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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灯火阑珊处,有情敌。

房门打开,又快速关上。

外面的风声不知何时停了,他的脚步声又快又急。

虞瑾站了片刻,就回里屋,爬上火炕去摸斗篷。

石燕和石竹是紧随其后回来的,知道宣睦在屋里,虽然奇怪俩人谈话为啥不点灯,却都识趣躲在小院的另一间厢房里避风。

宣睦一走,两人赶紧跑进正房。

“姑娘?”石竹叫了一声。

石燕掏出火折子,听见里屋窸窸窣窣的动静,举着进去。

就看虞瑾跪着到处翻找,火光一亮,她连忙一把抓过斗篷,裹在身上:“真冷。”

石燕:……

石燕转身,先去把油灯点上。

石竹托腮趴在炕沿上,眨巴着眼睛好奇发问:“姑娘,您和宣世子吵架啦?刚才他走时,脸色可吓人。”

虞瑾仔细想了想:“没吵。”

大概是宣睦单方面想吵,她没接茬,这就不算吵。

“哦!那他大概是被他妹妹气着了。”

石燕同样扯过她和石竹的斗篷,各自披上保暖。

虞瑾盯着桌上油灯,随口问道:“庄子那边后续怎么样了?”

“宣世子的人留在那边,我和石燕姐姐追着您直接回来了。”石竹道,“要不……奴婢再过去盯着打听一下?”

“不用了。”虞瑾制止,看了眼外面天色,“天就快亮了,收拾准备一下,等天亮,我们上了香就回去,回去晚了,家里二婶他们该担心了。”

两人应声,去外屋收拾。

虞瑾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不多时,石燕就神色略有复杂的又握着一个青花小瓷瓶进来。

伸手,递到虞瑾面前。

虞瑾狐疑看着,没接:“是什么?”

石燕指了指她领口,虞瑾下意识伸手去摸。

微微有点刺疼,她若有所感,指甲刮掉一点血痂。

虞瑾一时微怔。

石竹扒着门框探头进来:“刚才开门,放在门口的,应该是宣世子又刻意回来送的。奇怪,他回来送药就敲门啊,难不成是担心咱们睡着了?”

虞瑾颈边的那个伤口,极其细小,自己出了一点血就自动结痂了,她自己甚至都忘了。

虞瑾没说话,接过瓷瓶:“去忙吧。”

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另一边,宣睦打马下山,还没等回到庄子,迎面就看贾肆找了过来。

“怎么?”宣睦立刻警觉。

贾肆抹了把额头的汗,利落调转方向,追着宣睦边走边说:“大夫人找来了,正在庄子上闹,她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包括曾御史夫人在内的三位夫人。庄林他们不敢强行阻拦,只推说叫她等您过来见上一面再说。”

“夜里城门关闭,她们怎么赶在这个时辰来的?”宣睦眉头微蹙。

贾肆道:“说是几位夫人相约在一个汤泉庄子上泡温泉,昨日傍晚出的城,结果半夜大夫人梦魇,担心六姑娘生病,连夜赶过来了。”

说什么梦魇,宣睦是根本不信的。

再说到洗汤池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就赶在昨天出来了?

应该又是宣屏玩的把戏。

宣睦没多说,马不停蹄赶了回去。

刚进后院,就听见姜氏的啜泣声:“你说说你,这还不如在家里呆着,出来这才几天,说是养病,反而直接病倒了。”

几位夫人,都坐在旁边陪着,偶尔说一两句关心的话。

事实上,姜氏的做派,不招人待见,往年那些夫人们并不十分愿意与她结交,最近情况好转,还是因为宣睦回京,有些人家就想着借后宅女子的关系,适当拉近一些关系。

宣屏此时已经被安顿在了床上,宣睦没进那屋子,只在外面叫了声:“母亲。”

床上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宣屏,顿时脊背一僵。

此时此刻,她无法面对宣睦,又唯恐宣睦当面质问,整个人都开始紧张,手指揪着被子,眼神乱瞟。

“你妹妹染了风寒,你不给她请大夫,也不张罗连夜带她回京医治……有你这么当兄长的吗?”姜氏等了片刻,没见宣睦进来,这才抱怨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宣睦面无表情:“连夜带她回京?入夜之后,除非有十万火急的战报和奏折入京,否则私开城门,以谋逆罪论处。这是陛下亲下的谕旨,母亲是想挑战一下皇权君威不成?”

