至公主厢房处。
公主早已洗漱完毕,换上了玉兔精原先穿的一身装束,只是未曾化妆,在厢房内静静等待。
“咚咚咚。”
公主心中一喜,缓缓打开房门。
许延正独自站在门口,微微歪着脑袋,跟她相视一笑。
寺门处。
那领队见公主过来,赶忙上前拜见。
许延这时四处瞧了瞧,除了御林军跟这驾马车外,愣是什么都没见着。
于是他一把将公主拉至身后,“不是你等等啊,说好的拿银子换人,现在人我带来了,银子呢?”
公主则一脸害羞地低下头,心怦怦地跳,压根没听着他说了什么,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又拉我了诶!”
领队解释道:“噢噢,是这样,银子已在皇城筹集完毕,陛下的意思是,等公主平安送到,银子自然双手奉上。”
许延道:“噢,那也行,正好我也要去一趟。”
领队总算松了口气,“那就请公主上车吧。”
许延又道:“等等。”
“长老……还有什么事?”
“我的马车呢?”
领队一下呆住了,你不是坐着大鸟来的吗,还要什么马车?
许延见他这副样子,又问了一句:“所以你们没给我准备马车?”
领队有些苦涩道:“长老难道不是用飞的吗?”
许延凝视着他,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你的意思是我不可以坐马车?”
“不是不是,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领队一下惊得满头大汗,妈耶,你别一不高兴让那个大鸟把我吃了。
许延淡淡道:“我坐不坐是我的事,准不准备那可是你们的事,现在你们没准备,难道不是在挑事?”
领队是欲哭无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早就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现在一看果然没错。
本来他是打死也不来的,没想到国王说不去的话就真的打死他,因此他只好来了。
“长老,你骑我的马行吗?”
“我不会骑马。”
“我给您牵马,您坐着就行啊!”
“那我也不骑,我就要坐车。”
领队只觉得越发无力了,你坐马车,难不成让公主抛头露面去骑马?
你以为我有十颗脑袋可以砍吗?
于是他只好乞求道:“长老啊,我也就是个干活儿的,您就饶了我吧。要是让陛下知道我让公主去骑马,我这颗脑袋哪够砍的呀?”
许延有些奇怪道:“我什么时候说让公主骑马了?”
领队不解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许延耸耸肩,“我跟公主一起坐马车不就好了?”
领队:???
你实在不行现在就砍了我吧。
许延淡淡道:“就这么定了,你带路吧,尽快走。”
那领队一脸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这和尚进了公主的车驾。
他现在只觉得天都塌了,像个行尸走肉一样骑着马,更抽象的是,他居然开始寄希望于这是个老实的和尚了。
他应该会很安分的吧……
就算他不安分,公主也肯定会反抗的……
但公主当然是不会反抗的,甚至已经靠在了他肩上。
小手被他理所当然地牵在手里,嘴上居然还洋溢着笑。
渐渐的,听着马车里不时传来的嬉笑声,领队的天终于彻底塌了。
皇宫。
许延进来的时候,九头虫、黑熊精、红孩儿三人已然到了,只留下了玉兔精在布金禅寺。
许延与公主并肩而行,那公主进宫见了国王,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哭个不停。
国王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只觉得是许延欺负他女儿了,但看到他身边的红孩儿后,满腔的怒火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
于是他只能痛苦道:“好女儿,那个和尚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成想公主连连摇头,“没有,老师对我可好了。”
国王:???
他都把你捆走了,什么叫对你可好了?
这孩子,你怕不是傻了吧?
许延这时干咳两声道:“陛下,那个……既然公主安全送达了,银子是不是该给我看看了?”
国王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只是冷哼一声,“柳卿,带他去看看数目,别到时候又来扯麻烦。”
许延也懒得跟他打嘴炮,直接去查点银两数目,在确定数目无疑后,这才打开悟空交给他的乾坤袋。
一股巨大的吸力涌出,瞬间将那装在箱子里的银子尽数收入其中。
这一幕更是将那跟随来查点的大臣惊呆了,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幻觉了。
待回了殿上,国王冷冷道:“银两数目足不足?”
许延微笑道:“大约是足的。”
“足就是足,不足就是不足,什么叫大约是足的!不要来瞎扯皮了!”
“我没有跟陛下瞎扯皮,我的意思是,不论陛下给的足不足,假若不够用,我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