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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折金钗 > 第164章 以后,不用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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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以后,不用再见了!

前世,宣屏到死,都死守着自己对兄长的这份龌龊心思。

可见,这个秘密对她而言,比命都重要。

宣屏这样的人,没有底线,就等于没有弱点。

虞瑾既然摸到了这个唯一的突破口,自然——

就要往她最痛处踩!

若不是为了顾及宣睦的脸面,她会换个场合,制造比今夜更盛大的场面,看看宣屏在千夫所指的境遇下,会不会直接羞愧崩溃到自我了结。

“这件事,你知道了也不是坏事。”暗暗深吸一口气,虞瑾坦然,实事求是。

就宣家那一家子,怕是往死里扒拉,都扒拉不出一个对宣睦没有算计的。

宣屏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能一直不被发现还好,否则那一大家子,无论谁捉住这个把柄,都有可能利用起来,背后捅上宣睦一刀。

当然,前世,这样的事情并不曾发生。

宣睦默了默,再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没有很久。”虞瑾实话实说,“她一而再的针对陶翩然时,我还只是觉得她有些极端和过分偏激了,直到前些天英国公府的家宴,误会你我之间有私时,她看我的眼神和随时失控的态度,都叫我生疑,所以……”

“所以,那天在水塘边,你误导我配合你演戏,最直接的目的便是要试探这件事?”宣睦接过话茬。

虞瑾不言,算是默认。

前世,宣屏连杀人罪都供认不讳,虞瑾虽然觉得她心思过于偏激恶毒,也当真信了她在公堂上给出的说法,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太优秀,认为虞琢是高攀,配不上她哥,这才起了歹念。

毕竟——

她连死罪都认了,又有什么别的内情是不能说的呢?

今生,虞瑾也是一开始就被困在这个既定的逻辑中,并没有往歪了想。

直至最近……

“呵!”宣睦短促又自嘲的笑了声,“那天的试探过后,你心里其实就已经笃定了。所以你当机立断,给我和她,设了今夜这么一个局?”

他的语气始终冷静克制,虞瑾却不难听出里面压抑的怒意。

虞瑾其实可以矢口否认,一口咬定当时自己也没太想清楚,毕竟这件事属实超出了常人认知。

可是,和宣睦这样的聪明人玩这样的心眼,就纯属自欺欺人了。

“是!”虞瑾承认,“我早就说过了,对她,我觉得单纯一死,太便宜她了。既然叫我拿到了把柄,我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杀人诛心,我要她心底坚守的防线,彻底崩塌,生不如死!”

就算宣屏心理强大,不顾廉耻,之后还能不要脸的继续苟活……

时时刻刻都在宣睦面前抬不起头的日子,也会如影随形,时时刻刻折磨她。

所谓凌虐,和千刀万剐,施加在精神上,会比在身体上更痛苦!

她甚至不介意叫宣屏再活一阵子,如此,方能偿还她前世对虞琢所做的!

整个空间,寂静黑暗连成一片。

虞瑾言语中的刻薄与恶意,裹挟着愤怒,也几乎都是藏不住的。

宣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这种坚定与决绝,却叫他心里有些恼火。

“好一个杀人诛心!”他依旧强压着脾气,一字一句质问:“这么一件龌龊的丑事,当着我的面扒出来,你以为羞辱的只是宣屏一个人吗?”

宣屏的品行不好,小小年纪时就表现出来了。

宣睦小的时候,姜氏将他用做拿捏男人的工具,但凡是宣杨心思有所游离或是夫妻两人闹了矛盾,姜氏会教他去宣杨那里卖惨、痴缠,他性子倔,不愿意,姜氏就给他吹冷风,或是泡冷水,折腾病了,再哭哭啼啼把宣杨骗过来。

然后,两人拉拉扯扯一番,就会重归于好。

这些事,只发生在他五岁以前,姜氏以为他小,不会记得,后面等他长大些,她便不再这么做了。

而事实上,宣睦早慧,对那些事一直都有印象。

后来他逐渐长大,不能再利用了,刚好又有了宣屏,姜氏故技重施,又将用在他身上的那些手段如法炮制,用在宣屏身上。

他也曾试图保护这个妹妹的,可宣屏出生时,他已经七岁,男女七岁不同席,姜氏也没心思教养他,便早早给他分了院子,不让他经常往东苑跑。

再到后来,宣屏逐渐长大一些,他就发现这个妹妹已经被姜氏带歪了。

小小年纪,就会帮着姜氏一起争宠,拿捏宣杨,甚至她还会主动积极的配合姜氏,都不用姜氏在她身上用苦肉计。

宣睦也试过给她讲道理,可是她受姜氏的荼毒太深,又从跟着姜氏学来的手段中尝到过甜头,完全掰不回来。

更有甚者,宣睦还发现,这个妹妹较之姜氏,更是青出于蓝。

姜氏只是单纯的又蠢又作,宣屏则是伪装的做作底下,生了一颗恶毒的心,四五岁时,为了小孩子之间的争宠,就会诬陷二房同龄的女孩子们。

这一家子,从根本上就是烂掉的。

自那以后,宣睦就直接和那一家三口都疏远了。

他们一家三口,互相做戏、争宠、夺权,他只在自己的小院里,刻苦读书,盼着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待他长大,就能独立出来,脱离这不正常的一家子。

