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允棠惊讶的看着来人,又随口道:
“没什么要帮忙的,我就是看随便走走,逛到这儿了。”
江少桓看着她闪烁的眼,并未戳穿她,而是笑问:“阮同志是无聊了?”
“要是无聊的话,我可以带你转转。”
阮允棠更加震惊了,又连忙摆手,“那倒不用,我可不能耽误你们做正事。”
说完,她又随口问:“你们这一天从早做到几点啊,干完活儿一般会有些什么娱乐啊?”
江少桓顺着她眼神扫过远处战士,
“一般要到下午六点,然后回我们暂住点吃饭,吃完饭一般就回屋休息了,偶尔有勤快的会出去锻炼锻炼。”
“啊?”阮允棠做出惊讶状,“干完这么辛苦的活儿还能有力气出去锻炼啊,谁啊,这么厉害?”
江少桓视线落回她脸上,眼底溢着笑,
“也就是一群精力旺盛的臭小子罢了,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说着,他随手指了几个人,“就那几个,整天跟打鸡血了似的。”
阮允棠跟着看过去,暗暗记下那几人,又顺口问:“那他们昨晚吃完饭也出去训练了吗?”
江少桓眼眸深了深,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会去。”
阮允棠点点头,没再多问。
“那李副团长你先忙,我先去别处走动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江少桓看着她背影,唇角微微牵起。
有人走到他身旁看着阮允棠背影问:“团长,那娘们谁啊。”
江少桓眼里闪过不明意味的光,“一个有趣的人。”
那人不明白,随即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那边把难民安抚住了,不仅整了什么驱虫香,还打算给她们换帐篷!”
“我看这群人是能力不行,硬拖时间吧!”
江少桓闻言眼底划过深思,也暂时没弄懂对方此举为何。
“先看看。”
那人哀叹一声:
“真是浪费时间,等这群山野村夫把后面时间耽误了,还得咱们收拾这烂摊子,到时候咱们啥时才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李陆。”江少桓警告的瞥他一眼,“注意言辞。”
那人悻悻捂了嘴。
虽然他们团长看似性情温柔脾气好,实际惹到他以后都没好果子吃。
“很快,再等等。”江少桓恢复原先温和,又伸手指了队伍几个人,开口道:
“把他们叫过来,我有事交代。”
“是!”李陆迅速跑去叫人。
……
阮允棠四处转悠一圈后,回到了分发物资的地方,准备跟江屿白说一下自己调查的情况。
刚到卡车附近,便看见所有人士兵排成长队正在领什么,而队伍最前面正是乔素锦和另一个女孩,身边放着个大盆,用勺子给大家盛什么。
阮允棠扫视一圈,便看见江屿白正在树下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什么,她刚要走过去,便看见乔素锦端着个碗走了过去。
她神情温柔,弯下身,举止亲昵的将碗递过去。
之后便见两人说了几句什么,乔素锦顺着在他身旁坐下,江屿白也接过了碗。
两人在树下一边喝着汤,一边聊着天,时不时乔素锦还笑两声。
清脆愉悦的笑声惹得附近人频频张望过去,一股暧昧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阮允棠定定看了两眼,脚尖一转,越过这条路上了坡。
淡粉色的裙摆在空气中划出冰冷的弧度。
乔素锦眼尾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唇角暗暗牵起。
这时,“嘭”的声,她刚递过去的清暑汤,连碗带汁的碎在了她脚边。
她惊叫一声,被烫得倒吸口气冷气,缩回腿,惊愕的看着面前突然变了脸的人。
“乔医生,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没有就请不要乱说话!”
江屿白脸色冷得摄人,漆黑的瞳仁没有温度的盯着她。
乔素锦后背猛地一寒,又掐着手心迅速压下胆怯。
这个时候江屿白不相信是应该的,毕竟他又没重生。
“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儿绝对是江少桓做的,而且我说你和他是亲兄弟的事儿也是真的,不信我马上就去信一封!等江叔叔和江爷爷知道了肯定就会来找你!”
乔素锦神情激动的一口气说完,原本以为江屿白也会和自己一样激动,却没想对方面色不动。
看着她的眼神沉如寒潭,没有任何温度,嘴角还挂着讥诮的弧度。
“我没什么兴趣去认亲,更不会相信你说的,至于你说哪一位江同志的事儿,除非你拿出证据,否则我会当面去问他。”
乔素锦心脏骤停,脸色陡然煞白,“不不不,我说的绝对是真的,但你决不能告诉他!”
这要是被江少桓那些心狠手辣的东西知道了,她就完蛋了!
江屿白慢条斯理弹弹裤腿,起身与她保持着距离站定,声音不寒而栗,“果然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就请你不要到处胡言乱语,否则我不介意去当面问问那位江同志。”
说完,他转身就走。
乔素锦脸色陡然失去了血色,望着男人的背影,气得直咬牙。
怪不得前世死得那么惨!
真是个犟骨头!
她敛下眼底燥意,思考着办法。
江屿白觉得她在胡言乱语,那她该怎么证明呢?
她缓缓爬起来,接收到四周奇怪的眼神,脸色难看起来,对着一同来的同事说了声,转头回了大队。
刚进大门,便看见治疗室房门开着。
她蹙着眉走过去,刚好和正出门的阮允棠撞在一起。
乔素锦敛下脸上烦闷,唇角带笑:
“阮同志你居然在这儿啊,怪不得刚刚我在下面没看见你呢,本来我做了好多清暑汤,还想给你尝尝呢。”
“连江团长都喝了好几碗呢。”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带着不明意味的炫耀。
阮允棠面无异色的看着她,忽然一笑,
“是吗?那你怎么不给我留一碗尝尝呢,我也想尝尝我老公都觉得好喝的汤什么味儿。”
说着,她又故作苦恼的低叹一声:
“毕竟平时家里都是他在做饭,他炖的汤都按我口味煮的,反而他自己都不怎么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