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瓜那不顾一切的爆发,如同在濒临熄灭的炭火上浇下滚油。
炽烈的精神灯塔光芒终于穿透了鸦精神风暴最核心的混乱漩涡。
“呃……橙……瓜……”鸦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不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带着难以置信的确认。
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不再是踉跄后退,而是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势,挣脱了货架的支撑。
那双曾因痛苦而痉挛的手,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快如闪电般探出,死死地攥住了橙瓜的手腕。
“抓住你了……”
他喘息着,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次别想再逃开!”
他的手指冰冷而有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橙瓜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几乎要扑进他怀里。
属于SS级哨兵的强大精神力虽然不再狂暴失控,却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缠绕着她,带着不容拒绝的牵引力。
他要带她走,立刻,马上!
“放开她!”
几乎在鸦抓住橙瓜的同时,时渊压抑着狂暴怒火的低吼如同惊雷炸响,他的动作比声音更快。
时渊眼中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
他无法容忍!
无法容忍这个陌生又危险的男人用这种姿态触碰橙瓜!
无法容忍他眼中那种要将橙瓜据为己有的疯狂光芒。
时渊闪电般出手,覆盖着薄茧、蕴含着S级哨兵恐怖爆发力的手掌,如同铁钳般猛地扣住了鸦抓住橙瓜的那只手腕。
他没有直接攻击鸦的身体要害,目标是强硬地要分开那两只紧握的手。
“我说——放开!”
时渊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
属于顶级哨兵的信息素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不再是单纯的警惕,而是充满了领地受到侵犯,守护之物被觊觎的强烈敌意和威压!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无形的压力让旁边鸦的几个小弟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两股同样强大却性质迥异的力量在橙瓜的手腕上方激烈碰撞!
鸦的SS级精神力带着偏执的粘着和牵引,时渊的S级力量则是纯粹充满破坏性的排斥。
“呃!”
橙瓜闷哼一声,夹在两人力量交锋的中心点,手腕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滚开!”
鸦猛地转头,猩红的瞳孔死死盯住时渊,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野兽般的凶戾。
他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少年,而是被触怒的、领地意识极强的凶兽!
“她是我的!”
“你的?”时渊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量再次加重,眼神锐利如刀锋,寸步不让。
“凭你也配?!”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对撞,火星四溅。
一个偏执疯狂,带着毁灭一切的占有欲;一个冰冷强硬,燃烧着守护和独占的怒火。
空气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仓库角落散落的细小金属碎片甚至开始微微震颤。
一场顶级哨兵之间最原始,最暴力的冲突一触即发!
“够了!都给我住手!”
橙瓜忍着手腕的剧痛和精神上的双重冲击,厉声喝道。
她的声音里灌注了S级向导强大的精神威慑,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击在两个针锋相对的哨兵意识深处。
这声蕴含精神力的断喝,让鸦和时渊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尤其是鸦,他对橙瓜的精神力有着本能的依赖和反应,那暴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鸦!看着我!”
橙瓜抓住这瞬间的缝隙,强忍着不适,精神力再次涌向鸦,这次不再是强行安抚,而是带着命令的引导。
“控制住你自己!你的精神力在失控边缘!你想毁掉好不容易才稳定的图景吗?!”
她的声音严厉,直指鸦最在意的核心——他刚刚从崩溃边缘挣扎回来的精神世界。
鸦的身体猛地一僵,攥着橙瓜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丝。
他眼中的杀意被一丝慌乱取代,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精神图景再次传来的刺痛和震荡。
他看向橙瓜,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被威胁的暴怒,还有对她话语中严厉的委屈和一丝脆弱。
“还有你!时渊!”
橙瓜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挡在自己身侧的男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斥责。
“松手!立刻!你想刺激他再次失控,让整个街区陪葬吗?!”
时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橙瓜为了那个危险的男人斥责他?
他扣着鸦手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
那股被指责的醋意和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死死盯着橙瓜,眼神里有受伤,有不解,更有熊熊燃烧的妒火。
他看到了橙瓜手腕上被他和鸦捏出的刺目红痕,甚至隐隐发紫。
这痕迹像针一样刺进他的眼睛。
最终,保护她的本能,以及对橙瓜判断的信任,还是压倒了毁灭的冲动。
他咬着牙,极其缓慢地松开了钳制鸦手腕的手。
但他依旧像一尊冰冷的守护神,牢牢挡在橙瓜身侧,警惕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锁定着鸦,仿佛只要对方再有丝毫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撕碎他。
手腕上的钳制骤然减轻,但鸦并没有完全松开橙瓜。
他只是稍稍放松了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唯一的支点。
他无视时渊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橙瓜身上,声音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委屈和不容置疑的要求。
“跟我走,橙瓜。”
他喘息着,红瞳紧紧锁着她,里面是沉淀了漫长绝望后孤注一掷的光芒。
“现在!立刻!离开这里!离开……他!”
最后一个“他”字,充满了对时渊的极端厌恶和排斥。
橙瓜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看着他眼中那份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执念和脆弱,感受着手腕上带着颤抖的紧握。
她的心脏沉甸甸的,充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想起了实验室里那个安静脆弱的男孩,想起了他刚才在精神风暴中痛苦挣扎的模样,也想起了自己穿越而来时那份深埋的责任感。
然而,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侧时渊那如同火山即将爆发般的怒火和受伤。那浓烈的醋意和占有欲几乎凝成实质,让她无法忽视。
“鸦,”
橙瓜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不容动摇的坚定,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对方握得更紧。
“冷静下来。我现在哪也不会去。你需要的是精神疏导,彻底稳定你的图景,而不是……”
“不!”
鸦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恐慌。
“你又要丢下我!就像上次一样!我不会再等了!你必须跟我走!”
他的精神力又开始不稳定地波动,眼瞳中的红芒危险地闪烁起来。
“够了!”
时渊再也无法忍耐,一步踏前,几乎与鸦面对面,属于S级哨兵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向鸦碾压过去,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
“你没资格命令她!更没资格碰她!想带她走?除非踏过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