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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快步迎上来,拉着她的手笑得热切:“阿蛮,你可真幸运!竟能得大王青睐,封了郡主,往后我们可都要仰仗你了。”

阿蛮面上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没接话。

阿桃压低了嗓子,在阿蛮耳边轻声道:“我听旁人说,是你之前救了燕国的公主,公主感念你的恩情,特意为你向魏王讨的赏赐?”

阿蛮一怔愣,眨了眨眼睛。

原来姜柔是这么告诉大家的。

这倒也不是坏事,于阿蛮而言,既保全了体面,也给了她一个合理的晋升的理由。

阿蛮和阿桃说话间,就瞥见了廊下立着的那道身影。

月色将那人的轮廓拉得颀长,青灰色的衣袍在风里轻轻晃着。

是南风。

他就那么远远站着。

隔着几株开得正盛的茉莉,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上前,也没有开口,连半句该有的祝贺都没有。

阿蛮的心猛地一缩,指尖无意识地蜷起,与他隔着花香遥遥相望。

空气像是凝住了。

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喊出彼此。

阿桃顺着阿蛮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南风,咬着唇犹豫片刻,轻声道:“阿蛮……其实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蛮打断。

“阿桃,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说罢,她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朝着正厅走去。

她原以为,这么久过去,自己早该放下对南风的执念,可今日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目光里,才知道那些压在心底的情绪……

根本没散。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钝钝地疼。

原来还是没放下啊。

与其如此,不如不见。

南风望着阿蛮转身离去的背影,手里攥着的那枚本该送她的平安扣。

他自然听说了阿蛮受封安和郡主的事。只觉得自己与阿蛮的距离越来越远。

远到他连上前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阿蛮独自登上回东宫的马车,动作还有些慌乱。

几乎是狼狈的逃。

车帘落下的瞬间,她靠在车厢壁上,才敢大口喘气。

而在扶风府外不远处的树荫下,一辆王青盖车已静静停了许久。

竹若掀着车帘一角,看着阿蛮的马车驶动,转头对车内的裴玄道:“公子,可要属下去请阿蛮姑娘过来,与您同乘回东宫?”

裴玄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淡淡“嗯”了一声。可还没等竹若下车,就看到一道青色身影忽然从扶风府的侧门冲了出来。

南风跑得有些急,满脸焦灼。

“阿蛮……”

竹若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裴玄,等着他的吩咐。

车厢内的光线昏暗,裴玄的脸隐在阴影里,瞧不清神色,只有搭在膝头的手,缓缓收紧了些。

他望着窗外那道追逐马车的身影,没再说话。

只是端起茶盏,仰头饮尽了杯中早已凉透的茶。

车厢里的阿蛮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对着车夫急切道:“快点走,别停下。”

车夫应了声“是”,猛地甩了一鞭马,车轮轱辘轱辘加速,卷起地上的尘土。

南风追了几步,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的背影,终究还是停在了原地。

两人终究还是没说上半句话。

王青盖车里,裴玄掀着车帘一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的眼睛缓缓眯起,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这两人之间,果然还有牵扯。

南风望着阿蛮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才后知后觉地瞥见不远处的王青盖车。

那车的规制特殊,青盖镶金,车轮雕纹,当今世上能享用这般规格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东宫公子裴玄,再无第二人。

他神色晦暗的看着马车。

久久,没有移开的意思。

“公子,阿蛮姑娘的车走了。可要追?”

“回宫。”

裴玄冷声吩咐,竹若“驾”地一声,马车缓缓驶动,朝着南风的方向而去。

车厢的帘子恰好被风吹起,南风与车内的裴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没有言语。

只一瞬,裴玄便收回了目光,放下了车帘。

马车驶过南风身侧,他站在原地,望着王青盖车远去的方向,拳头紧紧攥起。

裴玄回到东宫,就见王寺人迎了上来:“公子,阿蛮姑娘已经回偏殿了。”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隔壁偏殿的窗户。

裴烛火亮了灭,灭了又亮起。

站在廊下犹豫了许久,裴玄终究还是抬步朝着偏殿走去。

门没上闩,他轻轻一推,便见屋内烛火摇曳,阿蛮正坐在桌前绣着香囊。

上次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各色丝线散了一桌,此刻都成了她夜里睡不着时的寄托。

只是她心绪显然不宁,绣花针好几次偏离了纹样。

忽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针尖不小心扎进了指腹,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钻心的疼意从指尖蔓延开来,阿蛮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可再低头,却见方才不小心蹭到的血迹,已经在香囊的粉白花瓣上。

印下了一点刺眼的红。

“公子,你怎么来了?”她慌忙将受伤的手指藏到身后。

裴玄走到桌前,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后的手,又扫过香囊上那点血迹,声音放得柔和了些:“孤看你屋里的灯一直亮着,想着你还没睡,就过来看看。”

他顿了顿,指了指她的手,“手怎么了?”

阿蛮的脸颊微微发烫,小声道:“没……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扎到了。”

说着,还是把受伤的手指伸了出来。指腹上的血珠已经凝固,留下一点暗红的印记,看着格外显眼。

“今日发生太多事,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睡不着。”

裴玄淡淡“哦”了一声。

屋内静了片刻,他才又开口:“在做什么?”

“绣个香囊。”

阿蛮抬手拢了拢散开的丝线,将半成品的香囊往身前挪了挪。

针脚细密,看得出来绣得很用心。

裴玄往前凑了凑,烛火的光落在香囊上,看到是花卉图案,显然不是男子会用的样式。

便知道不是送给自己的。

他眼底的光暗了暗,没再多看,移开目光问道:“今日你去了扶风府赴宴,席间如何?可有见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