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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陆逢时 > 第74章 施术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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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漕粮有问题,那三号仓内堆积如山的腐败谷物,又作何解释?那些谷物腐败程度,绝非短期内可成!”

“你说的核查,便是让三十万石粮食在仓中烂掉?!”

“这,这…”

说到这个,范锷就后悔。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来是想用这腐败的谷物掩人耳目,等不用了一把火付之一炬,谁也抓不到把柄。

可这东西放的太久。

反而露了破绽。

说他们收上来的时候,谷子就烂成这样。

那去收粮的漕兵得眼瞎到什么程度?

这借口,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

范锷一时语塞,额头冷汗涔涔,“是下官失察!下官管理不善,甘愿领罚!

但这绝非贪渎,更非谋逆!”

“下官愿变卖家产,赔偿朝廷损失!”

还是当初的说辞。

只要没有找到他藏起的粮食,就算知道他说谎,又能如何?

拿不出证据,就不能拿他如何。

薛明义眼中寒光更盛,“仓区发现的十几把精钢长刀,你不会说是为了护粮那烂的不能再烂的粮食吧?”

范锷:“……,大人明鉴,正是如此!”

“好,好得很!”

果然如秦放说的那样,狡辩的鬼才。

幸好他这次有备而来,不然非得被这无耻之徒气的吐血。

吴居厚虽然没有说话。

但他们每说一句,他就心惊肉跳一下。

来龙去脉他似乎挺清楚的,可这么一审一问,他怎么就有点听不懂了呢?

以他为官数十年的嗅觉。

这里面,有事啊!

范锷在搞什么?

不管搞什么,别连累他就行。

薛明义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嫉恶如仇,不代表他傻。

“好,那就说一说你府中书房密室之内,供奉的那尊刻有骷髅鬼首的黄泉宗神主牌位吧!”

此言一处,如同晴天霹雳!

他脸上的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地看向薛明义!

他,他是怎么知道密室的?

连牌位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刚淡定下来的吴居厚淡定不起来了。

猛地抬头看向范锷,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惊骇!

黄泉宗?!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祖父还在的时候,特意跟他讲过。

因为当时这黄泉宗所做之事,实在令人发指,在朝廷上引起轩然大波,太祖皇帝派大军围剿。

不仅如此还派高人找上了修炼宗门,与他们一起围剿。

便是现在,朝廷也是明令禁止。

这罪名,比私藏军械,贪渎漕粮严重百倍千倍!

这是真正动摇国本,十恶不赦的谋逆大罪!

他先前只以为范锷是贪财胆大,最多是渎职,万万没想到竟涉及此等邪魔之事!

“范,范锷!”

吴居厚声音颤抖,指着范锷,又惊又怒,“你竟敢勾结黄泉宗?那是邪宗,你,你,你糊涂啊!”

他此刻心中只有后怕和庆幸。

幸亏自己先前之事替他陈情的只是渎职一事,若真被牵扯进谋逆邪宗案中,他吴家满门都完了!

他必须立刻撇清!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范锷彻底慌了神,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眼神疯狂,“什么密室?什么牌位,下官一概不知。定是有人潜入下官府邸栽赃陷害!

薛明义,你与秦放勾结,构陷忠良!”

“你,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本官绝不认罪!”

“吴大人,吴大人你是我上官,你要为我做主啊!”

他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吴居厚身上。

然而,吴居厚在听到黄泉宗三个字时,就已经做出了决断。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薛明义深深一揖,声音沉痛而坚定:“薛提刑,老夫惭愧!先前受范锷蒙蔽,以为他只是渎职失察,念其多年苦劳,才为其陈情!

万万没想到,此獠竟丧心病狂至此,私藏军械,勾结邪宗,图谋不轨!”

“此乃十恶不赦之罪!

老夫肯定薛提刑,秉公执法,将此逆贼拿下,严惩不贷!”

“老夫愿全力配合调查,以赎渎职之罪,”

范锷觉得他确实无耻。

可今日才看到,这个看着不管事的吴大人,竟然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已经慌了神,不过倒还能稳得住,毕竟到现在他们没有将他钉死的证据拿到手。

他的侥幸心理,在薛明义将龚鸣扔在他脚边时破灭了。

“砰!”

