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夜里没有做运动,第二天早上,陆见微六点钟就和顾淮征一起醒来了。
“多睡会儿?”顾淮征看着媳妇儿打了个呵欠,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红彤彤的,只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火了,声音也跟着哑了。
陆见微好笑地看着他,手指在他唇瓣上摁了一下,结果,他一张嘴,就要含住。
陆见微手快缩回来,气急,“顾淮征,你完了,你这么不讲卫生,下次不许再亲我。”
顾淮征也急了,“媳妇儿,我再不了,我去刷牙行不?”
陆见微转过身,用背对着他,轻哼一声。
不过是闹着玩儿,也是给他一点警醒,一晚上呢,手在他身上都摸过了,不脏吗,洗都没洗,他居然就往嘴里含。
顾淮征俯身过来抱她,陆见微推了他一把,“你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顾淮征在她的鼻尖亲了一口,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陆见微进空间,在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冲了个澡,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吃,喝了一杯牛奶才出来。
空间里有以前厨师做的馄饨,还有蒸好的馒头,她拿出来,用炉子热了馒头,土灶上烧了水,煮了两碗馄饨,煎了两个鸡蛋,是两个人的早餐。
顾淮征回来,早饭已经做好了,馄饨浓香十足,汤汁上飘着鲜绿的葱花,馒头白胖白胖,两个鸡蛋也是煎得两面金黄,油滋滋的,勾得人疯狂分泌口水。
“洗了手来吃吧!”
陆见微在空间打过牙祭,不是很饿,但顾淮征早上出操后,饿得前胸贴后背。
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美食诱惑。
陆见微碗里的馄饨只有十来个,顾淮征碗里三十多个馄饨,一大海碗,一大勺猪油融开,一口下去,鲜得眉毛都掉了。
陆见微吃得少,隔壁嫂子来喊她一起去买菜,正好她上午一二节课没课,便推了自行车一块儿出去。
这两天王印桃在,都是她送叶竞楠去上学。
“你家小顾是真好,家里的活也是一把抓,我们家真是,油瓶倒了都不扶。”李凤英吐槽道。
“嫂子这么说,我可不乐意听。韩团可是把你和孩子们都放在心上,食堂里但凡做了啥好吃的,有点肉啥的,都会买了给你们带回来。”
“他也就这点好了。”李凤英说着,笑得甜蜜蜜的。
自家人,自己说可以,可要是外人也跟着吐槽,那就是太不懂事了。
也不赶时间,路上的人不少,两人推着车走,就听到有几个军嫂在议论昨晚上家属院里鬼哭狼嚎的事儿。
“啥打人啊,是人家梁营长两口子在做那事儿呢。”一个年纪大的军嫂声音也大,此言一出,四野皆静。
“啥玩意儿?”
“嘿,隔壁左右谁没听到,在外头三里地都听得见,人两口子生儿子呢,动静是大了点,谁让人家想生的是太子呢。”
陆见微朝这人看了一眼,记得是昨晚旁观中的一个,貌似是梁金华的左邻。
唐招娣冲了上来,朝这人吼道,“干你啥事啊?你还搞封建思想,啥太子不太子的?小心我举报你!”
李凤英告诉陆见微,“那是石翠花,梁金华家隔壁的。”
石翠花怒得朝唐招娣啐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就这么缺男人?成天的干些猪狗事,闹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咋不在大马路上弄呢?”
唐招娣脸色半点不带变的,她本来被剃光了头发,这会儿戴了个草帽子,有点看不清楚人,索性把草帽一揭开,朝石翠花开喷。
“你还真是好管得宽,我和我男人在家里想干啥干啥,要你管?吵着你了?你不就是欠这点是吗,你又不是没男人,你让你男人弄不就得了,咋地啊,没那魅力啊,男人不碰你啊,你听着就不得劲是不是?”
石翠花气得浑身发抖,臊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唐招娣,“畜生,畜生不如!”
唐招娣冷哼一声,一扭头看到陆见微,“哟,小陆妹子啊,这是去县里,正好我没车,我坐你的车去吧?”
一般男人的级别高,就算对方军属比自己年纪大,也要尊称一声嫂子。
唐招娣的男人只是个营长,比顾淮征低了两个级别,就算唐招娣比陆见微大,她也应当叫陆见微一声嫂子。
除非她男人和顾淮征同级别,可以论年龄称呼。
“我头上没虱子了,你看,干干净净,我前两天还洗了个澡呢。”说着,她一抬屁股,就要坐上陆见微的自行车。
陆见微把车一推,没让她坐上,“我载不动你!”
“要不,我载你吧!”唐招娣上下打量陆见微,“妹子,要我说,你这身子骨儿是太单薄了点,以后不好生儿子呢,还是该养好点。再说了,你这样儿,床上也遭不住你男……”
“闭嘴!”陆见微臊得脸通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抬脚就走。
唐招娣还要追,郭兆兰和胡秀梅围上来,刻意将她一挤,把她挤到了一边儿去。
石翠花冷笑道,“个骚x,咱们这家属院里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我家挨着她家的那房间都不能睡人了,不要脸的东西,我指定要去举报她。”
石翠花像开新闻发布会一样,“挨着她家的那边房间原先是我三个孩子在睡,头一次鬼哭狼嚎后,我们就和孩子们换了房间,怕的就是又来一次;
昨儿个,不光是挨着的房间听得见,隔了个堂屋,东头房里孩子们都听得见,还非要出来看热闹。这是她们能看的吗?”
关键,石翠花家里还是三个女孩子,最大的十五岁,正是知人事又不知人事的时候,也难怪石翠花气得要死。
差不多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了这回事,前后几家还在说,“难怪昨天那么大的动静,梁营长这也是太威猛了,这唐嫂子到底是遭罪呢还是遭罪呢?”
唐招娣如愿以偿,别人议论她,她还得意得很,完全不知道廉耻为何物。
胡秀梅在说自家男人肖裕民,“今早上去上训的时候,估摸着是人告了状,回来脸孔都是黑的,我问咋处理,他就说找梁金华谈过话了,梁金华说是又被下药了。”
陆见微也是听得莫名其妙,一个男人,三天两头被人下药,还有点警觉性吗?
李凤英也这么问。
胡秀梅道,“哎呀,你们还真别被唐招娣这个人的表象给蒙蔽了,这才是个有脑子的呢。第一次药是下在茶碗里,这一次她把药下在暖水瓶里,水缸里也下了,要不然,梁金华会又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