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山看着赵青苗倔强的样子,心中一动。
没手套……或许反而是个机会?
他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关切:“那肯定不行,从这儿回去路还远着呢,风又大。你这细皮嫩肉的,一会儿手就该冻僵了。”
稍微顿了下又道:“这样,你把手从我棉袄下摆这儿伸进来,搁里边捂着,肯定暖和,还能扶得稳些。”(注意:是隔着内衣,并非直接贴肉)
赵青苗一听,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慌忙低下头:“那…那怎么行!不成不成!”
“这有啥不行的?”郑文山一本正经地分析,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委屈”,
“你看啊,天这么冷,你姐夫我骑得又快,风跟刀子似的。你要是真把手冻坏了,回家你姐一看,嚯,好好一个妹妹交给我,接回来就冻伤了?
她到时候肯定得收拾我!万一她一生气,不让我上床睡觉,结婚第一天就不能上床,我这找谁说理去?到时候你负责啊?”
这一连串的话,又是关心又是调侃,还搬出了姐姐,听得赵青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她性子虽比姐姐更加活泼,但哪经历过姐夫这样半真半假的“埋怨”和打趣。
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嘴里嘟囔着:“姐…姐夫你胡说什么呢……”
郑文山趁热打铁,递出另一个选择:“那要不你就乖乖把我手套戴上?二选一,你自己挑。总不能真让你冻着吧?到时候你姐不让我上床还是小事,真把你冻着了,姐夫我也得心疼。”
听着姐夫关心的话语,在经过短暂而激烈的内心挣扎后,赵青苗还是败下阵来。
她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几乎是屏着呼吸,慢慢地将冰冷的右手,小心翼翼地、隔着几层衣物,从郑文山的棉袄下摆探了进去,轻轻贴在他的腰侧。
隔着衣服,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热量。
郑文山重新启动。
路上似乎有些颠簸(不知道是不是郑文山故意的),自行车碾过一些小小的坑洼。
赵青苗一开始只是虚虚地贴着,尽可能地避免太亲密的接触,但这样手臂悬空,但没多久就又酸又累。
郑文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和僵硬,他空出右手,准确地握住她的右手,直接将她放在自己腰右侧的手拉了拉,环住自己的腰身,搂紧,最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侧,还往里塞了塞。
“抓紧点儿,路上颠,别一会儿没抓稳摔下去了。我是你姐夫,自家人,你害羞个啥?暖和最重要。”
郑文山声音从前方的风中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但他的动作让赵青禾被围巾盖着的脸更红了。
手掌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他腰腹肌肉的结实和传来的稳定热源。
赵青苗被迫改变了姿势,手臂自然了许多,也确实更暖和了。
她不得不稍微向前倾身,几乎半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靠着姐夫坚实温暖的背部,赵青苗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全感,仿佛外面的寒风和黑夜都被隔绝开了。
但与此同时,内心的挣扎和负罪感也更强烈了。
这是姐姐的男人……
这个念头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想到姐姐温柔的脸庞,她心里就一阵发虚和愧疚。
原本说好的太阳下山前就回来,虽然姐夫回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透,但太阳确实已经落山了。
等待的那段时间里,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甚至有一瞬间害怕地想过,姐夫是不是真的只要了姐姐,连小朵这个亲妹妹都不要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去哪找,小朵这个四岁的小家伙不可能说得清楚。
直到看见姐夫骑着车出现在路口,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就保持着这样矛盾又温暖的姿势,在自行车轻微的颠簸和北风的呼啸中,向着城里、向着姐姐所在的新家驶去。
赵青苗想着:“不是我故意的,是姐夫强迫我的,我只是不想让姐姐和他生气而已,对,没错,就是这样。”
郑文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继续稳稳地骑着车。
“青苗,抓稳了啊,前面这段路有点坑洼。”
“嗯…”她小声应着,胳膊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要是还冷就跟姐夫说,咱们骑慢点也行。”
“不冷了姐夫,挺暖和的。”
小朵坐在前面的大梁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快速移动的夜色,并没有注意到后面两人之间的气流。
就这样,自行车载着三人,在渐浓的夜色中,朝着四合院的方向稳稳前行。
赵青苗的心,也如同这颠簸的路面,起起伏伏。
她既盼着快点到家见到姐姐,又隐隐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这种矛盾的想法一冒出来,就又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赶紧甩开,继续默念那句“都是姐夫强迫的”。
一路上,小鹰在空中提前探路,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其实现在除了傻柱一个还能惹事的,郑文山并不担心其他人,他除了跟四合院里的人有仇,好像还真没啥其他仇人(其他有仇的要么被他弄死了,要么永远不可能出来了)。
等从地安门外大街拐进南锣鼓巷,小朵开心地喊着:“回家了回家了~~哥哥,咱们回家喽~~”
喊完又道:“哥哥我都饿了~”
“小朵饿了呀,你嫂子肯定已经把饭做好了,回去就能吃。”
赵青苗终于带着不舍把手从郑文山棉袄里伸出来。
今天他还想着傻柱知道他出来,可能会等着敲闷棍,毕竟秦淮茹当时的眼神他可是看到了。
但小鹰在胡同里并没发现任何危险。
看来这家伙今天被自己整狠了,一时半会没那精力。
到四合院门口时已经八点了,大部分人都吃过饭钻进被窝里。
只有贾家门口棺材旁的长明灯仍然在燃着小火苗。
火光明灭不定,映在秦淮茹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诡异。
她听到动静看了一眼,随后赶忙低下头去。
心里却开始想着事情。
小朵她当然认识,但跟在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虽然看不清楚,但肯定不是郑文山媳妇,就今天见了一面,但那个女人哪怕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