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塘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打量周围的环境,束缚住的四肢告诉他,这是被绑了。
但,他的眼睛和嘴都没有束缚,这样的事实是可怕的,因为这就意味着,绑他的人,不担心他会发现什么,认出对方的脸,而他,大概率会死。
这样一想,他脸瞬间惨白。
“大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钱龙塘背脊一寒,惊恐的转头,果然,看到了他唯一的弟弟唐子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家就两兄弟,要是都出事,他家香火不就断了?他死了还怎么见他爸妈?!!!
“我,我也不知道啊……”钱子陵也意识到出大事了,哭丧着脸,心都快跳出来,他哪知道自己就是喝完酒出来撒泡尿,就被人套麻袋带走了。
他们两兄弟不会都折在这里吧?
“你……”
咔嚓……
门打开了,一道高大的黑影逆光出现在门口,他的背后是打开的车灯。
“路总。”俩人惊恐的视线里,那个男人侧身,让出一道修长纤细的身影来,是个女人。
路总?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路总吧?
俩人面面相觑,下一秒,屋子里灯光骤然亮起,极为刺眼。
下意识的闭眼后,一沓纸片摔在脸上,俩人俱是一抖。
“钱子凌,钱龙塘。”女声在上方响起。
兄弟两抬头,入眼的是一张美的让人心惊的脸,但是此刻的他们,却没有胆量去欣赏她的美,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的眼睛!!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对视一眼,就再不敢看第二眼,但内心深处留下极致恐惧,再也抹不去那双眼睛的阴影。
这是见过血的眼睛!!
他们不敢说话,却浑身瑟瑟发抖。
原来,人的气场过于强大,真的可以直接让人腿软,他们现在浑身都不使不上劲来。
“杜丽娜怎么动我弟弟的视频,一系列证据,给你们一天时间,送到这里来,时间到的时候,没有,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去隔壁国家处理掉。给他们戴上脚环。”
“是,路总。”
俩人甚至来不及回答,脚腕上就被套上了冰凉的铁环,细的玻璃圆环,直径最多一毫米,但是上面有数码字体闪烁。
这是什么?
“电击!”随着女声话落。
俩人瞬间浑身一麻,疼的直抽抽,“啊啊啊……”
“这东西还不错。”女声中带着毫不遮掩的笑意。
兄弟俩蜷缩着身体,疼出了冷汗,“路总,我们有杜丽娜犯罪的证据,她手里死了三个,都是我们兄弟两帮忙处理的尸体,我们为了预防万一,都是留存视频证据了的,绝对可以证明她的罪行!!”钱龙塘这一刻再也不敢有任何其他心思。
这种电子镣铐他知道,警局就有,但这么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现在只是电击,万一还有其他的呢?他受不住这种酷刑,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唔,希望真如你所说。我这脚环是我亲手设计的,还有十八种酷刑没有实验呢,毒,千刀万剐刀片……”
“不用不用不用,我们真的有,现在就可以带您回去拿,真的,很齐全,这是我们兄弟两最后的退路,杜丽娜那女人心狠手辣,我们不留点把柄害怕出事,真的!!”钱龙塘抖着身子道,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透心凉,只觉刺骨的寒冷。
不知道为啥,他觉得这个女人做得出来,绝对做得出来。
要是把他们往隔壁一扔,不说当地会不会嘎了他们器官卖钱,仅仅只是启动这脚环,他们估计就得死。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罪名不会是死刑,毕竟是从犯,与其死,好不如去坐牢。
两权相害,必取其轻,他们都懂。
目送俩人在夜幕中撒丫子冲回小区大门,路涟漪脸上浮现一抹笑来。
“路总,他们会不会跑?”陆赞蹙眉道。
他是第一次跟着路总出来办事,心里是想要立功的。
“不会。这个,你拿着,等着他们送证据过来,再给我送去。”路涟漪给了陆赞一只巴掌大的定位显示器。
“是。”
杜家。
夜半一声惨叫在杜家的宅子里响起。
一屋子三口人,齐齐惊醒。
是丽娜的房间!!
三人吓得立即冲出门往楼上跑。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贵妇人抖着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血浆,以及成了血人,蜷缩在血染的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女儿。
“娜娜!!!”锐鸣从口中爆出,不太像人声。
妇人如护犊子的狗娘,疯狂的扑上去,掀开被子,要亲眼确定女儿的平安无虞。
但,杜丽娜死死抱住被子,依旧在不停地尖叫,其中夹杂着惨叫,好不骇人。
此时已经离开的徐能面带微笑。
任务完成了,他也该回去报道了。
至于那遭受了精神折磨的女人后续会如何,与他何干,不是他干的。
咳咳……
当所有材料全部交上去后,第二天,刑警队便来了四个人,因为情节过于恶劣,杜丽娜哪怕神志不清,也被带走了。
杜仲怀瘫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他的妻子李月则是嚎啕大哭的摔打个不停。
这一刻,他们其实都清楚,一旦证据确凿,杜丽娜活不了。
他们即将失独了……
杜仲怀怔怔的看着发狂的妻子,随即好似想到什么,立即起身大步离开。
没了就没了吧,好在他还有一个,唔……这个得好好教,别再跟他姐姐一样。
权势是个好东西,可以乱,但不能肆无忌惮,他一定让他的独生子成才成人。
此时的李月哪里知道,她的丈夫已经在外面筑了新的巢穴,生了别的蛋。
另一边的路蕅当天便得到了案件进展的消息,舒了一口气,而昏迷的路蓬,在当天半夜就清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已经脱离危险期,死气褪去,焕发了生机。
主治医师全程都是紧盯路蓬的情况的,他症状有多严重,他再清楚不过,照理说,这是死路一条,只要家属同意,随时都可以拔管。
可就是这样严重的伤情,都被救回了,一切都跟当天出现的路涟漪有关。
所以,为了医学气急,主治医师追着路蕅要路涟漪的电话,路蕅被缠的不耐烦了,赶紧溜了,留下两个男护工看着。
此时的路涟漪,在知道路蓬醒来后,正在赶来的路上,她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一行,给自己的医疗团队增加了一支生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