又一声在他的脚边响起。

往右一看,是消失一天的史恒远。

薛明义冷哼一声,看向地面被捆成粽子的两人,其中龚鸣身上还贴着符箓。

“史恒远,本官问你。你是听谁的命令去灭口吴郎中的?”

史恒远被揍得身上跟散了架一样。

偏偏看不出一点伤痕。

所以,在史恒远痛快将范锷供出来的时候,范锷终是没忍住,一脚往他肚子上踹。

“本官平日里待你不薄。”

竟然交代的这么痛快,连犹豫下都没有。

这让他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范锷,你敢当着本官的面伤害证人!”

“薛大人有所不知,他惯会说谎,我也是念他有些才气,才将其留在府中做事,谁知是不是他自作主张?”

范锷这么一说,史恒远挣扎着就想要站起来。

但挣扎无果,只好挪着离范锷远点:“范锷,就知道你心狠,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我可是都留了证据。

这次,明明是你怕吴郎中泄露黄泉宗的事,派我前去将人灭口,还想将屎盆子扣我头上?”

薛明义扬了扬手,示意衙役将史恒远带下去。

“你叫什么?”

薛明义目光落在龚鸣身上。

龚鸣灵力被封,此刻与普通人无异。

所以,上点普通人的手段,也就没有什么不招的。

甚至比史恒远招的还要细致。

例如,三号仓区的兵器是他带人转移走的,转移到了哪里,也说出了切确的位置。

在抓到龚鸣的第一时间,陆逢时他们审出兵器与藏粮之处。

堂内的龚鸣刚说完,秦川便大踏步来到府衙:“禀薛大人,属下已经找到被藏匿的粮食和兵器了!”

薛明义松了口气。

他看向范锷:“你不是叫嚣着证据吗,现在证据确凿,你总满意了吧!”

范锷哐当一声,跌坐在地。

“范锷,你好大的胆子,对得起老夫对你的信任吗?”

吴居厚指着他鼻子骂。

范锷却是听不见,他满脑子想着的是,完了,都完了!

范府密室

陆逢时和秦放他们四人,并排站在神主牌位前。

最前方站着桑晨。

桑晨观察一会,道:“盒子里的黑香,应该就是用于联络黄泉宗的,点燃后,我可施术追踪。”

陆逢时:“我们可以做什么?”

桑晨右手掌心向上,一枚青玉罗盘突然出现,秦放吃了一惊。

陆逢时却是流下羡慕的泪。

她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介子,也就不用左手桃木剑右手罗盘,背上还要背个包袱。

桑晨指尖在盘面轻点三下:“此物名为溯灵盘,可循香火追踪施术者。但需三人结阵护法。”

“师弟,你守离位,陆道友你镇坎位,至于赵道友,你就镇守坤位吧!”

陆逢时突然按住桑晨手腕:“且慢。”

她取出玄阴珠悬于牌位上方,珠子顿时泛起幽蓝色光芒。

牌位上的骷髅鬼首竟似活物般扭动起来,一缕黑气被强行抽出。

“果然留有神识印记。”

她指尖翻飞结印,黑气在珠内凝成针尖大的墨点。

石漱寒见状立即布下九宫禁制,八张符箓悬浮八方。

桑晨回忆,将三柱黑香呈品字形插在紫檀托盘,香头无火自燃。

诡异的是升起的烟柱竟笔直如铁线,在离地三尺处突然折成直角,朝着西北方向延伸。

“烟指艮位!”

桑晨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对方在...”

话音未落,供桌突然炸裂。

牌位中窜出七道黑影,每道都化作与秦放掌心相同的鬼首。

最前端的鬼首竟然吐出人言:“玄阴珠?”

