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盛的人怎么还没来啊,瑨北哥,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嚣张,就差踩在你头上了。”
霍瑨北垂眼看着文件,恍若未闻。
陆峰有些急了,还想说什么,陆建国沉着脸,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混账,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祸!”
陆峰捂着脸,不敢置信,这是陆建国第一次打他,眼眶不争气红了,倔脾气上来,嘶吼出声。
“我做错什么了,明明就是中盛那边不对,是他们说要取消合作的,我有什么办法!”
啪!
霍瑨北合上文件,视线沉沉地压过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中盛为什么取消合作,好好说清楚!”
陆峰避重就轻地交代。
“那天去酒吧,遇到温兮和她的助理,我当时喝醉了,看她好看,就想…跟她聊聊天,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谈合作那天直接说取消合作。”
霍瑨北是个成熟的男人,自然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
“说清楚,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峰摸了摸鼻子,声音不自觉变小:“就是摸了下她的腰,扯坏她衣……啊!”
话还未说完,一记拳头朝他脸上招呼,力道狠厉,陆峰跌倒在地,没等起来,脖子被掐住。
恐惧扩散至全身,身体抖成筛糠。
霍瑨北脸上的伤没好,青一块紫一块,更显阴沉恐怖。
“再说一遍,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峰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赶忙解释:“我没对温兮做什么,是她的助理,我调戏的是她的助理,但最后我什么都没做啊!”
听到不是时晚,霍瑨北胸口的戾气消了大半,松开手,扯了扯领带。
如果他真的对时晚做了那些事,他真的会把他的手废了!
陆建国站在一旁看着,心疼极了,胆也不敢在这种情况维护陆峰。
霍瑨北抽出笔,在支票填了几串零,甩给他。
“去跟她道歉,让她打电话给我,我要亲口听她说原谅你了,这件事才算完!”
陆峰战战兢兢地拿好支票,顾不得什么,一个劲儿点头。
“滚。”
霍瑨北闭上眼,冷冷吐出一个字。
两人没敢再逗留,手脚并用地离开。
很快,书房恢复静谧,霍瑨北心情烦躁,静静抽着烟,脸上的伤口扯着疼,提醒他司谦泽这次不会放手。
一连抽了几根,陆雅然进来时,闻到浓郁的烟味,皱了皱眉。
陆雅然伸手夺过他的烟,碾灭:“瑨北,别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霍瑨北抬眼,眼神晦暗,没制止她的动作。
陆雅然半蹲在他脚下,仰头看着他,双眼湿漉漉的。
“瑨北,我怀孕了。”
没看到预想中的欣喜,陆雅然笑容微僵,不死心地再说了句。
“你要当爸爸了。”
霍瑨北心烦气乱地想拿烟,捏着烟盒,蹙了蹙眉,扔到一边。
“雅然,你忘记我说的话了,三年内我不想要孩子。”
陆雅然脸色发白,抵在他腿上的手一紧,声音带了哭音:“他在我肚子已经一个多月了,瑨北,你就当他是我们爱情的礼物,好不好?”
霍瑨北捏了捏眉心,随即,轻描淡写启唇:“前几日,财政查出陆峰手下的项目出现亏损,跟陆峰脱不了干系,他贪的钱,足够他蹲个十年半载。”
“看在你的面儿上,我不动他,但雅然,你也该做出你的选择。”
陆雅然跌坐在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淌入领口。
霍瑨北温柔地将她扶坐起来,细致地替她擦去泪水,语气还是跟平常一样轻柔。
“雅然,你知道我的底线,你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他松开她,起身出去,留陆雅然独自一人。
陆雅然浑身发冷。
她知道他不喜欢孩子,但还是不甘心,霍瑨北什么都依她,对她也很宠,便以为在这件事上,他依然会听她的。
谁知,他比谁都绝情。
……
温兮出外勤回来,林华找他,要跟她谈一下关于南港的事。
温兮在沙发坐下,注意到她脸色有些差,顿了下,问:“林总,您身体不舒服吗?”
林华拿着文件在她对面坐下,翻开:“没事,老毛病了。”
刚要开口说话,她突然捂着胃,面部疼得抽搐,时晚赶忙给她倒了杯热水。
“林总,您这样不行,得去医院!”
林华喝了口水,强撑着挺直腰:“都说老毛病了,别管!”
她这样,压根就不是几片药片可以解决的。
想了想,温兮开口:“ch项目给了话,项目负责人刘总约您今天见面,过时不候。”
林总是个工作狂,一听,顾不得什么,收拾东西跟她走。
温兮开车,车子开到一半,她发现不对,皱眉:“这不是去ch的路。”
温兮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林总,您的病不能拖,必须得去医院,你骂我也好,怎么我也好,反正你今天必须得去!”
林华没料到时晚竟然骗她,奇怪的是她并没多生气,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温兮,现在立刻马上开回去,不然回去我不会让你好受!”
温兮当没听见,车子稳当地停在医院。
下车,替她打开车门:“林总,您要跟我算账,随你,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来都来了,进去看一下也没什么。”
林华由着她带自己进去。
她的东西交由温兮保管,她进去做检查。
半响,包里的手机响了,温兮没想接,但铃声一直响,她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只能打开包,拿出手机,犹豫了下接听。
“您好,林总现在在做检查,有什么事可以待会再找她,我会及时转告。”
“温兮?”
是杨邵的声音。
温兮微愣,紧接着,杨邵吩咐时晚:“她手里有份文件,今天必须拿给司总,她没空,你帮忙拿过来吧。”
温兮看了眼紧闭了门,沉吟了会儿:“你稍等,我问问。”
趁林华在打点滴,温兮凑过去跟她说了这件事,林华睁眼,告诉她文件在包里,麻烦她拿过去。
她都这么说了,时晚也不好推脱。
挂断电话前,杨邵来了句:“麻烦买瓶解酒饮料,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