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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

许延品了口茶,“我要说的是,你就该让我把人查出来,而不是在那儿和稀泥。”

老院主轻叹一声:“我明白老师的意思,老师觉得这个凶手是什么人?”

许延道:“昨夜他才刚回来,晚上就出了事,我看一定就是你们寺里的人,而且地位一定不低。”

老院主道:“是,老师说的一点都不错。”

许延转头死死盯着他,气极反笑道:“这么说你是从头到尾都知道了?”

老院主道:“早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老衲就已经猜到一些了。”

许延不解道:“那你还不肯把凶手查出来,反而让你徒弟去顶这口黑锅。”

老院主微笑着摇摇头:“因为凶手是谁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关系?”许延显得有些愕然。

“因为这次的事本就不是冲着虚清来的。”

“不是?”

“不是。”

“那么他们为了什么……”

许延的话说到一半,眼里忽然闪过一抹震惊,不可置信般瞧着老院主。

老院主依旧微笑着点头:“是,他们就是冲着老和尚我来的。”

“他们?难道这还不是一个人做的?”

“事也许是一个人做的,可想让他做这件事的却未必只有一个。”

“他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可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然做了别人的屠刀了。”

许延默然不语。

“这么说,污蔑他的清白,实则就是为了打击你的威信。”

老院主长叹一口气:“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他们实则大可不必这么做的,因为我早已老了,并不需要什么威信。”

“我年轻的时候也许还想要争些什么,可如今我早已什么都不愿去争了。”

“他们以为我要让虚清当下一任院主,可他们不明白,在我心里,虚清根本做不了这个位置。”

“他悟性很高,可在别的事上就像只雏鸟,这样的人研究佛法很好,却坐不了院主这样的位置。”

许延道:“那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件冤案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老院主道:“这世上的许多事原本就是糊里糊涂的,多少人的日子都是糊里糊涂才能过得下去,人生难得糊涂啊。”

许延道:“我不相信,就这么大的一座寺,难道还能查不清楚?”

“你既然说他们背后还有人,那无非就是接着查,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自然都得露面了。”

老院主很平静道:“那么……真查出来了,又要如何呢?”

许延冷冷道:“凡跟这件事相关的,都弄出去,他们今天能做这种事,以后难道就能消停?”

老院主道:“那么如果最后查出来都不干净呢?”

许延心神一震,半天没说出话来,到最后也只能勉强开口道:“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呢?”

老院主依旧平静地说着,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如果真是那样,岂非还不如糊涂?很多东西都是经不起细查的,与其真弄得鱼死网破,倒不如装作糊涂,至少大家明面上还好看些。”

“况且,真要把那些事摆在明面上,把那些人揪出来,底下的弟子们又会怎么看,他们还能待的下去吗?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是院主,至少现在还是,就是不为别的考虑,也总要为大局考虑的,因此我绝不能让事情乱成那个样子。”

许延默然一阵,缓缓开口:“你不愿意乱,他们就能消停么?”

老院主道:“这些事我明白,他们当然也明白,不论他们想怎么样,体面这种东西总还是要的,何况他们本来也只是想要虚清走罢了。”

许延沉默良久,也只得开口道:“这种话你其实不必对我讲的,这本就是你们自己的家事。”

老院主看着他的眼睛,十分真诚道:“因为我想求老师一件事。”

许延微微蹙眉,“你是不是想让我带他走?”

老院主道:“是,老师若能让他跟在身边做个打杂的,我也就安心了。”

许延直接摆摆手:“我这儿没他的位置,他也待不惯,何况……他太呆了,跟着我保不齐哪天就被吃了。”

老院主道:“他……”

许延道:“好了,院主不必多说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歇息了。”

老院主苦笑一声:“看来他的确没这个缘法,那老衲也不强求了,明日元宵佳节,老师的确该歇息了。”

月似被乌云罩起,却仍有点点星光。

许延回头望了一眼,这禅房单独坐落在这地方,越发显得孤寂了些。

人老了总是容易感到孤独的。

他缓缓走回自己住的禅房,六耳已在门前等他。

“人查到了么?”

六耳耸耸肩,“是个叫虚戒的和尚,我打听过了,是执法堂长老的亲传弟子。”

许延揉了揉眼睛,“执法堂长老……就是看着很凶的那个老和尚吧?”

“是。”

“执法堂长老的弟子做这种事,你说能和他脱得了干系吗?”

“这……不大确定,总之做事的的确是这个虚戒,这是我亲耳听着的。”

许延点点头,“好,辛苦了。”

“师父,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先回去歇着吧。”

“噢”

六耳也不在意,一个跃起便往外去。

明天就是好日子了,那么今夜当然应该好好歇息。

许延推开门,灯是亮着的。

并不是寒露为他点燃了灯,因为屋里已有人。

温暖的屋子,敖妤已躺在被窝里,显得有些慵懒。

许延的嘴角很自然地闪过微笑,坐在了床边。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来,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会问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他只希望这时候千万不要有别人来。

“事情怎么样?”

她当然已经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许延苦笑着摇摇头,“他们自己的家事,结果还搞得糊里糊涂的。”

他揉了揉额头,天这么晚,又听了这种事,任谁也不会多舒服的。

敖妤柔声道:“那么你应当躺下,我给你按一按才好。”

于是许延脱下了靴子,同样躺进了被窝里。

他原想闭眼的,因为这样能更舒服些,可自打他躺进来,就再也闭不住了。

因为她身上正穿着女人最美的衣物。

女人在什么时候最美?

任谁看着这样的风景还能无动于衷地闭上眼呢?

敖妤坐在了他的腰上,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忽然觉得有些干渴,呼吸也渐渐有些急促。

她的手灵巧而柔软,带着鲜花般的芬芳。

屋里分明很温暖,可她的身体却仍是冰冷的,冰冷而柔软。

但在接触到他的瞬间,好似千年的寒冰融化开来,化作滚烫的岩浆。

敖妤的动作原本就是缓慢的,可这时候还是蓦然一僵。

她缎子般的肌肤上好像有了点点凸起,因为她已感受到他的变化。

夜凉如水,人心却截然不同。

他们的胸膛已紧紧地靠在一起,不知何时起已没有任何阻隔。

……

天刚大亮。

敖妤已为他整好了衣装,脸上带着愉悦的神情。

在一个好日子里,能一同去城里观灯,这实在是令人很欢快的事。

更何况昨夜他们已然很欢愉。

寒露已在门口等候。

许延这时忽然吩咐了一句:“你去告诉悟空,把那个九头狮子也带上。”

寒露应了一声。

敖妤靠在他胸膛上,声音有些酥软:“带他做什么,他现在还绑着呢,又逃不了。”

许延抚了抚她柔顺的秀发,“今夜就是佛爷来的时候了,要是真佛爷也就罢了,若是假的……”

“假的就怎样?”

敖妤昂起脑袋好奇地看着他。

许延在她耳边轻声道:“就把他放出去咬他们。”

“咯咯。”

敖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人一旦对男人笑的时候,男人往往总是很难抵御的。

凡懂得这个道理的女人,往往都比那些不懂的女人生活好得多。

许延当然也不例外,于是他又将她拦腰抱起。

她精致的妆容显然是白化了,他刚整好的衣物显然也要重弄一次。

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天还很早,他们当然还有足够的时间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