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到自家媳妇正站在人群中,看的院里发生的一幕看的津津有味儿。
他三步并作两步,带着一股子风走到媳妇娄晓娥身边。
娄晓娥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中院中央的“战场”——二大爷刘海中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
正跟一脸铁青、眼神锐利的一大爷易中海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老易,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刘海中是那样的人吗?偷聋老太太的窗户?
我图啥啊我!”
刘海中拍着大腿,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您瞧瞧我这把年纪,这身份,能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
这纯粹是栽赃!是有人要害我啊!”
易中海背着手,腰板挺得笔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刘海中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
语气斩钉截铁:“老刘,不是我说你!证据确凿,老太太那几扇破窗户就藏在你家床底下!
不是你拿的,难道是它们自个儿长腿跑进去的?
事已至此,你甭在这儿喊冤叫屈,没意思!”
娄晓娥看得入神,眉头微蹙,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丝毫没察觉何雨柱已经站在了她身旁。
何雨柱也没打扰她,只是目光沉沉地扫过争论的两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不管刘海中喊破喉咙喊冤也好,易中海铁口直断也罢。
眼下最实在的问题是:聋老太太被这破事气得犯了老毛病,送去医院打吊瓶的钱,总得有个着落。
这笔账,总不能算在他易中海头上,也不能让街道办或者院里公摊。
刘海中一家子,包括他老婆和儿子刘光天、刘光福,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
蔫头耷脑地站在人群后头,想辩解又无从说起,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谁让那几扇破木头窗户,好死不死,偏偏就出现在他刘海中的床底下呢?
这简直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刘海中越想越憋屈,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昨儿晚上院里是不是真闹了“阿飘”。
毕竟,聋老太太神志不清时,嘴里一直含含糊糊地喊着“七爷”、“八爷”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称呼……
这念头一起,他后脊梁骨都窜起一股凉气。
最终,在易中海不容置疑的“主持公道”下,在街坊邻居或同情、或怀疑、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
事情以刘海中咬牙掏了十块钱赔偿医药费而“圆满解决”,不了了之。
易中海接过那皱巴巴的十块钱票子,揣进兜里,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松了口气。
他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正准备宣布散会。
目光扫过人群,猛地就定格在何雨柱那张带着讥诮笑容的脸上!
易中海心头那股刚刚压下去的邪火“噌”地又冒了上来,烧得他心口疼!
要不是因为这个混不吝的傻柱,当初那档子事儿……
他易中海怎么会差点栽进去,落个十年大狱的下场?!
虽然后来有老太太豁出老脸求情,他才侥幸脱身,但这仇,这恨,早就刻在骨头缝里了!
易中海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死死剜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仿佛淬了毒的针。
他强压下冲过去理论的冲动,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朝自家屋子走去,背影僵硬得像块铁板。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那副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样子,非但没怵,反而觉得格外解气。
他故意拔高了嗓门,声音洪亮得能让全院都听见,带着十足的戏谑和嘲讽:
“啧啧啧!哎呀呀!真是开了眼了嘿!这年头,真是啥稀罕事都有!
连聋老太太那几扇破木头窗户都有人惦记上了?值当吗我说?啧啧!”
他摇着头,目光扫过还没完全散去的邻居们,尤其是特意瞟了一眼刘海中和易中海离去的方向。
继续大声道:“这往后啊,晚上睡觉可得警醒着点咯!最好都睁着一只眼睡!
别一个不留神,嘿嘿,连自家炕上那床铺板子都让人给顺喽!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喽!”
已经走到月亮门的刘海中一家,听到傻柱的话,他狠狠的跺了一脚……
何雨柱这明显打趣兼指桑骂槐的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却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来。
院里一片死寂,没人搭腔,也没人笑。
大伙儿要么低着头匆匆走开,要么眼神复杂地瞥他一眼,赶紧移开视线。
现在的何雨柱,在四合院里差不多真到了“人憎狗厌”的地步。
他这张不饶人的嘴,得罪的人太多了。
加上他以前“傻柱”的愣劲儿还在骨子里,虽然现在娶了媳妇收敛了些。
但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气势犹存。
所以,即便他这话说得难听刺耳,也没人真敢跳出来指责他什么,生怕被这“愣子”缠上,惹一身骚。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娄晓娥,将这一幕幕都清晰地看在眼里,心中满是忧虑。
她轻轻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小声唤道:“柱子哥……”
何雨柱感觉到了她的动作,转过头,看到媳妇眼中那抹化不开的愁绪和不安。
他却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给了娄晓娥一个“放心,有我呢”的肯定眼神,带着安抚的意味。
随后,他自然地揽过娄晓娥的肩膀,两人不再理会院中残余的尴尬气氛,转身径直回了自家的正屋。
刚一进屋,关上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娄晓娥就忍不住了。
她拉着何雨柱在桌边坐下,秀气的脸上满是忧色:
“柱子哥,你这嘴啊……一天天的,就不能收着点儿吗?
非得把全院上上下下的人都给得罪死咯才算完?”她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
“你是没瞧见刚才大伙儿看咱俩的眼神……那真是……
唉,怎么说呢,就跟咱俩欠了他们八百吊钱没还似的,怨气冲天!
这样下去,咱在这院里还怎么过日子啊?”
“嘿!怕什么?”何雨柱浑不在意地一挥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缸灌了一口凉白开。
“管他们呢!爱咋看咋看!眼珠子长他们脸上,咱还能给抠出来不成?
咱们俩把自个儿的小日子过舒坦了,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