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装乖骗到暴君后,我屠了全府 > 第160章 陛下,早就知道了?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60章 陛下,早就知道了?

“是吗?”

乔予眠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只是那声音太轻,顷刻便被风给吹散了。

面对郑娥时,乔予眠没有方才那般客气了。

她的神色很冷,与素日里在宫中的乔婕妤完全不一样。

“郑娥,你原来也会知道错吗?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你不知道。”乔予眠冷冷地打断了她的求饶认错。

“你不是知道错了,不过现如今你落于我手,知道自己要死了罢了。”

“从前我给过你机会,我做错了什么,我娘又做错了什么,是你,对我步步紧逼,让我连死都不能瞑目。”

“你,你在说什么?”

郑娥完全听不懂。

乔予眠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她说的都是什么。

乔予眠却没心思与她解释那许多,前世她身亡于此,连死都没有人为她收尸。

她不是没给过郑娥机会,是郑娥,一次次地不肯放过她。

“郑姨娘,这是我为你挑选的坟墓,如今的你,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所以,八成不会有人来为你收尸了。”

“不,不要,不要!”

郑娥抓着乔予眠的裤腿,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乔予眠却并不再搭理她,说完了这一句话,直接抬脚,荡开了郑娥抓着她裙裾的手。

“道长,他们两个的命,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乔予眠拉着冬青的手走远了些,直到须臾之后,乐卦来到她身后站定。

“三娘子,完事儿了。”

乔予眠缓缓睁开眼睛,抬眸望了眼天际。

人们都说,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也不知道娘此刻会不会正在天上看着她。

郑娥已死,下一个,便是留了许久的乔侍郎了。

乔予眠自怀中抽出一本折子,转身,交到了乐卦道长手中。

“这是……?”

“乔侍郎贪赃枉法的罪证,帮我交到蓉儿手中。”

这上面的罪证,是乔予眠一点,一点收集的,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杀头。

只是郝姨娘还在府上,乔予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最终的决定权交到乔蓉手中。

她是选择将其交到大理寺,还是只当做未曾发生,无人会左右。

乐卦道长接过那本折子,揣到了怀里。

“交给我,一定帮你带到。”

末了,乐卦抿了下唇瓣,语气也更正经了一点儿,“你……要走了吧?”

乔予眠点了点头。

“行!记得到了给我们报个平安。”

道士有千言万语要叮嘱,到了嘴边儿上,也就汇作了这么一句话。

乔予眠转身,对道士点了点头。

“你也照顾好自己。”

乐卦摆了摆手,大咧咧地道:“放心吧,我还有俩徒弟呢,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乔予眠笑着轻点了点头。

真正离开前,她回眸,遥遥地望了眼济慈寺所在的方向。

而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一早便准备好的马车中。

或许,他们此生都不会相见了。

依照谢景玄的性格,他一旦发现自己离开了,应该会很愤怒吧,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不过他的怒火大抵很快便会没了,那么多的女子陪着他,愿意迎合着他,不像她,那样的不知足。

车厢内,一滴泪悄然顺着乔予眠的眼角滑落。

谢景玄,再见了。

……

乔予眠所不知道的是。

此刻,济慈寺内,俨然已是另一番光景。

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前殿及至后殿的大片空间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大片的尸体,地面上的血迹一路蔓延。

直到后殿那一片空旷的庭院中。

冷风刮走了血腥,打了一个旋儿,却又刮了回来。

贾太后果然已经等不及,瞅准了谢景玄出宫这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造了反。

她以为时机成熟,暗中命令李将军、楚家、肃国公等一众党羽,趁着谢景玄身在济慈寺之际,里应外合,围了济慈寺。

济慈寺位于山腰,若是有人里应外合,那么困在其中之人,定难逃一劫。

济慈寺,乱了。

乱的不止济慈寺,这一夜,丰镐城内家家关窗闭户,啼哭声,兵戈相撞之音,以及府门被撞破,瓦罐打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没人知道,一墙之隔的高强大院之内,有多少人身死,又有多少人被抓。

天际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夜的乱,也逐渐地,回归于最终的平寂。

济慈寺后殿的房门被推开。

谢景玄裹挟着满身的血腥气息,踏步而入。

从不念佛的贾太后,此刻手中挂着一串佛珠,正被一下下地捻动。

贾太后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在看到谢景玄一步步走进来时,她的心中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她知道……自己败了。

“皇帝长大了。”

“太后忘了,朕早在您对我不闻不问的那几年里,便长大了。”

谢景玄脸上没什么伤感抑或是别的表情。

他的身上染了血,多是别人的,不过在他进屋后,便将手中的横刀扔给了一旁的影卫。

此刻,跟随而来的众人也知道,母子叙话,他们不便多打扰。

于是,便依次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守在外面。

谢景玄松了松自己的护腕,拖了把椅子过来,极是随意的坐下来。

若不是时间、地点还有场合都不对,这的确是他们母子之间为数不多的,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的机会。

“皇帝,你早就知道了?”

谢景玄不置可否,点了下头。

贾太后捻着佛珠的手略一停顿,圆润的指尖泛白,“……你一直在逼哀家动手。”

“你和你的父皇一点都不一样,就连哀家都被你耍的团团转。”

贾太后抬起头,上挑的眸一瞬不瞬地紧紧盯在谢景玄的脸上。

“你心里一直都在怪哀家吧?”

怪她忽视了她,怪她只对谢琅好。

“没有。”

出乎意料地,谢景玄这一次并没有再点头。

贾太后的心脏不由得剧烈的颤了一下。

谢景玄思考片刻,“我虽早就不对你这个母后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

贾太后看着谢景玄的脸。

“我与谢琅同样都是你的儿子,是我儿时犯下了多大的错,让你厚此薄彼?”

