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璇暗忖片刻,道:“三叔,您拿坛酒去给祖父喝,这一盒香酥饼给祖母吃。”
裴彦一怔,很快笑道:“我明白了。”
说罢,笑呵呵地将一坛酒与一盒糕点搁在腿上,独自往祖宅而去。
灶间内,姚绮柔继续做饭,心情却忐忑。
毕竟公爹与婆母的偏心已不是一日两日。
裴蓉蓉一面烧火,一面不满:“一坛酒一盒香酥饼,得花不少钱呢。”
他们都没吃到呢。
“确实花了不少钱,幸好酒买了两坛,香酥饼买了三盒。”
“三盒?”裴蓉蓉探出头来,“那咱们能分到好几块了?”
“回来那会,我分出去四块香酥饼。每盒六块,目下咱们这里还有一盒再加两块。”花瑜璇笑道,“你若喜欢吃,就给你吃两块。”
裴蓉蓉笑容满满:“嫂嫂对我最好了!”
姚绮柔道:“你这馋猫,也就你嫂嫂疼你。”
“嫂嫂,人参卖了多少钱?”裴文兴看着堆满桌面的物什,“肯定是赚到钱才能买这么多东西吧。”
“想这会子就知道,还是等三叔回来听我们细细道来?”花瑜璇笑盈盈的。
“这会说。”裴星泽道。
裴池澈淡声:“等三叔回来再说也不迟。”
众人等了好一片刻,天色渐渐暗下,裴彦终于回来。
他面上瞧不出什么。
裴蓉蓉轻声问:“莫不是祖父要怪罪我哥?那是裴奇业他们咎由自取!”
见每个人都盯着自己,裴彦终于面露笑意:“我就说侄媳妇聪慧!”
“我?”花瑜璇指了指自己。
裴彦笑道:“没事了。”
“啊?真稀奇。”裴文兴摇摇头,“祖父不来责备?”
裴彦道:“我说那壶酒与那盒糕点,是池澈与瑜璇孝敬二老的。方才村口奇业他们险些打破酒坛打碎糕点,那不就是打碎他们小两口的孝心么?”
“我还说小两口住山洞,都念着二老的好呢,这样孝顺的孙辈哪里找?”
“后来,我又说光是会花钱不会赚钱,可不是法子,奇业到底是裴家的长房长孙。”
“你们祖父大抵听进去了,沉着脸,训人去了。”
“要我说还是侄媳妇聪慧,让我带东西上门。”
裴文兴冲花瑜璇竖起大拇指:“嫂嫂。”
花瑜璇却噗哧一笑:“我买了两坛酒,原本是想给三叔一坛,余下一坛咱们庆祝的。目下如果要庆贺,那么三叔只能少喝点了。”
“不必给他喝。”裴文兴道。
“臭小子。”裴彦表态,“小酌怡情,我如今不会酗酒了。”
话说着,目光看向花瑜璇:“这么说来,赚了不少?”
“这对小夫妻就等着你回来再说赚了多少呢?”姚绮柔看了眼摆满物什的桌面,“这晚饭只能等会再吃了?”
“等会,等会。”裴蓉蓉兴奋道,“哥哥嫂嫂快说。”
裴池澈便将怀里的银票取出来,展开拍在了桌面上。
众人的脑袋齐齐往下低去。
银票上超大字号写着面额五十两,几乎每个人的眼睛都放出了光。
“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张银票,这么说来人参卖了五十多两?”姚绮柔欣慰颔首,“好,很好嘛!”
花瑜璇抿着笑意,取下荷包,从里头一一取出银锭子来。
三只银锭子摆开。
裴蓉蓉登时惊呼出声:“卖了八十两?”
“轻点声!”姚绮柔提醒女儿。
裴蓉蓉捂着嘴笑:“好多钱。”
花瑜璇将荷包内余下的小元宝取出来:“买这些东西花了一两多,还余下六两多。”
“人参卖了八十八两。”裴池澈总结一句。
众人闻言高兴不已。
“好,甚好!”裴彦连连颔首。
裴蓉蓉乐呵呵地去看桌面上堆着的物什。
花瑜璇将盒子打开:“买了两套茶具,三叔院子要一套,咱们这一套。”
“我还买了三罐香膏,天气冷了,每个人都要用。所有东西里,就这个贵,那么小一罐就要三百文,三罐将近一两银子了。”
她说着一一分过去。
“娘与蓉蓉用一罐。”
“三叔与文兴星泽用一罐。”
“我与夫君也用一罐。”
话音才落,男子们几乎异口同声:“我不需要。”
花瑜璇一怔:“为何?”
姚绮柔笑出声:“他们是男子,平素不用这种东西。”
“娘,蓉蓉与嫂嫂,你们……你们三人正好一人一罐。”裴文兴建议。
“不成,每个人都必须用,抹脸抹手都需要!”花瑜璇娇软的声音发沉,“临风村风大,天气冷,面上容易被吹裂。还有手,咱们干活就得护好双手。”
“嫂嫂说得有道理,我的手就比在州城粗糙了呢。”
裴蓉蓉摸了摸自个的手。
“可这是女子用的玩意。”
裴池澈蹙眉。
让他一个大男人用此等玩意,那还不如将刀子架在他脖颈上。
花瑜璇难得有了脾气:“我感觉我这人参挖得不对。”
“用用用,三叔我带头用。”
裴彦洗了手,拿指尖挖了点香膏出来,胡乱抹在了脸上。
裴文兴:“我也用。”
裴星泽:“我……我也用。”
两人要去挖香膏时,罐子被裴彦拿走了:“晚上洗完脸再用,咱们省着点。”
花瑜璇这才笑出声:“哦,对了,我还买了棉巾、牙粉与牙刷子,每人有份,牙刷子应该比我们用布裹着指头刷牙来得便捷。”
“贴心周到。”
姚绮柔夸赞,越看儿媳越满意。
待花瑜璇将余下买的东西介绍后,姚绮柔才含笑打趣:“今日都不饿了吧?”
“吃饭,吃饭。”众人道。
桌面上的物什挪开,饭菜陆续摆上。
花瑜璇将今日所得钱财给了婆母:“娘,您收好。”
姚绮柔颔首:“辛苦你了。”
“还好的。”花瑜璇想了想,道,“娘,我打算明日带夫君去看手,那老医者出价高,所以明日我想拿个二十两去。”
姚绮柔闻言一怔,很快明白过来,将儿媳的手紧紧抓住。
“心里一直惦记着池澈的手,所以你连眼睛酸都顾不得,拼命寻找人参踪迹,对不对?”
花瑜璇也不否认:“我想夫君的手能恢复原来的模样,我希望他不再恨我。”
说着,漂亮的眼眸涌起了泪花。
倒不是为了煽情,而是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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