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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半夜谁在偷喝水?水生画图画哭了

二月初五的晨雾裹着松针香漫进鸭舍,林英捏着二愣子的日志本,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纸页上歪歪扭扭的数字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发紧——寒潭引水管的流量,比往日少了小半。

“二愣子!”她喊了一嗓子,声线里压着冷意。

正在给鸭群撒谷的二愣子叼着根草茎,闻声踉跄两步,谷盆“当啷”砸在地上:“英、英姐?”

“昨晚巡了几遍?”林英把日志拍在他胸口。

二愣子低头扫过记录,脑门瞬间冒出汗珠:“后半夜我、我打了个盹儿……就一小会儿!”

他急得直搓手,棉袄袖口蹭得鸭毛乱飞,“许是黄鼠狼闹的?可那管子是青竹箍的,老结实了……”

“不是野兽。”陈默不知何时站在鸭舍门口,手里攥着张刚画好的曲线图,“我按前日数据倒推,夜间水压下降三成,远超鱼塘和鸭池的消耗量。”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得像潭底的石头,“有人偷接支管。”

林英摸了摸颈间发烫的玉坠,寒潭水自打引到村里,她原是算着够十户鸭舍、五亩鱼塘用的,可人心比山涧还深……

上回张有财偷泥撒菜畦,这回竟有人打起活水的主意。

“二愣子,今晚你守主渠,每隔半个时辰敲梆子。”林英扯下腰间的猎刀往桌上一插,刀身震得茶碗跳了跳,“陈默,你去竹管分叉处蹲点。”

二愣子抄起根粗木棍就往外跑,跑两步又折回来:“英姐,我把铺盖卷搬到渠边!黄鼠狼来我揍,偷水的来我也揍!”

夜来得比往常早。

陈默裹着林英塞给他的老羊皮袄,缩在竹管分叉的石堆后。

月光把竹管照得像条银蛇,水流声里混着松涛,忽远忽近。

他盯着手表,子时三刻刚过,石缝里突然传来“嘶啦”一声,有人在扯支管上的藤条!

“谁?”陈默猛地站起来,羊皮袄蹭得石屑纷飞。

黑影惊得踉跄,陶罐“啪”地摔在地上,水溅湿了他的裤脚。

他转身就跑,却被石缝绊了个跟头,一只布鞋“嗖”地飞进草丛。

陈默追上去时,只看见那人后背的补丁,是赵老四,张有财的邻居。

次日清晨,赵老四跪在晒谷场中央,膝盖下的霜被泪水化开一片。

他裤脚还沾着昨夜的泥,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我婆娘咳血三个月,张大夫说肺里长了虫,没药治……我听王婶说,英姑娘的水能退热,就……就偷接了半罐……”

他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里面是半块发黑的药渣,“您要打要罚我认,可我婆娘昨儿喝了水,后半夜咳得轻了……”

人群里炸开嗡嗡的议论。

王二婶抹着眼泪:“我家小栓子上月发烧,我也想偷……”

“可不是?”刘老汉吧嗒着旱烟,火星子溅在鞋面上,“英丫头自个喝,鸭喝,鱼喝,咱病了倒得偷?”

水生蹲在塘边,手里的图纸被揉得发皱。

他原本画了张“分水轮值表”,用红笔标着每户每月三日,可李有田刚才把图纸“嘶啦”撕成两半:

“三十户轮一圈得小一年!管子漏了谁修?半夜偷接谁管?”

“我就是想……”水生吸了吸鼻子,指节抠着冻硬的泥土,“想让每家灶台都有活水流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片被风吹散的雪,“可为啥这么难……”

林英站在晒谷场的石磨上,望着人群里泛红的眼眶和攥紧的拳头。

她没说话,转身回屋端出三碗水:

第一碗是井水泡的,浮着絮状的青苔;

第二碗是屋檐接的雨水,凑近能闻见股子土腥;

第三碗是寒潭水,在晨光里清得能看见碗底的纹路。

“你们说,哪碗能救人?”她把三碗水推到李有田面前。

李有田盯着寒潭水看了半晌,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林英又翻开陈默的记录本,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偷接时间、户数、原因:“过去七日,十二起偷水,九户都是病弱缺药。”

她的声音放软了些,“水不能私用,但也不能见死不救!我提议,设‘应急取水点’,拿李队长签的病条,每日限取一桶,登记造册。”

“要是有人装病骗水呢?”李有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林英冷笑一声,指了指缩在人堆里的二愣子和蹲在塘边的水生:“二愣子记名字,水生查病条,要是造假……”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停供全家活水半年,水无主,但规矩有主,谁破规,谁失水。”

李有田蹲在石磨上抽了袋烟,火星子一明一暗。

末了他把烟杆往地上一磕:“成!我签条,也监督!”

当晚,赵老四家的土灶上飘起热气。

他婆娘捧着粗瓷碗,喝到第三口时突然呛了下,不是咳血,是笑出了眼泪:“热乎的……喉咙里没那么扎了……”

消息在屯里传开,次日清晨,取水点的竹管下排起了队,可没人乱挤。

二愣子举着本子喊:“病条拿出来!王婶你这是老寒腿,不算急病!”

水生蹲在旁边,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核对:“刘大叔这咳血单子是张大夫写的,真的。”

三日后,水生的新图纸摊在晒谷场,除了分水轮值表,还多画了座小竹亭,亭子里立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应急取水点”。

二愣子叉着腰在亭边溜达,见人就念他新编的顺口溜:“病条要真,水桶要清,谁若造假,鱼都不理你!”

陈默的日志本又多了几页,最后一页写着:“活水治理模型初成,建议下一阶段:试建‘水工组’,培训村民自主维护。”

他把本子递给林英时,耳尖微微发红:“你看,这样大家就能自己修管子了。”

林英站在寒潭边,月光把竹管照得像条发光的河,玉坠贴着心口,温温热热的。

她望着竹管往村里延伸的方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张有财,缩着脖子站在树影里,手里攥着块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英姐!”远处传来翠花的喊声,“明儿要去新垦的药田,陈哥说要带把锄头!”

林英应了一声,转身时瞥见张有财的影子一闪,消失在松树林里。

她摸了摸腰间的猎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山,这水,这靠山屯的日子,谁也别想轻易搅浑。

二月初八的晨雾里,林英裹着件厚棉袄,手里提着竹篮。

陈默背着锄头跟在她身后,翠花蹦蹦跳跳走在前头,嘴里哼着新学的小调。

药田在山坳里,远远就能看见新翻的黑土,像块铺开的绒毯。

“英姐,你看!”翠花突然指着远处,“药苗冒芽了!”

林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慢慢扬起来。

松涛声里,她听见玉坠在胸口轻响……这声音,像极了寒潭水漫过竹管的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