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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军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上孩子的笑脸,眼眶渐渐红了。

他转身从床垫下摸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纸张已经发黄。

“这是当年的事故记录。”王建军的声音沙哑,“我抄了一份藏起来。原本被李文博的人抢走了,他们以为就那一本。”

叶昭翻开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煤矿安全系统的漏洞,还有事发当天赵德柱强行要求工人下井的指令。

每一页都有签名和日期,笔迹清晰。

“那天本来不该下井的。”王建军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监测系统显示瓦斯浓度超标,我报告了,赵德柱说没事,非要继续开采,后来……后来就炸了……”

叶昭扶起老人,发现他后颈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这是当时伤的?”

“逃跑时被砸的。”王建军苦笑,“我装死才逃过一劫,后来李文博的人找到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对我儿子下手,我躲了两年多,天天做噩梦……”

叶昭合上笔记本,语气坚定:“现在有机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们需要你出庭作证。”

王建军犹豫了,眼神闪烁:“可是小波……”

“你儿子已经安全了。”叶昭拿出对讲机,“小张,让那边视频接通。”

几分钟后,笔记本电脑上出现实时画面: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干警正陪着王建军的儿子写作业。

男孩抬头对着摄像头笑:“爸爸,这里的警察阿姨给我买新书包了!”

王建军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桌面上。他抹了把脸,挺直了佝偻的背:“好,我作证。”

转移证人的过程格外谨慎,叶昭让三辆警车从不同方向离开,自己则带着王建军坐上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

车开出去半小时后,叶昭突然让司机改变路线。

“不是去市公安局吗?”王建军有些不安。

“换个更安全的地方。”叶昭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的车流,“李文博在局里有人,我们不能冒险。”

车子最终驶进西郊的一个老干部疗养院。这里僻静安全,有专门的保卫科。

叶昭安排王建军住进二楼尽头房间,窗外正对着门卫岗亭。

安顿好证人,叶昭独自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窗外雪越下越大,远处城市的灯火像蒙了一层纱。

“人接到了,证据也拿到了。”叶昭对着话筒低声说,“疗养院这边安排好了,需要加派人手……对,要绝对可靠的人。”

挂断电话,他揉了揉眉心。两年了,这条线索断过无数次,每次快要接近真相时都会出现各种意外。

这次不能再失手。

第二天清晨,叶昭带着早餐来到王建军房间。

老人一夜没睡好,眼睛红肿,但精神明显放松了许多。

他小心地收好儿子照片,开始仔细回忆事故细节。

“赵德柱是直接下令的人,但李文博才是幕后老板。”

王建军咬着馒头,语速很慢,“事故发生后,李文博亲自来过矿上,命令封锁消息,还给遇难家属发封口费。”

叶昭打开录音笔,同时在本子上记录关键点:“这些你有证据吗?”

“会计老刘做过两份账,一份真的他自己藏起来了。”

王建军想了想,“老刘后来出车祸死了,但他老婆可能知道账本在哪。”

叶昭立即安排人去寻找会计家属。中午时分,消息传回来:会计的妻子三年前就搬回四川老家了。

“我得亲自去一趟。”叶昭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却被王建军叫住。

“叶警官,”老人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在煤矿更衣室储物柜的钥匙,204柜,最底下有盒磁带,是事故后我偷录的谈话内容。

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想到真用上了。”

叶昭接过钥匙,手指微微收紧。这可能是最直接的证据。

三天后,叶昭从四川带回了会计的真账本。与此同时,技术科也恢复了磁带里的录音内容——清晰记录了李文博和赵德柱讨论如何隐瞒事故的对话。

证据链终于完整了。

回到疗养院,叶昭把最新进展告诉王建军。老人听着录音笔里传出的熟悉声音,手指微微发抖,但眼神越来越坚定。

“什么时候开庭?”他问。

“很快。”叶昭关掉录音笔,“这次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晚上,叶昭站在疗养院大门口等车。雪已经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清冷的光。

他点了一支烟,烟雾在冷空气中缓缓升腾。

远处车灯由远及近,一辆警车缓缓驶来。叶昭掐灭烟头,最后看了一眼疗养院的窗户。

叶昭站在市公安局技术科的监控屏幕前,指尖划过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

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像一条条毒蛇,蜿蜒爬向海外账户。

“他在动了。”技术科的小王指着屏幕上突然活跃的资金流,“十分钟内,三笔大额资金通过不同渠道汇往香港。”

叶昭眉头微蹙。李文博果然嗅到了风声,开始转移资产了。

这些资金流动十分隐蔽,若不是早有准备,根本察觉不到异常。

“继续监控,所有流向香港的资金都要标记。”

叶昭的声音低沉,“特别是通过锦成行的流水,单独列出来给我。”

走出技术科,叶昭径直回到办公室。他拿起红色保密电话,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顾经理,是我。”叶昭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标开始活动了,重点关注香港方向的资金流动。”

电话那头传来顾云菲干练的回应:“明白。我们这边已经监控到几个可疑账户,都是通过贸易公司洗钱的老手法。”

挂掉电话,叶昭站在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而李文博正在这光明之下进行着黑暗的交易。

此时此刻,李文博正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刚刚接到内线的警告电话,说叶昭已经掌握关键证据。

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领口。

“立刻安排飞机。”李文博对助理吼道,“要最快一班飞往香港的机票。”

助理战战兢兢地提醒:“李总,现在所有航班都需要提前报备,突然购买机票可能会引起注意……”

李文博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那就想办法!找私人飞机,或者从深圳过关!”