声音嘶哑扭曲,带着一丝惊疑。

七道鬼爪在九宫禁制内疯狂冲撞,符箓金光闪烁,发出滋滋的烧灼声,却一时无法突破。

陆逢时眼神凌厉,操控玄阴珠立刻变得吃力起来。

珠内那针尖大的墨点仿佛被这声“玄阴珠”唤醒,剧烈挣扎膨胀,瞬间化为一条细小的墨蛇。

在幽蓝的珠光中疯狂扭动撕咬,试图冲破珠壁。

冰冷的阴煞之气透过珠子弥漫开来。

让密室温度骤降。

石漱寒冷哼一声,剑指疾点。

八道符箓金光大盛,交织成网,将七道鬼爪死死压回牌位附近。

符火烧灼得黑气滋滋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赵启泽也立刻催动灵力,稳固艮位。

桑晨手中的溯灵盘指针在剧烈震颤后,死死钉在艮位偏北的某个刻度上。

那笔直的烟柱也如同凝固的铁线,指向同一个方向。

“找到了,就在艮外百里之外。”

桑晨低喝。

就在此时,牌位上的骷髅鬼首猛地张开大口,一股远比先前浓郁粘稠的黑气喷涌而出,带着刺骨的腐朽气息,冲击在玄阴珠上。

嗡!

玄阴珠剧烈震动,幽蓝光芒明灭不定。

珠内的墨蛇仿佛受到召唤,力量暴涨,陆逢时几乎要抓握不住。

她闷哼一声,握紧玄阴珠的手指瞬间覆上一层薄薄的黑霜,一股歹毒的神念顺着她的灵力逆袭而上,直冲她的识海!

陆逢时有之前对付五显公神识侵扰的经验。

在其正要动作时,立刻将自身精纯的五行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珠内。

“给我,镇!”

陆逢时清叱一声,五指猛然合拢!

玄阴珠在她掌心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晕,瞬间将那翻涌的黑气连同珠内墨蛇一起,死死压回一点极致的黑暗。

鬼首尖啸戛然而止。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趁此机会,桑晨眼中金光暴涨,手中溯灵盘指针上骤然射出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光,沿着那凝固的烟柱铁线,以超越想象的速度,瞬间刺入虚空,直指西北艮位。

“锁定了!”

桑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就在杭州城西北,栖霞山方向!”

牌位上的骷髅鬼首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

随即七道鬼爪黑影连同那鬼首本身,如同被戳破的旗袍,“噗”地一声彻底溃散。

化作几缕青烟,被玄阴珠彻底吸进去。

密室中只留下淡淡的焦糊味和冰冷的余韵。

那尊诡异的神主牌位,“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贯穿首尾的缝隙。

光泽彻底暗淡下去,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朽木。

秦放率先开口:“你们速去,这里的事本官已能处理!”

“走,栖霞岭。”

四人立刻飞掠而去,有桑晨御剑,可快速到栖霞山。

栖霞山层峦叠嶂,古木参天。

历来是文人墨客揽胜之地。

此刻却笼罩在一层无形的肃杀与阴霾之中。

桑晨将佩剑下行,低空开始搜索,石漱寒和陆逢时一左一右释放灵力探查。

终在栖霞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幽谷停下。

甫一接近,四人的灵觉便同时绷紧。

“好重的阴秽之气!”

石漱寒眉头紧锁,指尖已有符箓虚影流转,“虽极力遮掩,但瞒不过溯源追踪。”

“就在前方谷底。”

桑晨收起溯灵盘,神情凝重,“小心,对方可能已有警觉。”

四人敛息前行,为了更好隐藏,桑晨又在修为较低的陆逢时和赵启泽身上各贴上一张敛息符。

谷底被浓密的瘴气笼罩。

寻常鸟兽绝迹,唯有一些色泽妖异,形态扭曲的草木顽强生长。

瘴气深处,隐约可见一个天然溶洞入口。

洞口有结界遮掩,加上藤蔓,若非溯灵盘精准定位,极难发现。

陆逢时玄阴珠在掌心缓缓旋转,感应周遭阴气流动:“洞外有警戒阵法,手法粗陋,但透着邪异。”

这阵法,连她都能看出来,就更不必说石漱寒和桑晨了。

“破阵,强攻!”

石漱寒行事果决,深知迟则生变。

他剑指一引,八章金色符箓瞬间飞出,精准钉在洞外八个方位,构成一个简易却锐利的破阵格局。

“破!”

轰!

符箓金光大放,如同八柄无形的利刃刺入瘴气和那无形的阵网之中。

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笼罩洞口的隐匿幻象如同水波剧烈荡漾,继而破碎,露出一个黑黢黢不断向外逸散着邪气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