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宵不甘心地凝视着沈桃言和聂珩。
是他回来的晚了,他那天明明是要回府阻止这场婚事的。
但半道儿上被人打晕了,被关了几天,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没想到婚事已经完成了,沈桃言还跟着聂珩出去游玩了。
他一直忍耐着,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回来的。
他认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上座的聂老夫人总算发话了:“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她意有所指:“木已成舟,不能胡闹,老二和老二媳妇,你们好好跟宵儿解释这件事。”
她不想看到两个孙儿因为这件事闹出嫌隙来。
既然阴差阳错,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何况聂珩和沈桃言才成亲。
聂渊:“是,娘。”
聂老夫人:“大房这边,你们就先回去吧。”
李雯君扶着聂晏走了,沈桃言也要跟着聂珩回去。
聂宵想跟上前,但被赵卿容和聂渊留下了。
聂宵急了:“爹,娘,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聂渊面对刚回来的儿子不好说重话。
“回去再说吧。”
聂宵回来,对沈桃言和聂珩无疑是一个冲击。
李雯君和聂晏将单独的空间留给了两人。
李雯君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眼神,自己的媳妇要靠自己留住才行。
聂珩握起沈桃言的双手:“阿桃。”
他明白聂宵对沈桃言的冲击肯定很大,阿桃现在心里肯定很乱。
阿桃总是这样,受到的打击越大,反应越是木木的,就像聂宵刚死那会儿。
聂珩伸手捧起了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阿桃,是不是吓到了?”
沈桃言注视他,问:“夫君知道聂宵还没死么?”
聂珩心中一震,半晌,他嘴唇翕动:“我...”
他不想骗沈桃言,可说出实情的话,他怕沈桃言会觉得他卑劣不堪,甚至伙同聂宵在骗她。
好在沈桃言并没有执着要问出一个答案。
聂宵这边,赵卿容和聂渊对着他解释。
“宵儿,我们那时都以为你已经...桃言是个好孩子,你爹和我知道你的死讯,悲痛过度,一病不起,都是她在撑着二房。”
“她还那么年轻,与你成亲以来,又未曾圆房,我们不想叫她就这么困在二房里守节,正好珩儿肩挑两房,我们就起了撮合他们两人的心思。”
聂渊:“你要怪就怪我们罢。”
听到了赵卿容和聂渊的解释,聂宵反而高兴了。
“我就知道沈桃言她不会这么快就变心的,原来是这样,我要去找她。”
她之前对他那么痴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变心。
赵卿容和聂渊对视一眼。
赵卿容:“不是,宵儿,你等等,你听我们说完啊。”
聂宵哪里等得了,他下意识地跑去了沈桃言曾经住的院子里。
但沈桃言已经搬去大房那边和聂珩一起住了。
聂宵当即就发火了。
下人们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大少夫人和大公子成亲了,当然是搬到一块住了。
聂宵情绪激动地要跑去大房那边,赵卿容立马叫人将他拦下。
赵卿容叹气:“宵儿,你不是说你不干糊涂事了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聂宵着急:“娘,我这不是在干糊涂事,我要去找回沈桃言,你和爹以前不是一直想要沈桃言当儿媳么。”
聂渊语气重了些许:“找什么找,她现在是大房的儿媳了。”
聂宵瞬间激动起来:“不是!沈桃言她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未和离的。”
赵卿容隐隐开始头疼:“可你先前不是一直想与桃言和离么?如今也算是成全你了。”
聂宵瞬间哽住,那是以前,他现在已经想通了啊,这怎么能算成全呢?
赵卿容继续道:“话说,你回来之后,我们一直没有问,那豆花女呢,她和她肚子的孩子可有事儿?”
“你之前一直想要她成为你的妻子,如今我们也不阻碍你们了,就让她进府吧。”
她心疼地摸了摸聂宵的脸:“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好好陪在我和你爹身边,别闹了。”
他们以为这样能安抚聂宵一些。
但聂宵的神情极差:“别提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聂渊愕然:“怎么了?”
聂宵隐忍着怒气:“她一直在骗我,都是假的,都是算计。”
那就是说那豆花女也还活着。
赵卿容拧了眉:“我们之前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偏不信,现在认清有何用,她都有了身孕了。”
聂宵眉眼阴郁:“已经没了,她带着她的儿子去平阳王府认亲去了。”
聂渊和赵卿容一下子惊住:“平阳王府?”
聂宵狠狠地咬着牙:“没错,乔英是她的儿子,是平阳王的骨肉。”
聂渊和赵卿容瞠目结舌。
聂宵继续道:“她在自己的手腕上伪造了一个桃花瓣的印记,我一直以为她才是小时候在黎乡救我的人,结果她在骗我。”
“沈桃言才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他面露凄然:“她在我身边三年,我却一直没有发现。”
聂宵这时后知后觉明白了,装傻,分居,他自以为地为心上人守身如玉。
实则是乔芸害怕他发现沈桃言手臂上的胎记。
原来竟是这样,他被骗得彻彻底底。
赵卿容和聂渊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爹在世时,会给沈桃言和聂宵定下亲事了。
原来他们爹说的,这两个孩子之间有缘指的是这个。
可惜啊,聂宵和沈桃言之间是有缘无份啊。
聂宵:“爹,娘,我要沈桃言回来,她才是我的妻子,我不要其他人了。”
聂渊微微摇头:“宵儿,你明知道已经晚了。”
聂宵:“不晚的,大哥和沈桃言才成亲,只要沈桃言愿意回来,我们肯定能回到从前的。”
赵卿容:“来不及了,桃言和珩儿已经圆房了,他们正儿八经的的夫妻了。”
聂宵心口一堵,却固执道:“我不在意。”
聂渊:“你不在意又如何,你大哥,大伯,伯婶,桃言他们都在意。”
“你就别胡闹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之前不懂得珍惜。”
“你也知道三年了,但凡你当时听我和你娘一句劝,你和桃言都还有机会。”
他每说一句,聂宵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分。
赵卿容拉了拉聂渊的袖子,让他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