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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辽国公 > 第681章 朱雄英和朱高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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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在学堂待了几日,对这里的课程安排越看越觉得新鲜。

天刚亮,全校学生就得在院子里集合,跟着先生做早操,踢腿、弯腰、扎马步,一套下来,浑身都热乎了。

朱雄英起初还有些拘谨,见常宁他们做得认真,也跟着动起来,只觉比在应天宫里晨读时畅快许多。

白日里上课,课时安排得松紧有度。

一堂课上够一个时辰,便放一刻钟的课间休息,学生们或在院里跑跳,或凑在一起讨论课业,不像应天的学堂那般,一坐便是大半天。

更让他觉得新奇的是体育课。

先生不教诗文,只带着大家在空地上练射箭、扔石锁,或是分队玩一种抢球的游戏,输赢全凭力气和灵活。

常宁在这课上最是活跃,跑得满头大汗,朱雄英也被拉着加入,几轮下来,竟也玩得兴起。

还有户外劳动课,先生会领着学生去学堂后的菜园子,浇水、除草、摘菜。

朱雄英从没干过这些活,起初笨手笨脚,被泥沾了满手,常宁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却还是耐心教他怎么握锄头。

等摘下一篮子青菜时,他看着自己手上的薄茧,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晚间还有半个时辰的自习,学生们在灯下温书,有不懂的便问先生,也可互相讨论。

朱雄英常和常宁凑在一起,一个讲应天的见闻,一个说辽东的趣事,倒比闷头看书更有意思。

他私下里对常宁道:“你们这学堂,倒比应天的活泛得多。读书不只是闷在屋里,还能练身子、学干活,难怪你不愿在家念书。”

常宁得意道:“那是!爹说,光会念书没用,得身子结实、手脚勤快,将来才能做事!”

朱雄英对篮球这新鲜玩意儿格外上心,一有空就拉着常宁在府里的空地上单挑。

他虽起步晚,但学得快,拍球、运球渐渐熟练,每次带球突破时都卯着劲往前冲,常宁也不甘示弱,张开双臂死死防守,两人你来我往,汗水浸湿了衣衫也不在意,院子里满是拍球的砰砰声和爽朗的笑骂声。

周末的时候,他们还会约着去盖州公园的球场打野球。

那里人多,三教九流的都有,有年轻的伙计,有教书的先生,还有些半大的孩子。

朱雄英起初还有些拘谨,可一拿到球,便什么都忘了,配合着常宁传球、投篮,偶尔赢了球,会和大家一起欢呼;输了也不气馁,抹把汗继续上场。

有次他一个漂亮的上篮得分,场边传来一阵叫好声,他咧开嘴笑,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上,眼里闪着光,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拘谨,倒像个寻常的少年郎。

常宁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行啊你,进步够快的!”

他便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惹得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到得辽东边防学院休沐之日,朱高炽踱到辽国公府里串门。

待见朱雄英也在,他顿时收了自在,敛衽向朱雄英行礼。

要知道,朱雄英是他堂兄,更兼是皇太孙,那礼法上的规矩,半分也错不得。

朱高炽瞧着朱雄英与常宁相处得热络,心里头犯起嘀咕。

他暗忖:依着记忆,这两人该是头回碰面,怎地就熟络得像多年的老友?自己常来这辽国公府,也没见常宁对他这般亲近。

这待遇上的差别,实在是大得很呐。

朱高炽见常静入了内宅,场子一时静了些,便清了清嗓子,强笑着开口:“雄英哥,今日天气倒好,不冷不热的,正适合在外头坐坐。”

朱雄英手里转着个茶盏,抬眼应道:“确是这般,比前几日舒坦些。”

朱高炽忙接话:“可不是么?前几日风大,吹得人睁不开眼,昨日还飘了点碎雪,今日倒放晴了。雄英哥在府里,怕是也闷得慌吧?”

朱雄英点头:“还好,看看书,写几笔字,倒也不觉得闷。”

一旁的常宁端着茶,慢悠悠抿了一口,没接话,只眼瞧着院角那棵老槐树。

朱高炽见状,又转向常宁:“常宁兄,前日我来,见府里那株腊梅开得正好,今日怎地没瞧见?莫不是谢了?”

常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昨日风大,吹落了些,剩下的也无甚看头了。”

朱高炽笑道:“可惜了,那花色黄得亮眼,香气也清,我还想着今日再赏赏呢。”

朱雄英插了句:“腊梅本就开不长,能看几日便是缘分。”

朱高炽连忙应和:“雄英哥说得是。对了,雄英哥,前几日我在学院里,听先生讲起北边的战事,说那鞑靼人又在边境蠢蠢欲动,不知雄英哥可有耳闻?”

朱雄英道:“略有耳闻,边防将士盯得紧,想来翻不起大浪。”

朱高炽又道:“是啊,有辽国公在此坐镇,再加上雄英哥日后若有机会到这边来,定能镇住场面。”

常宁这时哼了一声:“战场之事,哪是说镇就能镇住的?”

