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宫里出来后,迎面就撞上了萧宸睿,当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江星晚忍不住笑了。
“你怎会在这里?”
“我听说太后召你入宫,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下朝后,就急忙赶了过来。”
萧宸睿上前几步,牵着江星晚的手,转身朝着宫门外走。
“我没事儿的,不用担心。”
萧宸睿点了点头,表面上说不担心,其实那不过是自己的托词而已,当他下朝后,听到太后召江星晚进宫,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疯狂跳动,眼前不断闪现第一次被太后召入宫后,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地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每每想起这件事,他的心口都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剑狠狠地扎了一下,也正是因为那次的事情,他在心里就发过誓,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江星晚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萧宸睿的手,这是一个十分信任的小动作,也是变相的安慰。
她心里清楚,那次的事情还是吓到他了,所以每次自己入宫,他都必须陪着,若是想今日这样,被太后趁着他不在唤自己入宫,他总会很担心。
两人这样无言地走在回家的宫道上,也正因为这样一句话不说,到显得宫内的高墙,和脚下的宫道没有那么冷清,反倒增添了一种和谐的温暖。
就在两人快要出宫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太子和江月柔。
“见过王叔……”
江星晚:“……”
太子抬眼看了眼江星晚,江星晚没说话,就这么明晃晃地牵着萧宸睿的手站在他和江月柔的面前,这幅模样和明显就是在告诫太子,此刻她是淮安王妃,是他的皇婶。
太子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朝着江星晚行了个礼。
“见过皇婶……”
江月柔本就因为这一段时间太子的冷落整日心气不顺,前几日差点因为生气,导致流产,如今看到江星晚和淮安王不但在宫里秀恩爱,如今就连辈分都高了自己一头,江月柔感觉胸口更闷了。
“太子和侧妃这是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江月柔刻意没有叫江月柔姐姐,毕竟,江月柔是跟着太子叫自己皇婶的,如果自己反过来再叫她姐姐,这辈分岂不是乱了?
反倒是江月柔在听到侧妃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是……”
“那就快去吧,我看如今侧妃即将临盆,还是少在外面走动的好,好好将孩子生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谨遵皇嫂教诲,侄媳知道了……”
江星晚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就准备拉着萧宸睿离开,就在快要经过江月柔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江月柔眼底闪过的一抹狠厉的眼神,江星晚心道不好。
下一秒,江星晚下意识拉着萧宸睿往后退了数步,顺手将太子拽到了江月柔身边。
果不其然,江星晚和萧宸睿退后了数步站稳后,江月柔试图倒在江星晚的身上,眼看江月柔即将摔倒,江星晚眼神蓦地一寒,伸手推了太子一把,太子一个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恰巧江月柔就摔在了太子的身上。
一时间,宫女太监手忙脚乱上去去扶,江月柔本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将这个孩子的事情推到江星晚的身上,没想到,这才多久不见,江星晚的身手竟然这么伶俐。
江月柔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开始哭喊道:
“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殿下,我的孩子……”
萧源额头上一头的黑线,此刻他正被江月柔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而这江月柔还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喊着,他简直要被这个蠢女人气死了。
“还不快去请太医……”
江星晚和萧宸睿站得远远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江星晚还不忘在外围指挥。
“哎……你们小心点,侧妃肚子里可是大夏唯一的皇长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看着身边的小妻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萧宸睿忍不住浅浅地笑了下,这抹笑,江星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朝着萧宸睿眨了眨眼睛,随后接着指挥那些丫鬟太监们。
“赶紧的,小心点,先将侧妃扶起来,太子还在地下垫着呢……”
原本因为丢人,一直没吭声的萧源听到这话,整个人简直都想暴走了,这人是故意的吧?就是要让自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
过了许久,江月柔和萧源终于在手忙脚乱中被扶了起来,江月柔不停地喊着痛,而萧源也被摔得浑身酸痛。
而太医姗姗来迟,第一时间先给江月柔看,诊断了一会儿后,这才缓缓起身,朝着江星晚和萧宸睿行了一礼,随后又朝着萧源行礼,这才缓缓道:
“回禀王爷王妃,殿下,侧妃娘娘无事,只是受到了惊吓,动了胎气。等臣开几方静气的方子,很快就会没事儿的。”
听了太医的话后,江星晚眉毛挑了挑,随即笑道:
“知道侧妃没事儿,我和王爷也就放心了,你们快将侧妃扶去皇后宫中修养,本王妃和王爷也该回府了。”
说完,江星晚看也不看江月柔和萧源两个人,拉着萧宸睿就出了宫。
萧源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放在了那道身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自己最讨厌,看不起的人,浑身竟然散发着光芒,让人不自觉地就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挪不开眼。
江月柔察觉到了萧源的模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眸的寒意令周围的宫女们皆是浑身一抖。
“你怎么知道江月柔想要陷害我们?”
出了宫门口,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萧宸睿将江星晚抱上马车,等他也坐上马车后,这才问道:
“前段时间,我意外听到,江月柔偷偷请了个道士,除了找那道士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就是为了给冷静璇下蛊。”
江月柔的脸上带这些疲惫,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人流,道:
“给冷静璇下蛊,这件事有些不太可能,因为大夏朝,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都最讨厌巫蛊之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算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性别。”
“可我想不明白,不管是男是女,生下来之后,都会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更是皇后和陛下唯一的孙子。她今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江星晚低头沉思,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线索。”
“嗯?”
听了萧宸睿的话,江星晚原本有些疲累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了几分,她看向了萧宸睿,萧宸睿一脸神秘道:
“那自然是……有人不想让她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