所以,他对宣屏,是真没什么兄妹感情,也一直承认宣屏心思阴暗不正常。

可同样的——

他也从未想过,宣屏会对自己生出别样的感情来。

毕竟,宣屏从小就是两幅面孔,在自己这个不算熟悉的大哥面前表现乖巧,背地里却阴狠使坏,就是她的常态。

虞瑾理亏。

她也多少料到,今日这事会不太容易收场。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虞瑾更是坦然。

“就当是我不讲道义,为一己之私,利用了宣世子一回吧。”她缓慢吐出一口浊气,迅速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在韶州街头,若不是我随机应变的配合你演戏,宣世子那趟差事也办不了那么顺利。就当是我挟恩图报,自作主张用这件损你颜面的事,强迫你还了那次的人情。”

虞瑾说着,解下身上披着的斗篷,扔还给他。

黑暗中,虽然视物不便,那么大一件斗篷抛过来,宣睦还是看得见的。

只是,他没接。

厚重的斗篷,落在地上。

山上的禅房,冬日的夜里空置个把时辰,是很有些寒气的。

虞瑾裹着毛皮斗篷时不觉得,这衣裳一脱,只觉寒气逼人,手臂上瞬时爬满了鸡皮疙瘩。

她双手抱臂,搓了搓,转身要摸索去里屋,找自己的斗篷。

身后的斗篷落地,声响明显。

虞瑾有些意外,回头。

“你要跟我算账?是所有的账都能一笔一笔算清楚的吗?”宣睦的声音在黑暗里再度悠悠响起,裹挟着雷霆之势,掷地有声,“你不是料事如神吗?不是能步步为营的安排布局吗?那你倒是说明白——为什么你会笃定,今夜我就一定会亲自过来?”

虞瑾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有些话,她没想过要挑明的。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韶州之后,她与宣睦之间是有着那么一些彼此心照不宣的小暧昧的。

她能感觉得到,宣睦对她,约莫是有一些好感和兴趣的。

因为两人相处默契,行为逻辑又往往比较合拍,相处得舒服,她也就暂时默许了这个相处距离。

今夜,如若只是为抓宣屏一个现行,宣睦不一定有兴趣亲自来,毕竟他对宣屏的事没那么在意。

但是在她明确表示,要以身涉险,去和宣屏过招的情况下——

宣睦就一定会亲自过来。

所以,严格说来,是她利用了他!

利用的不仅是他这个人,还是这一两个月,两人之间互相交付的那部分信任和感情。

宣睦这样的人,天生对人就带着距离感,这样的一场利用,与背叛无异。

虞瑾依旧还是可以圆滑狡辩一下的,可是……

她没有。

见她沉默,宣睦当场险些被她气笑了。

他就知道!

以她的敏锐和聪慧,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某些言语行为都已越界?

她甚至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又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

在她想要背叛利用的时候,就是可以毫不犹豫往他背后插上一刀。

在她眼里,他似乎连个伙伴都算不上。

至少——

她都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去背刺陶翩然。

“你是真不顾我死活是吗?”宣睦心绪难平,越想越气:“万一今夜我突发奇想,带上英国公府的其他人,甚至叫上京兆府尹一同前来,你有想过今日之后我的处境吗?”

明明那些暧昧都不是错觉,也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结果真遇上事儿了,别说和陶翩然坐一桌,他甚至只配和宣屏一起蹲到桌子底下?!

虞瑾听着他这类似抱怨的语气,便知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

“如果你需要,那么我道歉。”虞瑾当机立断,再把话题硬拉回去,“你我第一次私下见面,我就说过,我与宣六小姐之间有过节,我以为你应该早有准备的。既然宣世子接受不了,那么你我之间,今日两清,以后可以不用再见了。”

宣睦:……

他是这个意思吗?

这是倒打一耙,还真就非得逼他和宣屏去坐一桌了是吧?

合着他被利用被背刺了,就不配要个说法了?

虞瑾语气决绝,明显不是什么欲擒故纵。

宣睦正在气头上。

两人于黑暗中无声对峙,最终,宣睦什么也没再说,弯身捡起地上的斗篷,推门走了出去。

? ?一更。

?

世子:媳妇儿,你到底爱不爱我?

?

阿瑾:哦,今天开始,你没媳妇儿了。

?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