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这番话看似劝阻,实则以退为进,每一个字都在往傻柱的心上插刀子。
极尽所能地描述了屈辱和恐惧,点燃了傻柱的怒火,然后又突然表现得如此恐惧和“认命”,反复强调郑文山的强大和不可战胜(“力气大”、“下手黑”),这无异于是在不停地扇傻柱的耳光,提醒他的“无能”和“失败”。
最后,她再把自己和傻柱捆绑在一起,用“需要他保护”、“不能失去他”这样的软话,将傻柱男人的自尊和保护欲刺激到顶峰。
果然,傻柱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着。
秦淮茹越是表现出对郑文山的恐惧,越是劝他忍耐,他就越是无法忍受!
他反手死死抓住秦淮茹的手腕,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认了?秦姐,你让我怎么认?!他那么糟践你!他踩你…他还说那种话……
我要是不弄死他,我傻柱还是个人吗?!我他妈还不如现在就找根绳吊死算了!”
“不!柱子!你别做傻事!”秦淮茹惊恐地捂住他的嘴,眼神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光,“你斗不过他的…他……你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傻柱狞笑一声,“明着干不过,老子就玩阴的!敲闷棍、打黑枪,总有办法弄死他!我就不信他后脑勺也是铁做的!”
听到“敲闷棍”三个字,秦淮茹心里猛地一跳,这正是她想要引导的方向。
虽然傻柱本就是这样的打算。
但她表面上却显得更加慌乱:“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柱子,你听姐一句劝……”
“秦姐,你别管了!这事没完!他郑文山必须死!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也没脸再见你!你放心,我不会蛮干,我会……三思而后行。”
傻柱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眼中闪烁着阴冷而狡猾的光芒。
显然已经开始具体谋划如何“三思而后行”地要郑文山的命了。
秦淮茹看着他那副彻底被仇恨点燃、下定决心要铤而走险的模样,知道火候已经到了极致。
她不能再多说,否则就显得太刻意了。
于是不再劝说:
“哎…你…柱子……毕竟男人当家做主,我一个女人家……姐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说委屈,姐不希望你去冒险,姐受点委屈没什么的。我先出去了,你千万别冲动……”
说完,她仿佛承受不住压力,挣脱傻柱的手,掩面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
走出房门的秦淮茹,脸上所有的柔弱和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毒蛇般的怨毒和一丝计划得逞的快意。
她相信,就算郑文山再厉害,只要傻柱玩阴的,玩比他更狠的,一定能弄死郑文山。
她秦淮茹嫁进四九城,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缓缓走向院子中那口黑棺,心里冷冷地想:郑文山,你的死期……快到了。
傻柱一个人留在屋里,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燃烧着毁灭的火焰。
秦姐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说话?
是彻底失望了?觉得他是个废物?认定了他永远不是郑文山的对手?
不!绝不行!
绝不能让秦姐就这样受了委屈。
“力气大”、“蛮牛”、“打不过他”、“千万别冲动”。
秦淮茹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玩阴的…必须玩阴的…”傻柱喃喃自语,眼神闪烁着凶光。
“敲闷棍是他早就想好的,但就像秦姐说的,那孙子力气太大,万一一下没敲实,倒霉的就是我……”
他焦躁地思索着。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以前在天桥下听评书,那绿林好汉用的可不是光秃秃的木棍!
“狼牙棒!对!狼牙棒!”
傻柱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充满了残忍的兴奋。
“要是能在棍子上钉满铁钉…对!钉满大铁钉!照着脑袋狠狠来一下!任他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开瓢趴下!对!就这么干!”
这个计划在傻柱心中迅速成型,他一定要让郑文山死得很难看!
让秦姐看看,他傻柱到底是不是废物!
……
郑文山一路虽然风驰电掣,但临近天黑,路上人还是比较多的,他不能太过离谱。
到赵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出头了。
赵青苗和小朵正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简单收拾一下,房门锁好,三人就准备离开。
此时天色基本已经全黑,郑文山趁着赵青苗不注意,将空间里的小鹰放出来。
走夜路还是要稍微小心一些,虽然有空间和那些特殊能力在,遇到意外也能处理好,但有高空侦察在,不用白不用。
不过有一个问题倒是有点麻烦。
大黄一只狗怎么办?
所有人都走了,总不能留着它在这。
郑文山略一思索,算了,也带上吧!
顶多就是院里人更嫉妒一些而已,毕竟大部分人都吃不饱,他还养两条狗。
先带回去,过些天再解决这个问题。
把小朵的儿童座椅重新固定好,戴上围巾手套。
大黄自然是放进后座的一侧的竹筐里,公鸡小红则窝在它身上。
赵青苗围着围巾,手上没有手套,坐在后座。
郑文山打算等到了公社的时候,在供销社给她买一双,不然等回去就要把手冻僵了。
往供销社去的路上,郑文山骑得比较慢。
等到供销社,才发现已经关门了。
“哎呀,关门了。”
郑文山刹住车,看着紧闭的店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
他把自己的手套取下来递给后座上的赵青苗说:“这下买不成手套了,青苗,把我的戴上。”
赵青苗立刻摇头:“不用了姐夫,我……我手放兜里就行,没那么冷的。”
她说着,把左手更深地塞进棉袄口袋,右手则紧紧抓住冰凉的金属后座支架。
两人一番谦让,赵青苗死活不戴。
小朵在前排道:“哥哥,把小朵的手套给青苗姐姐戴着,小朵放口袋里暖和。”
郑文山摸了摸她脑袋:“小朵自己戴着吧,你的太小了。”他可没准备牺牲妹妹的小手。
“哦~”小朵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