“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

谢景玄的语气听上去格外的平静。

他身为帝王,又已是一个成年男子,如今有此一问,是为了少时的自己。

贾太后似乎从来没想过谢景玄会这样问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禅房内的灯烛燃着,烛焰晃动,发出很微小的,噼啪的响声。

空气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谢景玄并不急,也并不催促。

这或许是他们作为母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却是最后好好坐下来相处的时光了。

他在等贾太后给他一个解释。

良久,贾太后终于肯张开口。

“玄儿。”

谢景玄掩在袖下的手轻轻一颤,紧接着,便被他用力握成了拳头。

太后上一次这样唤他,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久到谢景玄也记不清了。

记忆中,太后更常唤他做三皇子,皇帝,与常人并无不同。

只是,贾太后接下来的话,如一盆冷水,让谢景玄更加的冷静。

“你如今问这些,又期待哀家说什么给你听呢。”

他轻笑了一声,因着先前那一声“玄儿”而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谢景玄背靠在椅背上,低头,抚了抚袖口。

他笑着,故作轻松道:“也是,是朕的不是,竟还问太后如此愚蠢的问题。”

贾太后只觉得眼底有些刺痛。

“成王败寇,皇帝想杀哀家,便动手吧。”

“太后,朕不会杀你,毕竟,你怎么说,也是朕的生母。”

他的声音格外的冷静,冷静到近乎于冷漠,“朕已命人将兰池宫的一切收拾好,往后,太后便在兰池宫中好好地反省自身吧。”

兰池宫,曾是一座皇家行宫,后来被先帝所封,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

原是没什么出奇的。

但贾太后听完,身子却是抖了一下。

“你……”

“你……”

她抬手,颤巍巍地指着谢景玄。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兰池宫,莫非皇帝知道了什么。

贾太后不愿相信,更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先帝尚且查不到的事情,谢景玄怎么可能查得到。

就在贾太后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时,谢景玄接下来的话彻底将这最后一丝侥幸毫不留情地狠狠碾碎!

“太后怕了?”

“您放心,朕命人收拾兰池宫时,又命人请道士在行宫内做了驱鬼的仪式,你不必担心从前被你害死的人会来向你索命。”

贾太后终于再也坐不直挺,上半身歪过去,勉强用胳膊撑在了方桌上,才不至于更加狼狈。

她的脸色煞白,“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大抵是在太后指使人在济慈寺内给朕下药之后。”

当年,兰池宫内的宫人一夜之间尽数被屠戮殆尽,怀胎七月,在此避暑的宸妃极其胞妹还有二皇子为刺客所杀,死状极为惨烈可怖。

那一日,先帝本是在兰池宫中陪伴宸妃,可独独那一夜,先帝被人以朝堂政务支开。

宸妃与二皇子身死,先帝震怒悲恸之下,发了一场大病,打那之后,身体每况愈下。

那一场杀戮震惊朝野,先帝的手腕向来温和,废止酷法,慎用死刑,却也是生平唯一一次大开杀戒,一时间人人自危。

当时,的确查到了凶手。

如出一辙的把戏,与秦老府上遇刺一样,那些被抓住的人一问三不知,打死了都不说。

这些人最后被判腰斩。

受此牵连而出的,光是丰镐城内的官员,便有十三家之多。

午门前的刑台几乎日日都有人被问斩,鲜血一遍遍染红刑台上的木敦子,又一遍遍地被冲刷掉。

可父皇他到死都不知道,宸妃之死,这些所谓的凶手不过是替罪的羔羊,真正的幕后主使,便是如今坐在他面前的,贾太后。

“太后可真狠。”

当年二皇子不过八岁,宸妃也正是大好的年华。

贾太后忽然咧开了唇瓣,目光灼灼有燎原之势,直直地望着谢景玄。

“皇帝,便是这天下人都有资格说我,独独你最没有这个资格!”

她止不住地冷笑,讥讽道:“当年先帝有意立宸妃生下的二皇子为储君,若他今日还活着,先帝也不曾病重,你以为自己又有多大的机会像今日这般站在哀家面前,这样同哀家说话?”

这完全是强词夺理。

似乎谢景玄能登上皇位,贾太后当年那一场蓄意的行宫屠戮帮了大忙一般。

谢景玄并不理会她的歪理邪说。

“若二皇兄还活着,能担得起这一国之君的责任,他为帝又何妨?”

贾太后怒骂,“虚伪!”

“陛下,不好了!”

门外,徐公公焦急的声音响起。

谢景玄扬声问道:“何事?”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原本好好的,却不知为何忽然口吐鲜血,眼下已陷入晕厥!”

“什么?!”

谢景玄豁然自椅子上起身,便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的手已碰到了门上,在推门而出前,谢景玄微微停住身形,却并未回头,而是道:“朕有一事忘记告诉太后了,苏府传信来,谢琅已被府卫生擒。”

“太后大可放心,他毕竟是朕的亲兄弟,朕怎么舍得杀了他。”

“不过你们这辈子大抵都没机会见面了。”

“你想做什么?你要对琅儿做什么?”

贾太后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步履踉跄地朝着谢景玄所在的方向扑过来。

她想要抓住他,问个清楚。

谢景玄却并不给贾太后这个机会,在贾太后要触碰到他之前,推门而出,而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任由贾太后在门内如何拍打嘶吼,都不再回应。

“陛下……”

徐公公站外门外,一脑门子的汗。

“走。”

“太医呢?”

谢景玄脚步不停,一面往容太妃所在的庭院赶,一面问道。

徐公公小跑着跟在身后,赶紧答道:“孔御医已经去了,剩下的太医,老奴也已命人快马加鞭地去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