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王师傅正吭哧吭哧地修补着几处剥落得厉害的墙皮,白灰扬得到处都是。
“王师傅,忙着呢?”何雨柱进屋就掏烟。
“何主任来了?这不,主任发话,说您这‘办公室’好歹得像个样子,让我拾掇拾掇。”
王师傅接过香烟,何雨柱随手擦了一根火柴,给自己与王师傅点上。
简单问了一下进度,他便返回了食堂。
……
这一天,就在锅碗瓢盆的碰撞和厨房的油烟中安然度过。
四合院·傍晚
夕阳的余晖给四合院的青砖灰瓦,镀上了一层暗金色。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走进了南锣鼓巷。
离院门还有十几米远,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比早上那会儿还要热闹十倍不止。
争吵声、辩解声、看热闹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嗡嗡地直往耳朵里钻。
“嚯!这么早就开会了?看来这是唱到高潮了?”
何雨柱心里嘀咕着,好奇心终于被勾起来一点。
他加快脚步进了院门。
一进前院他就眼前的景象让他有点懵。
中院里里外外围满了人,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官迷刘海中。
此刻的刘海中,全然没了平日端着架子、官腔十足的派头。
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上面写满了“冤枉”和“憋屈”。
头发也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却又带着一股子无处发泄的怒火。
何雨柱费力地挤进人群,逮着旁边一个相熟的小年轻问:“哎,这怎么回事?
二大爷这是唱哪出啊?站中间演窦娥冤呢?”
那小年轻立刻来了精神,唾沫横飞地给他还原了白天的“大戏”:
原来,何雨柱早上遁走之后。
暴怒的易中海说到做到,硬是把院里所有要去上班的青壮年都拦了下来。
他直接派人去叫来了治安所的蜀黍。
民警蜀黍进院后,他们先看了一遍现场。
果然。
——老太太那屋的所有窗户,都被整个卸走了。
大冬天的,寒风直灌,再结合老太太冻病的事实,这性质就严重了,属于蓄意伤害。
民警先是挨家挨户询问情况。
结果,院里四邻七嘴八舌,话里话外的意思出奇的一致:
这深宅大院的,外贼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把窗户卸走还不惊动人。
肯定是“内鬼”干的!矛头直指四合院内部。
蜀黍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开始进行更严格的排查。
重点就是询问昨天夜里到今天清晨,各家各户人员的行踪。
有没有听到异常动静,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排查来排查去,线索没找到几条,但邻居们互相猜疑、含沙射影的话倒是听了不少。
就在调查似乎陷入僵局的时候,不知是哪位“热心群众”提了一嘴:
“要不……看看各家有没有藏那扇窗户?” 蜀黍一想也对。
这么大几扇窗户,偷了总得有地方放。
于是,在易中海的强烈要求(或者说主导)下,蜀黍开始对全院进行“重点搜查”。
这一搜,可不得了!
在二大爷刘海中家他与儿子的卧室里,赫然发现了那几扇失踪的窗户!
上面还沾着老太太窗框上的泥灰呢!
这一下,如同冷水进了热油锅,炸开了!
刘海中当场就傻眼了,跳着脚赌咒发誓不是自己干的。
可人赃俱获,就在他家床底下找到的,他百口莫辩!
蜀黍可不管那么多,立刻以重大嫌疑人的身份,把刘海中、他老婆以及两个儿子(光天、光福)。
一家四口全被带回了治安所配合调查。
易中海则赶紧把烧得迷迷糊糊的聋老太太,送到了红星医院。
万幸,聋老太太就是冻着了,着了风寒引起高烧,打针吃药退了烧,观察一阵子就没事了。
易中海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怒火一点没消。
等易中海陪着缓过劲儿的聋老太太回到四合院时,刘海中一家四口也灰头土脸地被治安所放回来了。
为啥放回来?
蜀黍经过大半天的详细盘问和调查,发现这事确实透着古怪。
刘海中这人,虽说与聋老太关系不太好,可却也没多大矛盾。
而且他偷这窗户又有啥用!?还藏在床底下?即便现在没找出来,迟早也会被院里邻居发现。
再说了,他蓄意拆了聋老太太的窗户想冻死她?这动机属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他跟老太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甚至平时还带着点巴结。
而且,刘海中一家四口的口供虽然慌乱,没有明显的作案时间空档。
更关键的是,把那么大几扇窗户悄无声息地搬回自己家,塞自己床底下?
这行为本身也太蠢、太不合常理了,简直像是故意等着人发现似的。
没有确凿的作案证据和动机,治安所也不能一直扣着人。
于是决定先把他们放了,但警告刘海中,事情没完,随时要配合调查。
于是,就出现了何雨柱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刘海中站在中院中央,成了全院人目光的焦点。
他觉得自己天大的冤枉,憋屈得要爆炸,想骂人又不知道该骂谁。
易中海则站在一旁,脸色依旧阴沉,虽然刘海中暂时洗脱了直接动手的嫌疑。
但他家床底下发现赃物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背后肯定还有猫腻!他绝不善罢甘休!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人人自危的场面,再想想自己早上“英明”的遁走决定。
心里那点看热闹的悠闲劲儿顿时消散了不少。
这戏是唱起来了,可唱的哪是轻松的折子戏?分明是一出沉重又荒诞的闹剧。
他咂咂嘴,推着自行车默默往后院自己小屋走,心里嘀咕:“得,这热闹看着有点硌牙……
晚上这‘好戏’,怕是不好听咯。” 院里弥漫的猜忌和紧张气氛。
连他这个“看客”都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这拆窗户的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刘海中被栽赃,谁又是得利者?
重重迷雾,笼罩着这个看似平静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