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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穿透矿坑缝隙、经过重重折射变得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维克多的客房时,亚历山大已经在他枕边急得团团转。

小家伙敏锐地感觉到维克多即将醒来,立刻凑到他耳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急促的吱吱声,小爪子还不停地扒拉他的头发,用尽全力“吱吱吱吱吱吱——!”叫唤起来,整个小身体都在激动地抖动着,粉嫩的小爪子几乎要挠破维克多的衣服。

“嗯嗯嗯嗯……”维克多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呻吟,艰难地从“逃避现实”的深眠中挣脱。

他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就是亚历山大那张写满了“十万火急”的仓鼠脸。

( ̄w ̄;)

唔…天亮了?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吵…昨晚偷吃吃撑了?

亚历山大见他醒了,吱吱声更加高亢尖锐,两只前爪比划着,仿佛在描绘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维克多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那碗药的后遗症还在),努力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对着激动的小仓鼠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他试图用肢体语言安抚亚历山大的情绪,表示自己收到了信息。

(???)完全没听懂它在说什么…

不过看它这么激动,大概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或者好玩的地方?

或者昨晚那个女主人艾丽西亚又做了什么黑暗料理让它闻到了?

亚历山大看着主人敷衍的点头,急得直跳脚,吱吱声瞬间提高了八度,尖利得几乎能震碎玻璃,甚至隐约带上了人类语言的调门:“吱吱吱!吱——!吱!!”

维克多被这魔音穿耳逼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看着亚历山大那副“你再不认真听我就给你表演鼠脑过载”的架势,猛地想起自己世界知识储备里的一个犄角旮旯——哦!对了!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关键信息,”维克多捏住激动的小鼠,语速飞快,带着一丝熬夜后的鼻音,“等等,我试试啊!有办法!”

他想到了那个传说——通晓动物语言的药水!虽然这玩意儿珍贵得像是独角兽的眼泪,十有八九是精灵血脉炼金术士的专属产品,但他维克多是什么人?得到过精灵长老赏识的...民间炼金术士?

事不宜迟。维克多小心翼翼地把仍在“吱吱”控诉的亚历山大放回软垫上,像阵风一样冲进了艾丽西亚那间充满古怪气味(混合了干草药、陈年坩埚灰烬和新炸的化学品气味)的实验室。

他踮着脚尖在堆满瓶罐的架子间搜寻,动作谨慎得如同在拆解炸弹——既要找到所需材料,又不能让声音传到隔壁房间去。

时间紧迫,不能多做。维克多只取了最核心的几样材料,估摸着能支撑一场简短对话的量就够了。

浓缩的月露草精华滴入澄清的溶剂,投入一颗研磨极其细微、只有他能辨认出区别的“夜光苔粉末”——这玩意儿据说能链接意识,但效力极其短暂。

他紧张地盯着那一小瓶子(约莫50ml)里药液的颜色从浑浊渐变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的翠绿色,在晨光中流转着微光。

终于,一小瓶冒着淡淡青烟的临时语言药水完成了。制作时间短,仅用了不到半小时。

维克多小心翼翼拿起试管,屏住呼吸,喝了一口。一股清凉又带着点铁锈味的液体滑过喉咙,眼前世界仿佛瞬间被刷了一层新的色彩和声音滤镜。他迫不及待地凑近终于安静下来、但尾巴尖还在烦躁地拍打垫子的亚历山大。

下一秒,无比清晰的“人话”——或者说直接在他脑内生成的意识流——响了起来:

“妈妈!那个很大只的、浑身长毛(应该是指头发)的母人类!昨天夜里鬼鬼祟祟地溜出门了!怀里还揣着那个小一点的长毛人类!绝对没干好事,她们朝东边去了!肯定是要干大事!妈妈你快去看看!”

维克多:“……”信息接收很成功,但这该死的称呼!?

他嘴角抽搐,猛地纠正:“停!知道了!但你叫我啥?”

小毛球无比自然,清晰笃定:“妈妈!”

“叫爸爸!”维克多一字一顿,试图用气场压迫。

亚历山大不为所动,甚至歪了歪小脑袋,重复得斩钉截铁:“妈妈!”

维克多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不行!必须叫爸爸!”

回应他的是:“吱吱吱!”(翻译:无效抗议!)

药效消散得比他预想的还快!那股清凉感像退潮般消失,脑中的意识流重新变回模糊的吱吱声。

维克多绝望地捂住脸:“……”行吧,他认命了。

妈妈就妈妈吧。他任命地转过身,开始收拾桌上狼藉的实验器皿和散落的材料粉末,内心翻腾:东边?她俩去那干什么?那地方只要我遇到舔鼠的那个矿洞值得注意,还有什么地方……

就在他刚拿起沾着药渣的研钵时,一个清亮好奇,却毫无征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L先生?”艾丽西亚不知何时站在了实验室门口,眼神在他手上的研钵、桌上摊开的炼金材料和那支空了的试管间来回逡巡,“你在干什么?”

维克多脊背瞬间僵硬了一瞬。昨晚的异常、此刻的质问,还有他对阿瑞斯那场“惊天动地”的求偶大戏(虽然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单方面输出)……

电光火石间,一个完美又极其符合他当前“人设”的借口瞬间成型。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点带着熬夜疲惫和“纯属自娱自乐搞砸了”的混合尴尬表情,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中的空试管,还故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别提了。昨晚……突发奇想(当然是指对阿瑞斯先生的‘奇想’),想试着做点能听懂动物说话的药水当个……小礼物。”

他顿了顿,仿佛很惋惜,又带着点刻意营造的、试图讨好却弄巧成拙的笨拙感(正如艾丽西亚昨天目睹过他面对阿瑞斯时的模样),补充道:

“你也知道,动物学家嘛,送这个……多合适啊。可惜啊,失败了。效果……聊胜于无,是吧,小家伙?”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亚历山大,后者适时地发出一串响亮但无意义的:“吱吱吱!”,仿佛在印证主人话里的“效果聊胜于无”。

艾丽西亚看着他那份混合着“恋爱脑冲动消费后的懊恼”和“理科生实验失败的郁闷”的表情,再结合昨晚他那丢人的表现,似乎信了这说法,只是眼神在他凌乱的桌面上又停留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