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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承运闻言,眼神一亮,与师爷互换眼色,正欲谦逊几句,却见明诛眸光一转,指着那师爷,问道:“不过,若我没记错,卢大人就任安庆知府也没几年,听你这意思,似是自卢大人上任起,安庆便灾祸不断,以致连朝廷税银都难以足额上缴,然否?”

师爷喉头一哽。

诚然,他确有这番心思,可重点本该在天灾无情、征税艰难,谁知郡主话锋一转,竟像是将安庆府连年灾祸的根源都归到了卢大人头上!

这怎么可能!

明诛冷眼瞧着二人愕然神色,心下嗤笑。

当她不知,这安庆府乃是后军势力范围,而这位卢大人,正是后军都督卢志高的嫡亲儿子!

卢志高乃赵元庆的岳父,也是他最大的后盾。

二人蛇鼠一窝,在此地盘踞多年,不知敛了多少不义之财。

若有人说卢家能养出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她或许还信几分“歹竹出好笋”。

但若说永乐侯的小舅子、后军都督的嫡子,竟会清廉到官袍打补丁的地步......

她一个字也不信!

她此行为何卢承运不会不知,见了面不即刻回禀父王踪迹,反倒与师爷一唱一和,大表功绩辛劳。

这清正廉明背后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有待商榷。

“郡主说笑了。”卢承运勉强笑道,“天灾无常,岂是人力可控?下官不过是恰于此间任职......”

明诛不置可否,截断他的话:“我此行前来,只为父王失踪一事,不知卢大人可有我父王消息?”

卢承运暗松一口气,忙答:“尚无消息,誉王殿下失踪已逾七日,当日无数百姓亲眼目睹王爷跌入湍急河流,被卷走,恐怕......”

他语带迟疑,要表达的意思明诛却听懂了,就是说她父王凶多吉少。

明诛指尖捏紧。

“仅仅七日而已,我父王有武艺傍身,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是是是,郡主所言极是。”卢承运连声应和,“下官这便为您安排歇息,明日一早便陪同郡主前往事发地搜寻。”

明诛略一颔首,随他前往府衙安置。

......

此时,正在地方镇守的后军都督卢志高,正在他的府邸中与小妾厮混。

听得心腹来报,说明诛郡主已入住府衙后院,他只冷笑一声,掐了把怀中美人细腰,惹得对方娇呼连连。

“来的倒是快。”他饮下小妾递到嘴边的好酒,一手捏着小妾的下巴,对跪地手下淡淡道,“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翻不起浪,不过我那好女婿来信,倒是说了不少这位的丰功伟绩。”

他眯了眯眼,眼神锐利的看向手下,“未免横生枝节,今夜你便带人去将那堤坝的口子堵上,绝不能让人看出动过手脚。”

誉王遇难,自然不是意外,怪只怪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那堤坝本就年久失修,誉王又主动承接了修堤坝的活计,时也命也,当他该死!

“另外派人跟紧了明珠郡主,明日一早她定会去誉王出事的地方巡视,绝不能让她从灾民嘴里听到半点风声。”

手下面露难色:“如今我们修堤坝的人都是以工代赈的灾民,除非郡主不出府衙,否则很难将她与灾民隔开。”

“废物!”卢志高一把推开正在他怀中辗转娇嗔的小妾,恨铁不成钢,“她连夜赶路,至少也要明日一早才会出门,你让那些灾民今夜就把缺口补好!明日让我们的人装装样子即可!这等小事还要我教?”

手下冷汗涔涔,连声应喏,对着卢志高就是一番吹捧。

哄得卢志高飘飘然,方才退下。

“老爷何须这般谨慎?”那小妾不满的嘟着嘴,眼波流转,似嗔似怨,“不过个小小郡主,值得您这般大费周章布局欺瞒?”

“倒不如送些珠宝首饰哄她一哄,保准连她父王是谁都忘了。”

“你以为她是一般郡主?”

卢志高仰头饮下一杯酒,明明已是花甲之年,却依然精神矍铄,有着在战场拼杀之人的锐利目光。

“誉王手中势力连皇上都忌惮三分,她可不是你们这等见识短浅的女子,几件首饰就能糊弄过去。”

没人知道誉王府的家底有多少,但众所周知,那是比皇帝的私库还要丰厚的。

寻常女儿家喜爱的玩意儿,岂入得了明珠郡主的眼?

“誉王府竟这般富有?”小妾讶然,想起日前所见誉王——虽至中年,却英姿不减,不由心神一荡。

那般有权有势、容貌俊朗的王爷,东陵国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位,若当初跟的是他......

可惜了,如今恐怕已化作枯骨。

她心底惋惜,面上却丝毫不露,依旧对着卢志高那张松弛的老脸笑的媚意横生。

卢志高自然未察觉怀中人的小心思。

于他而言,女人不过是用旧可弃的敝帛,伺候得好便多留几日,伺候不好,自有新人争相献媚。

他怀中的小妾显然是伺候的好的那个,卢志高还未对她失去兴趣,他便也多几分耐心。

“富可敌国尚在其次,誉王府真正可怕的,是其深不可测的根基......”

解释完这一句,他耐心告罄。

见怀中软玉温香,衣衫半解,淫笑一声,在那娇呼声中撕开她本就不多的遮掩,覆身而上。

一刻钟后,室内喘息渐平,卢志高搂着衣衫凌乱的小妾沉沉睡去。

......

明诛入住府衙后院后,便以旅途劳顿为由屏退下人,熄灯就寝。

然而至夜半,她倏然睁开了眼。

利落换上一身早已备好的粗布补丁衣,她悄无声息移至窗边。

守门丫鬟正打着瞌睡,她指尖轻弹,一撮白色粉末自微敞窗缝飘出。

丫鬟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明诛身形如魅,避开巡逻守卫,几个起落便掠至府衙后一处荒僻空地。

天枢已候在原地,同样一身破旧布衣,正哈欠连天。

“这时辰去堤坝作甚?鬼影子都未必有一个。”他咂咂嘴,望着漆黑天色,满脸倦色。

明诛也望着不远处的堤坝,沉沉夜色中,彼处竟隐约晃动着零星火光,但并不清晰。

若不是眼力极好,隔那么远是绝对看不到的。

“听说决堤时,除了父王,尚有数百民工正在筑堤,被大水冲走的,加上父王,总共三人,其余人都躲了过去。”

明诛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连普通百姓都能躲过的大水,你觉得以我父王的身手,会躲不过去?”

天枢哈欠打了一半,闻言硬生生止住,“你这样一说,确实有些可疑,但也保不准是誉王所在之处正在大水正中,没来得及跑?”

明诛摇了摇头,神色凝肃。

“即便如此,也需亲眼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