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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话。说什么谢不谢的?咱俩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字吗?”

他顿了顿,语气稍稍低沉了些:“明天我就要回部队了,往后在前线,能帮你的地方不多。你自己在后方,千万要稳住,别累着,别急,一步一步来。”

“我知道!”

她仰起脸,眼睛还湿着,却已经挂上了笑,像雨后初晴的天空,“有子舒帮我呢,她可精了,主意多,办事也利索。再说了,医生昨天还说了,宝宝特别健康,胎心稳,发育也正常,一点儿问题没有!”

傅黎安听了,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安心的笑。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温热的体温,轻轻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掌心贴着布料,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小小生命的存在。

他望着她,眼里全是温柔,像春水荡漾,“盼着咱们生个像你一样犟的丫头。倔脾气,有主见,谁也别想欺负她。”

三天后,傅黎安身体康复,正式归队。

乔晚音和邱子舒,一头扎进了幼儿园的筹备工作中,像两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在各部门之间来回奔波。

邱副司令的秘书果然靠谱,办事周到又细致。

协调会当天,不仅会议室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桌上的茶杯都整齐摆放,热水冒着袅袅热气,笔和本子也按人数一一配齐,连投影仪都调试好了。

有同事亲自撑腰,各路人马全都积极配合,没人敢掉链子,更没人敢推诿扯皮。

可偏偏,就有一个例外——后勤处的王主任。

“乔同志,”协调会上,王主任板着脸,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和不悦,“我还是觉得这事儿太急了。眼下厂费紧张,拨款一再压缩,连基础训练都捉襟见肘,哪来的余钱去折腾这些看起来花里胡哨、实则没啥用处的新鲜玩意儿?”

乔晚音淡淡一笑,神色从容,目光沉稳地迎上王主任的目光,“王主任,您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我想说明一点——我们不找部队要一分钱,启动资金早就由我个人多方筹措齐备了。”

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稳,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们只求组织批准,使用托儿所那块闲置的地皮,再帮忙协调几个识字、有责任心的厂属同志来当老师,协助办园。”

“哼,嘴上说得好听。”

王主任冷着脸,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显然并不买账,“现在说不花公家钱,将来还不是得伸手要补贴?到时候麻烦一大堆,全压在我们头上!”

他说完,一甩手,转身就走,脚步急促,背影满是不耐。

最终,经过几天的审议与层层上报,幼儿园的事还是批了。

虽然批得勉强,过程曲折,但总归是有了个结果。

乔晚音松了口气,走出办公室时,阳光斜斜地洒在走廊上,她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

可她心里清楚,真正的难处,才刚冒头——批文只是第一步,人心才是最难跨越的坎。

幼儿园还没正式开张,家属院里就已经传开了闲话,像风一样钻进每一扇窗户,每一堵墙缝。

“你听说没?乔晚音要开收费幼儿园,说是‘便民服务’,我看就是变相敛财!这是要走资本主义老路啊?”

水房边上,几个厂属围在一起,压低声音,脸上写满八卦的兴奋。

“可不是嘛!听说她手头有一笔来路不明的钱,数额不小,谁晓得是从哪儿来的?不会是跟外面那些商人勾结来的吧?”

“我听说啊,她跟港城那个姓陈的商人走得可近了,俩人经常通电话,还一起喝咖啡……

啧啧,一个年轻寡妇,跟外头男人牵扯这么多,能安什么好心?”

“哎,上回她婆婆逼她跟傅团长离婚,不就是为这事儿吗?怕她败坏家风,给部队抹黑?”

乔晚音提着铝制水壶,静静地站在墙角的阴影里,身子贴着斑驳的水泥墙,一动不动。

那些话,像针一样,一字一句全听进了耳朵里,扎得她心口发紧。

她攥着壶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但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咬住下唇,将所有委屈与愤怒,狠狠压在喉咙深处。

“晚音姐,别理她们!”

邱子舒从后面追上来,看见这一幕,急得直跺脚,眼眶都红了,“这帮人自己日子过得不如意,就爱嚼舌根子,她们懂什么?懂教育吗?懂孩子的未来吗?”

乔晚音深深吸了口气,胸膛起伏了一下,仿佛要把所有的杂音都吸入肺里,再一点点呼出去。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而稳:“她们懂不懂没关系,可该说的,我必须提前说清楚——不能让谣言,把一件好事扼杀在摇篮里。”

说完,她抬起下巴,眼神清明而坚定,推门走了出去。

那扇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内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如同被剪断的线头,瞬间断掉。

那几个厂属慌忙散开,有的低头掏口袋,有的假装整理围巾,还有的急着去拧水龙头,水哗哗地流着,却没人接。

每个人脸上都浮起尴尬与心虚,不敢抬头看她。

“各位嫂子,”乔晚音站在屋子中央,声音不高,却不紧不慢,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关于幼儿园的事,你们有啥想法,有啥疑虑,现在就可以当面问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我在此郑重承诺——不收一分钱,所有现役官兵家的孩子,不管几岁,都能免费入园,平等接受教育。”

她心里早有盘算——这所园子,不只是为了安置孩子,更是她心中理想的第一步。

她要让这些在厂营长大的孩子,有书读,有地方玩,有希望可盼。

等它打响了名声,有了实际成果,后续的师资、设备、扩建,自然有法子铺开。

人脉、厂规、资源,都会随之而来。

一个烫着卷发的嫂子抱着手臂,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免费?说得轻巧!那钱从哪来?能从天上掉下来?还能变戏法不成?”

乔晚音看向她,神情平静,没有一丝波动,“启动款是我自己多年积蓄,加上亲友支持,一点一点凑齐的。以后的运营费用,我会正式向厂区提交申请,争取纳入‘厂属福利项目’,申请专项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