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聂宵就大口大口地吐血,然后像一块破布一样倒在了地上。
挥红等人吓得要死,赶紧跑去请大夫。
等他终于醒了之后,他就口口声声念着要回洪都,要回去见沈桃言。
这回成亲的日子太紧了,嫁衣还是沈桃言和铺子里的绣娘一起完成的。
叠珠气喘吁吁跑进来:“二少夫人,大消息啊,大消息。”
沈桃言挥退了其他人,笑问:“什么大消息?”
叠珠等人都退出去后,才凑到了沈桃言的身边。
“乔家人跟着官兵走了,好像是上京城去了。”
沈桃言稍稍:“这么快?”
不过仔细想想,天皇贵胄的血脉,的确不能流落在外太久。
“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乔英人在哪儿的?”
太多疑点了。
叠珠:“领头的人是冯塞飞。”
好的,疑点解决了。
沈桃言:“原来如此,冯塞飞是平阳王的人啊,那他肯定是早就认出了乔英,所以,他才会去给乔英当夫子。”
聂宵假死的事情没能瞒过他们,或者说,从冯塞飞认出乔英的那一刻,乔家人估计就一直被盯着了。
细想下,沈桃言又觉得不太对。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将乔英认回去,反而是在这个时候,才急着将人认回去。
这种情况下,只有王府的子嗣出现了问题,所以平阳王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沈桃言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说起平阳王世子,还跟沈明珠有关呢,也不知道这件事跟沈明珠有没有关联。
叠玉问:“二少夫人,这乔家人要是进了平阳王府,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
叠珠:“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背后做的事儿。”
沈桃言:“不用低估一个人心中的恶意。”
她沉思片刻:“去请吕大夫过来。”
叠玉:“是,奴婢这就去。”
吕怀白来得慢悠悠的,不是特别急切。
“二少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儿么?”
沈桃言开门见山:“吕大夫,你该走了。”
吕怀白自来熟地坐下:“喜酒不留我喝一口?”
沈桃言:“乔芸不是还欠你的银子么?”
吕怀白喝了一口茶:“嗯,很大一笔。”
沈桃言笑了笑:“她很快就是平阳王府的人了,多的是银子。”
吕怀白放下了茶杯:“哦?她的机缘如此厉害?”
沈桃言:“是啊。”
吕怀白:“行,那我可就要账去了。”
沈桃言:“顺道替我去看看我的好妹妹,万事小心。”
吕怀白:“知道了,等喝完喜酒,我就去请辞。”
沈桃言勾着笑:“少不了你的喜酒。”
她请吕怀白的事儿,到底是没逃得过要被聂珩问。
聂珩抱着她看了又看:“阿桃,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请了吕大夫?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桃言:“没有,我们的日子不是近了么,我就是有些紧张。”
聂珩放下心来,将下巴压在她的头上蹭了蹭:“不用怕,有我呢。”
沈桃言笑着:“嗯。”
聂珩是真的将她的话都听进心里去了。
赵卿容和李雯君开始来找沈桃言说话,还经常跟沈桃言说,让她不要紧张。
赵卿容:“桃言,这一回,与之前不一样,你与珩儿是两情相悦,所以不用害怕。”
沈桃言点了点头。
聂宵现在是归心似箭,他乘坐的也是船,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冯塞飞说大哥要成亲了,说不定他回去,正好能赶上大哥成亲那一日。
这一次,他要好好跟沈桃言过日子,再也不骗她欺负她了。
沈桃言晚了一两天才知道聂宵离开临川,要回洪都这件事。
叠珠和叠玉有些紧张。
“二少夫人,很快就是你和大公子的成亲之日了,二公子此时回来,会不会?”
要知道,沈桃言现在还是二少夫人呢。
沈桃言:“那就让他那天出现不了就好了。”
叠珠笑了笑:“奴婢明白了。”
不就是抓人么,之前的老尼姑那几回他们就抓过几次人,有些轻车熟路了。
困了老尼姑等人好久,前些日子,二少夫人说让放了,他们才将人送往了官府。
于是,叠珠安排了人守着,一旦聂宵出现,立马就将人偷偷抓起来。
聂宵赶了几天路,终于是赶回洪都了。
他没有立马暴露自己,而是让挥红等人先回去打探一下消息。
他担心他突然出现,会吓坏众人。
可惜的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银子了,值钱的都被乔家人带走了。
要不然他就给沈桃言买个首饰回去了。
沈桃言要是收到,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似乎已经能看到沈桃言哭着扑向他的场景了。
他甚至可以顺水推舟地告诉众人,自己大难不死,还恢复正常了,不再是傻子了。
他会好好参加这次的秋闱,再也不让爹娘和沈桃言失望了。
他们想要的东西,他都可以给他们。
一个好儿子,好夫君,甚至是一个好父亲。
他再也不跟沈桃言分开了,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口就好像被填得满满的。
他看向外边,话说,挥红几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聂宵等到了晚上,挥红几人回来是回来了,但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问:“发生了什么?可是府里出事了?”
挥红摇了摇头:“没有,但是...”
聂宵:“但是什么,有话直说。”
挥红咬了牙:“三日后,大公子就要成亲了。”
聂宵神情放松了些:“就这件事?看来正好赶上了。”
挥红:“奴才还没说完。”
聂宵给自己倒了茶:“还有什么事儿,说吧。”
挥红支支吾吾:“与大公子成亲的是...”
聂宵:“嗯,是哪家姑娘?”
挥红:“是...是...”
他支吾太久了,聂宵觉察出了一点儿不对劲来。
他吩咐道:“快说!到底是谁家姑娘?”
挥红视死如归道:“是二少夫人。”
聂宵手上的茶杯瞬间一抖,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他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什么二少夫人?”
挥红死死低着头:“就是聂二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