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叶昭已经部署好了监控网。

他派出三组人员,分别盯住首都机场、南苑机场和通往深圳的主要路口。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叶昭对便衣队员们嘱咐,“只要监控他的动向,随时报告。”

沈秀兰这时正在四合院里接听顾云菲的电话。

炉子上的水壶咕嘟作响,她的眼神却异常锐利。

“文博贸易最近有一批货要出口到香港。”顾云菲在电话里说,“但他们的报关单有问题,货值明显虚高。”

沈秀兰轻轻放下茶杯:“具体金额有多少?”

“大概五百万港币。”顾云菲顿了顿,“需要我现在就冻结这笔交易吗?”

“不。”沈秀兰摇头,“让他继续,我们要看到全部的资金流向,你继续监控,有新动向及时告诉我。”

结束通话后,沈秀兰走到书桌前,翻开一个棕色的笔记本。

上面记录着李文博所有已知的关联企业和账户信息。

她用红笔在文博贸易下面划了一道线。

夜深了,叶昭还没有回来。沈秀兰拨通办公室电话,接电话的是值班民警。

“叶队还在开会。”民警压低声音,“刚才接到消息,目标正在变卖名下房产。”

沈秀兰眉头微蹙。李文博这是要孤注一掷了。

她想了想,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张经理,听说翠湖苑有套别墅在急售?”沈秀兰语气平静,“帮我留意一下买家的信息。”

第二天清晨,叶昭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家门。沈秀兰正在准备早餐,锅里煎着金黄的荷包蛋。

“他名下的三处房产都在找买家。”叶昭脱下大衣,声音里带着疲惫,“但是要价都很低,明显是在急于出手。”

沈秀兰把煎蛋盛进盘子:“顾姐那边监控到他又往香港转了八百万,通过不同的贸易公司,但是最终都汇入同一个账户。”

叶昭接过早餐,眉头紧锁:“我们已经监控了所有出境通道,他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沈秀兰接起电话,是顾云菲急切的声音。

“秀兰,刚得到消息,李文博预订了明天下午飞往香港的机票,用的是化名。”

沈秀兰捂住话筒,对叶昭使了个眼色。叶昭立即拿起分机。

“航班号是多少?”叶昭直接问道。

“国航cA1127,下午三点起飞。”顾云菲语速很快,“但他可能会临时变更计划。”

叶昭立即拨通另一个电话:“监控所有航空公司的预订系统,特别是明天飞往香港和新加坡的航班。”

整个上午,监控网在不断收紧。便衣队员报告李文博正在公司整理文件,似乎准备离开。

中午时分,李文博突然改变行程。他没有去机场,而是驱车前往郊外的一个私人俱乐部。

“那里有个直升机停机坪。”叶昭在指挥部盯着地图,“他可能想用直升机转到天津,再从天津出境。”

沈秀兰此时正在与顾云菲通电话。她们发现李文博通过一个地下钱庄,正在将大量资金转移到澳门。

“他已经转移了至少五千万。”顾云菲的声音有些紧张,“要不要现在就开始冻结?”

“再等等。”沈秀兰冷静地说,“让他把资金都集中到一个账户,到时候一网打尽。”

下午两点,李文博的奔驰车驶入私人俱乐部。

便衣队员隐蔽在周边,监视着俱乐部的一举一动。

叶昭坐在指挥车里,监听俱乐部的通讯。突然,他听到李文博正在通话:“直升机一小时后到,我先去天津……”

叶昭立即下达指令:“通知海事警察,监控渤海湾海域,他可能改走海路。”

果然,一小时后,李文博没有等待直升机,而是乘坐一辆黑色轿车突然驶向塘沽港方向。

“目标改变路线,正在前往塘沽。”便衣队员报告。

叶昭立即调动警力,在通往塘沽的各条路口设卡。

但他知道,李文博很可能还有备用计划。

沈秀兰这时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李文博的秘书小王偷偷打来的。

“沈总,李总让我销毁一些文件,”小王声音发抖,“但我看到有份文件提到今晚有艘货轮从天津开往韩国……”

沈秀兰立即通知叶昭:“他可能要乘货轮出境。”

夜幕降临,塘沽港灯火通明。一艘名为远洋号的货轮正在做出港前的准备。

便衣队员发现李文博的黑色轿车停在港区外的一个仓库附近。

李文博下车后,换上一套船员制服,低着头快步走向货轮。

叶昭带着一队干警已经守在登船处。当李文博低着头准备登船时,叶昭上前一步。

“李总,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叶昭的声音平静却有力。

李文博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前后都已经被干警围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文博强装镇定,“我要去考察业务……”

叶昭亮出逮捕令:“李文博,你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和洗钱罪,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就在这时,叶昭的对讲机响起,是沈秀兰的声音:“资金已经全部追踪到位,可以收网了。”

警灯划破夜色,照亮李文博绝望的脸。

窗外北风呼啸,鹅毛大雪簌簌地敲打着玻璃窗。

四合院里的老槐树披上银装,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曳。

已是深夜十一点,东厢房的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在雪地上投下一方温暖的亮色。

沈秀兰坐在炕沿边,手里拿着一本账簿,目光却不时飘向墙上的挂钟。

炭盆里的煤块烧得正旺,蓝色的火苗舔着炉壁,一只砂锅坐在炉子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锅里炖着老母鸡汤,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她起身走到窗边,撩开棉布窗帘朝外张望。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连石板路都看不见了。

这样的天气,叶昭还在外面奔波,想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妈,爸爸还没回来吗?”

叶妍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棉睡衣。

小姑娘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父亲还没回家。

“快了。”沈秀兰转身,帮女儿理了理衣领,“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