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路蓬受重伤昏迷,危在旦夕的消息的时候,路涟漪正在药厂里。
“我现在过来。”
“路上慢点,你二姐那边,暂且别告诉她了。”小蓬的境况很不好,若是告诉双身子的荷花,他担心会出事。
文政已经知道了,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但,他也是支持暂且隐瞒的,哪怕后面可能会被荷花怪罪。
“好。”路涟漪挂上电话,便前往自家停机坪。
“邹青,让苏景准备飞首都。我现在就过去。”
“是。”
苏景是路家的专用司机,不过,开的是飞机。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首都医院顶楼,路蕅已经等候多时。
“涟漪。”看到路涟漪,路蕅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酸涩和难过,这是在受到重大打击后,忽然见到亲人,从而蜂拥而来的激烈情绪。
路蓬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却不想这次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杜家那个精神病,竟敢要小蓬的命!!
他不管杜家在首都又或是全国有多牛,总归,想要他家人的命,就要做好付出双倍代价的准备!
“大哥……”
兄妹俩疾步走向IcU。
经过院长允许,路涟漪被允许进入,而路蕅则是咱在外面等着。
这,算是路涟漪真正意义上的与路蓬的第一次见面。
她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视频中帅气的脸庞,此时却青紫红肿着,眼眉骨处凹陷,日月角凹陷,下颚骨锻炼,高挺的鼻梁骨塌陷,身体凡是有骨骼的地方,无一不是粉碎性骨折。
这是多大的仇恨,才会对一个人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路涟漪以为自己只是旁观者,但,当她站在病床前,看着这位血缘弟弟生死未卜,惨烈的身体状况,愤怒就像是暴风雨,瞬间就吞噬了她的理智。
掌心一转,出现三颗颜色各异的拇指大小的药丸,路涟漪拿掉路蓬脸上的氧气罩,捏开那脆弱的下颌骨,塞了进去。
他这些骨折的伤情,需要后面多次手术,进行修复,不然,以他现在的生命体征,他是承受不住那么长时间的手术的。
三颗药丸下去,路蓬的变化是迅疾的,泛着青白的面孔,逐渐转化为苍白。
若有若无的脉搏逐渐变得强劲。
这些救命药丸都是空间里自己种植的药材和顶级的鲛珠粉做出来的,效果肉眼可见,也是她为自己和家人预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用上。
从IcU出来,“怎么样?”他是知道涟漪手里有好参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小蓬用。
“放心吧,不会有事。那杜家的疯子呢?在哪?”言辞间,是压抑的锋芒。
她要让这个神经病生不如死!!
“关了一天不到,就被保外就医了,说是间歇性精神病。”说到这,路蕅面上显露出一丝扭曲的恶。
想这样躲过惩处,怎么可能?她必须血债血还!!!
首都杜家。
此时的杜家,气氛一如既往的和谐,本应卧病在床的杜丽娜翻看着今天刚做的指甲,面色红润,哪里有一丝病气。
沙发对面的中年男子沉着脸挂上电话,眼中都是阴鸷。
“怎么?那路家不松口?”杜丽娜身边的贵妇人蹙眉道,言辞间均是轻蔑。
“哼,人又没死,咱们还愿意赔偿,也不知道见好就收,真是惯着他们了。”杜丽娜鄙视道,好似只要没死,一切就不是事儿。
“杜丽娜!!你是不是想让老子送你去国外!!你看看你惹的这摊子烂事,你不要以为路家是商人,就没什么实力,他家可是跟袁家结亲了的!!袁家在军中有一帮子枝枝蔓蔓!你以为是你可以随便轻慢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老子告诉你,你立马的,带着礼物,去下跪道歉!要是路家不原谅你,老子就送你去国外,一辈子别想回来!!”杜仲怀瞪着眼前不知所谓的女儿,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刚才电话那头说话的,是他老友,说的很清楚,袁家震怒,他们哪怕官大一级,也是在不占理的情况下,对方明说了,如果杜丽娜不去下跪道歉,就一命换一命,躲到天涯海角也得给她抓回来。
而且,好像还不止袁家,路家背后还有别的人。
他不想管的,但,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的大好青春陷入牢狱之灾?
“妈……你听听爸爸说的话……”杜丽娜委屈的趴在母亲怀里,假哭着撒娇。
妇人明知女儿是假哭,却也心疼的搂紧,然后瞪了一眼丈夫,“老杜,咱乖乖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谁知道他体质那么差,还闹这么大。”
本以为这次,也会更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她站出来说几句,丈夫就把事揭过去了。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狠狠一巴掌。
打蒙了妇人,更打蒙了杜丽娜。
“你以为老子的乌纱帽是钉在脑门上,永远不会掉的?老三都打电话过来了,让老子善后!!你知道老三有多生气吗?你们以为这次,老三还会跟以前一样睁一只闭一只眼吗?老子头上的帽子要是掉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气急败坏的给了妻子一巴掌后,杜仲怀大步离开。
“杜仲怀!!你不是人!!”
身后爆发出激烈的哭闹声,但杜仲怀依然是马不蹄停的离开,那位说了,这次弄不好,他们真的保不住了。
他必须去跟老三求情,不然,他自己都要折进去。
想到妻子和女儿这些年做的事情,哪怕他心态好,也是头皮发麻了。
两个弱女子,手里竟然不止一条人命,这要不是秘书调查出来,他还会一直蒙在鼓里!!她们怎么敢?!!!
谷安区,某废弃的村野民房内。
两名身形消瘦的男人被捆的结结实实躺在灰扑扑的地面上,等待着审判到来。
嘎吱……
夜深人静的时候,木门发出的开门声非常渗人。
俩人均被从睡梦中惊醒,额角冷汗津津。
眯着眼看去,一道黑影背着月光站在门口,长长的影子拖的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