他心里有火也有气,没法对着虞瑾发。

姜氏这话,无非是想在几位夫人面前,彰显一下自家儿子的地位能耐,就刚好撞上了。

儿子没给她留面子,这话又是极重,姜氏脸色顿时煞白:“你……”

“我知道母亲您是关心则乱,但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宣睦也不想被她连累,又兀自把话圆回来,“省得被有心人士抓住话柄,连累全家。”

姜氏已经多少年没正经和儿子说话了,这连续两次,宣睦都没给她留面子。

她也怕继续在外人面前丢脸,便就讷讷不言,只顾抹泪。

宣睦不耐烦看着母女俩演戏,只道:“既然母亲到了,我还有公务,就先行回城了。”

话落,守在院子内外的一干护卫,立刻便撤了。

姜氏绞着帕子,想拦,又知道拦了还不如不拦,只能不甘心的目送他来去匆匆,又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子里的三位夫人,都是人精。

瞧他母子二人之间的氛围……

虽然庄林当时的说法是,宣睦昨日出城狩猎,耽误了行程,后半夜想来自家庄子歇脚,发现宣屏病了,就想等天亮带她一起回城医治,可他但凡真的关心这个亲妹妹,方才也不该不进屋来看一眼。

几人心里有数,然后便以不打扰病人休息为由,找借口先走了。

姜氏不好阻拦,送走几人,回到屋里就冲宣屏沉了脸:“怎么回事?”

宣屏习惯性眼泪吧嗒吧嗒掉:“母亲,大哥真被那个虞瑾勾了魂,我本来找你借人手,就只想把虞瑾请来警告敲打一下她。”

“谁知道……大哥知道了,二话不说就将您的人都拿下带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个虞瑾,还当面颠倒黑白,现在大哥都恼了我了。”

“母亲,您知道的,咱们和虞家不能结亲的,否则……”

宣屏自知她如何解释,宣睦都不会信,但忽悠姜氏,还是一忽悠一个准的。

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命,那就一定要先拿下姜氏,叫姜氏为她保驾护航。

她正哭着,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宣睦去而复返,庄林等人押着昨夜那几个掳人的护卫,势如破竹,冲了进来,将人按倒在地。

“你……你不是走了吗?”姜氏被吓一跳,蹭的站起。

“说话!六姑娘昨夜都叫你们干什么了?”庄林一脚踩在一个护卫脸上,将跪着的人直接踩倒在地。

那些人,昨夜扛着石竹二人,才出院子,就遭遇了宣睦的人。

然后,两招之内,就被按下了。

几人直接放弃挣扎:“六小姐诓骗我们去将虞大小姐和她的两个贴身婢女掳来,我们掳了人,她却说要杀人灭口,还要我们毁尸灭迹,否则我们都别想活!”

姜氏压根不相信,自己柔柔弱弱的女儿会做这种事。

她反应好半天,才打了个寒颤,仓促回头看宣屏。

宣屏哭着拼命摇头,努力回避宣睦的视线:“母亲,我没有……您知道我的!”

当着宣睦的面,她就不敢再诋毁虞瑾,说些宣睦色令智昏的话了。

然则,她只这么一哭,也已足够。

姜氏立刻挺身而出,指着宣睦斥责:“你是疯了不成?为了维护一个外人,什么罪名都往你妹妹身上栽,你这是要逼死她吗?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你要动我的屏姐儿,就先把我……”

宣睦早有预料,姜氏一定会拿命威胁,来保宣屏。

而这个人,是他母亲。

孝道二字压下来,他还真奈何不了。

所以,宣睦不等他说完,抽出一个护卫的佩刀。

手起刀落,那四人齐齐倒地。

这屋子不大,姜氏就站在面前,血线飞溅,糊了姜氏一身一脸。

姜氏眼睛瞪得老大,感受着温热的血水自眼睑落下。

宣睦面无表情,他眼角一点余光都没分给宣屏,生怕被对方亵渎一般,只对姜氏道:“您要纵容维护她,尽管出人出力,只许别被我抓个现行,否则……”

