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小太监们正打算将江月柔抬进皇后宫中的时候,太子一脸阴沉的低声道:
“都给本太子滚……”
小太监和宫女们皆是胆颤心惊的,低着头不敢言语,又不敢真的离开。直到太子大吼了一声。
“滚……”
太监和宫女们浑身一抖,急忙离开了。江月柔也被太子的这一吼吓到,一句话不敢说。
等到周围没人了之后,萧源一脸阴沉的一把掐着江月柔的脖子,江月柔心脏猛地一紧,随即一阵窒息感袭来,她的整张脸瞬间变得涨红一片。
“本太子在结婚那日就警告过你,既然你选择用这种手段成为我的侧妃,那你就该本本分分地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给我惹麻烦……”
说着,他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江月柔因为窒息感,整个人本能地伸出手试图掰开太子掐着自己脖颈的手。可男女之间的力量是悬殊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习武的男人。
江月柔的挣扎在萧源看来,就像是挠痒痒。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非要给我找麻烦?”
“殿……殿下……”
江月柔试图唤醒他们曾经的一点感情,可此刻的萧源已经彻底被愤怒取代,完全听不到一点江月柔的声音。
“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放过侧妃娘娘……”
小翠上前哭泣着跪在萧源的脚下,磕头恳求道:
“娘娘已经知错了,求您放过她这一次吧!”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不断地席卷着江月柔,她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无比爱着的男人,她的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一缕温暖的阳光穿过厚重的宫墙,照在他们二人身上,就在江月柔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即将因为窒息休克的时候,萧源终于松开了她。
剧烈的空气侵袭上江月柔的鼻腔和咽喉,江月柔生理性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在这瞬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在萧源松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浑身发软地朝着地面摔去。
幸好萧源虽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还记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伸手拦了一下,这才没有让她摔倒。
小翠急忙上前,将江月柔搂在自己的怀中,哭着帮助江月柔呼吸。
萧源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冷声道:
“以后你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带着,等孩子什么时候安全生下来,你再什么时候出来。”
对于宫里发生的事情,江星晚和萧宸睿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二人从宫里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大理寺。
两人还没到大理寺门口,就意外看到了殷博瀚。江星晚奇怪道:
“今日来大理寺不过是偶然,殷大人怎知我们会过来?”
当王府的马车走近之后,江星晚这才注意到,人家哪是站在门口等他们的,人家是等自己的信儿呢。
“这是哪位小情人给殷大人送的信儿啊?能让殷大人亲自上门来取?”
江星晚调侃着从马车上下来。
殷博瀚因为收着信儿,嘴角正勾着笑呢,此刻看到江星晚出现,嘴角的笑都来不及收。当看到江星晚的那一刻,下意识将手里的信往身上藏。
可即使他的速度再快,还是被江星晚瞥到了一点儿边角。江星晚毕竟是狙击手的视力,那眼神堪比老鹰。当看到那信封上的字的时候,眼眸中不禁闪烁着一抹异色。
这字……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看来这送信的人对殷大人来说很是重要啊!”
江星晚看破不说破,只是嘴角勾着了然的笑,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笑着调侃道: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能得殷大人如此青睐。”
就这么一句话,殷博瀚的脸色变了几变,等到萧宸睿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随口应付道:
“不是什么小姐,不过是一些政务罢了。”
“是吗?”
“自……自然,我殷博瀚从不会骗人。”
江星晚点点头,“那是,殷大人的确不会骗人,但保不准会唬人啊!”
“王爷,王妃如今变得越来越坏了,您再不管管,只怕这大夏都得让她翻了个儿了。”
萧宸睿笑了笑,看着江星晚的眼眸中满是宠溺。
“任她翻,大不了本王再给它翻过来。”
殷博瀚:“……”
明明早上就喝了一碗粥,此刻怎么觉得有些饱了呢?
“行了,不和你们贫嘴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说着,殷博瀚便引着他们二人朝着大理寺内走去,等到三人来到议事堂后,原本开玩笑的三人,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们这次过来找我,是为了大梁暗桩的事情吧?”
“不错……”
江星晚和萧宸睿坐在左边的太师椅上,在他们中间放着一个黄花梨木桌,殷博瀚让人上了两杯茶,江星晚喝了一口后,缓缓道:
“今日太后召我入宫,明里暗里都是在试探我,这次冷家的事情是不是有我的一份儿。”
“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暗地里给太后通了信儿。”
殷博瀚听到这里,只觉得感到心惊,按理说,当初谭兰的出现纯属意外,而当时,只有萧宸睿一人出面,没有人知道马车内还坐着一个江星晚。
最关键的是,那时,他们两人立刻派人将谈兰藏了起来,按理说,太后一个常年居于后宫的人,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
“然后呢?太后有没有为难你?”
听了殷博瀚的话,江星晚脑海中不免又回想起了今日见到太后时的模样,那时的太后明显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表面上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得到有关谈兰手中证据的事情,可实际上,她不过是想从她这里打探谈兰的下落。
“也不算为难,我和她兜了几个圈子,然后告诉她,要想摘干净自己,就得和冷家断绝关系。”
殷博瀚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
“你说的方法,太后未必不会想到。”
“正因为她想得到,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殷博瀚看着江星晚,顿了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他赞赏地看着江星晚,叹道:
“聪明,表面上是她捏着你的命们,逼迫你说出她想要的消息,然而你看似给她出了个脱身的计谋,实则太后什么都没得到。”
江星晚点点头,可眉宇间的忧愁却是久久不散。
“可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不太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