朱高炽脸上一僵,随即道:“常宁说得是,是我孟浪了。只是想着雄英哥有勇有谋,将来定成大器。”

朱雄英摆了摆手:“休要乱说,眼下先把学问做扎实了是正经。”

朱高炽点头如捣蒜:“是是,雄英哥说得极是。常宁平日里除了在家,还常去别处走动吗?我听说辽东这边有处温泉,暖得很,冬日里去最好,不知常宁去过没有?”

常宁懒懒道:“去过两回,也就那样。”

朱高炽还想再说些什么,朱雄英便道:“温泉虽好,却也不宜多去,伤了元气反倒不美。”

朱高炽应道:“是这个理。那……雄英哥,常宁兄,你们今日打算做些什么?若是没事,不如一同去街上逛逛?听说东市新开了家铺子,卖些南边的新奇玩意儿。”

常宁站起身:“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说罢,便往廊下走去,像是要去寻什么东西。

朱高炽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向朱雄英:“雄英哥呢?”

朱雄英道:“我身子懒,懒得动,就在府里歇着吧。”

朱高炽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却仍强撑着:“也好,也好,歇着自在。那……我就在这儿陪雄英哥坐会儿?”

朱雄英道:“随意。”

两人一时又没了话,只听得见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朱高炽抓耳挠腮,正想再找个由头,却见常宁从廊下转回来,手里拿着个弹弓,道:“我去后院打鸟,你们坐着。”

说罢,也不等回应,便往后院去了。

朱高炽瞧着空荡荡的院子,干笑两声,对朱雄英道:“常宁倒是自在。”

朱雄英嗯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再没说话。

朱高炽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讪讪地坐着,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

常孤雏从府衙办完事回来,见朱雄英与朱高炽两个在后院里坐着。朱高炽见他回来,忙站起身问好:“高炽见过姑父。”

常孤雏摆手道:“世子殿下不必多礼。”

朱雄英却咧着嘴笑道:“舅舅。”

常孤雏看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回,朱高炽并未早早离去,反倒在常国公府里吃了晚饭。

席间,菜过三巡,常孤雏放下筷子,看向朱雄英,慢悠悠道:“雄英,明日衙里没甚紧事,营中正好要操演,你要不要去看看?”

朱雄英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手里的勺子往碗里一放,直声道:“好啊!正想去瞧瞧呢!”

他自小听着军中耳目濡染,对营中操练之事向来上心,此刻听常孤雏提及,哪有不愿的道理。

常孤雏见他这般模样,嘴角漾起笑意:“既想去,明日辰时便随我走,可得起早些,莫要误了时辰。”

“晓得了!”朱雄英应得干脆,拿起筷子又扒了口饭,脸上满是期待。

一旁的朱高炽本在低头喝汤,听着这话,心里头忽然一动。

他在学院里虽也学些骑射,却从未见过真正的军营操演,方才听朱雄英应得爽快,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地放下碗,看向常孤雏,小声道:“姑父,我……我也想去看看,不知可使得?”

话一出口,他自己倒愣了愣,原是没打算说的,此刻却觉这话已脱了口。

常孤雏瞧了他一眼,略一沉吟,便点头道:“你既也想去,一同去便是,正好让你们这些小辈瞧瞧军中规矩,长长见识。”

朱高炽脸上一喜,连忙起身拱手:“谢姑父!”

常孤雏摆手让他坐下:“不必多礼,吃饭吧。”

又转向朱雄英,“营中不比府里自在,明日去了,须守那里的规矩,不可随意乱闯,更不可惊扰将士操练,记下了?”

朱雄英用力点头:“舅舅放心,我晓事,定不添乱。”

朱高炽也忙接话:“姑父放心,高炽也会守规矩的。”

常孤雏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块肉,道:“营里操练辛苦,你们去了,且看看那些将士是如何熬过来的。寻常百姓家的儿郎,到了营中,便是这般摸爬滚打,才成了保家卫国的汉子。”

朱雄英道:“我听说营里有马术操练,还有阵法演练,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常孤雏道,“明日去了,正好能瞧见骑兵列阵,那场面,比你们在学院里骑射热闹得多。”

朱雄英听得心痒,又问:“那可有火器?我前几日听先生说,新造的火铳威力不小,营里用上了吗?”

常孤雏笑了笑:“确有几队配了火铳,明日若得空,让你们远远瞧一眼。”

朱高炽在旁听着,也按捺不住好奇,问道:“姑父,那阵法操练,是不是按书上说的那般,变化多端?”

常孤雏看他一眼,道:“纸上谈兵终是浅,明日亲眼瞧了,便知其中门道。你们这些读书的,也该多看看这些实务,莫要总困在笔墨里。”

朱高炽点头应是:“姑父说得是,高炽记下了。”

朱雄英已有些按捺不住,催促道:“那明日可得早些起,莫要错过了时辰。”

常孤雏道:“放心,我叫人来唤你们便是。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两人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只是心思显然已飞到了明日的军营里,连饭菜也觉吃得格外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