榜样就在眼前,他没再多说,再度扬长而去。

他是没法动姜氏,切断她们的爪牙,还不是轻而易举。

姜氏僵立在原地,怔愣着,宣睦离去好一会儿,她方才一声尖叫,顶着满脸血,晕倒在地。

宣屏坐在床上。

她的被褥上和身上,也被溅上大片鲜血。

她倒是不怕这个,只是再次鲜明感知到宣睦对虞瑾的维护,心里的不甘和愤怒,如野火曼延。

东苑死了四名精锐护卫,消息自然瞒不过掌家的国公夫人。

姜氏是昏昏沉沉被抬着回来的,回家之后,继续卧床养病。

国公夫人派人来问,正在侍疾的宣屏谎话张口就来:“他们护卫不利,玩忽职守,路上惊了马,把母亲都吓病了,母亲一怒之下处置了。”

不是她不想继续在国公夫人面前上虞瑾的眼药,而是目前她最想做的,就是要挽回自己在宣睦面前的形象,她不能再拉仇恨了。

国公夫人听了田嬷嬷回禀,一声冷笑:“姜氏?她若能有这个魄力,还至于被吓病?再去查查。”

宣屏做的事,手脚其实很难收拾干净。

比如,是她带着这几个护卫去的庄子上,姜氏是昨日傍晚莫名其妙突然要出城的,又比如,昨日宣睦也出城,彻夜未归,再加上虞瑾十五那日刚好去了自家庄子附近的镇国寺上香。

还有就是,宣屏的那个丫鬟绿绮,突然疯了。

种种巧合联系在一起,国公夫人便将真相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怪不得那小毒妇对虞家那个丫头那么大恶意,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老太太沉吟。

田嬷嬷恭顺立在旁侧:“两家武将府邸,别说联姻了,就是日常来往都要避嫌,世子和那位虞大姑娘都不是蠢人,会不会是个误会?”

事实上,国公夫人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但她此时,却有了另一重思路,便顾不上去管宣睦和虞瑾之间究竟怎样。

“梨雪堂里,这几日倒是安静下来了?”她突然发问。

田嬷嬷连忙收摄心神:“是啊,这几日老实的很,对底下人连一次打骂都没有。”

“她也是个不中用的!”国公夫人脸上难掩嫌恶,“要指着她有所作为怕是不能,看来得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帮她一把了。”

主仆之间,只需一个眼神的交会,便各自心领神会。

英国公府的事,宣睦没再理会,随后半个月,他直接以休养为名,闭门不出。

庄林等人都不知道那天他送虞瑾回去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能明显感知到他情绪不佳,这阵子见到他全部绕道走,也不敢问。

转眼进入十一月。

初二,万寿节。

宣睦定制的华服送过来几天了,他看都没看。

庄林猜他当初只是心血来潮,最终发现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穿不出去,是以赴宴这日,就还是找了他以前的衣裳。

宣睦瞥了一眼,直接绕开他,去柜子里翻了一身帝释青的广袖华服,自顾装扮。

果然,这还是不死心呢!

庄林叹一口气,默默把手里衣裳收了。

待到要出门时,他才试探开口:“世子今日要不要坐马车出行?咱家的马车,昨日也打造完毕,送来了。哦,照着虞大小姐那辆的规格打的,或者您今日遇见,可以顺便比较一下,看哪里不合适的,好叫工匠改改?”

台阶递了,您倒是下啊下啊下啊!

宣睦斜睨他一眼,直盯得庄林受不住,跑走去牵马。

打马往皇宫去的路上,宣睦越想越气。

他都当场递了台阶,留金疮药给她了,还不够明显吗?但凡虞瑾叫人捎信道个谢呢?

还真就说不见就不见了?

卸磨杀驴,也不带这么干脆利落的!

“咋回事啊?”庄炎一直没太弄懂,自家世子这阵子是在闹哪样。

庄林一筹莫展,直到临近宫门前。

看向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庄林一扫路上的萎靡:“没事了!”

庄炎不解,循着他视线去看。

就见灯火阑珊处,一辆极致奢华的马车旁边,站着虞家几位姑娘。

虞瑾正微微仰头,和马车上的人说笑。

那车上,探出半个身子。

紫衣墨发的矜贵少年,生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正笑得一脸不值钱,和虞大小姐聊呢。

? ?二更。

?

世子:做男人,就要先低头,媳妇,我等你来找我。

?

阿瑾:终于甩掉这个大麻烦了,一身轻松,爽歪歪!

?

庄炎:他俩分手了?

?

庄林:嗯,分了。哦,应该马上就要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