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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鬼差小姐今天转正了吗 > 第五十九章 记挂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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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记挂了一辈子

老人是个孤儿,没有名字,被“那谁”“啊喂”这样叫唤着到了七八岁的年纪,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份正经营生。

帮村子里的屠夫卖肉,这活计可没有那么轻松,老百姓不觉得一个小孩子能耍鬼头,可屠夫要求每斤都掺假。

前线天天打仗,死人可不少。屠夫每天晚上摸黑去偷蛮子的尸体,割了肉混在猪肉里。

老人一开始可不敢做这昧良心的勾当,悄悄把人肉都留了下来。

被屠夫发现后,打了个半死。

“你活腻歪了是不是?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谁愿意给口吃的?也就老子心善。老子还忌讳着你年纪小没给你吃人肉。这年头谁做生意不掺点水分?老子也是拿蛮子的肉凑数,又没折腾自己人。你还把人肉专门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年景养头猪多费事?”

屠夫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凶相,老人小时候很怕他,被打得次数多了,麻木了,再卖肉的时候不管什么都混着上称。

也不是没有老百姓察觉到猪肉不对劲,可来扯皮,屠夫就把老人往死里打,把锅往外面甩。

老百姓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再者屠夫凶悍,他们也打不过啊,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日子还是要往后面过的,十里八村就一个屠夫,哪怕知道他的肉铺有古怪,大家也只能捏着鼻子来这儿买。

老人逐渐在这里安定下来,因为常年剁肉卖肉,跟手里的大刀为伴,因此他有了自己的名字——大刀。

大刀长成大小伙的时候,屠夫已出现老态。

屠夫一辈子杀猪卖肉,家底比别人要厚些,可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没有一个愿意跟他的。

一来屠夫长相难看,二来有大刀这么大个吃白饭的。

这以后要是生了儿子,谁知道他抢不抢家产?

苏真真听了半天还没听到重点,有些急了,“老人家,所以让你心有执念的事到底是什么?做买卖坑了乡里人吗?”

恨生拉了拉苏真真的衣袖,“不着急,天黑还早着,让老人家慢慢说。”

苏真真很是诧异,这家伙前不久还豪情万丈,现在居然又切回了圣贤模式。

就在苏真真以为恨生慈悲为怀的时候,没想到他又展现了领导风范。

“青山,我们走出来不久,你带几个士兵把老人家的遗体送回去好生安葬,想来老人家也不愿意和那些弟兄们分离。我和剩下的人在这里等你们。”

老人的鬼魂晃动了一下,俯首道,“殿下大善。”

山路不好扎营,老人也知道需要在天黑之前下到平地上,于是接着说了起来。

“我记得那是个冬天,媒婆上门说亲,说有个逃难过来的姑娘愿意嫁。屠夫让我拿着二十斤肉去下聘。”

苏真真一脸好奇,“那二十斤肉该不会也掺了水分吧?”

“怎么可能?”老人立马否定,“屠夫特意交代过,下聘的肉不能掺别的东西,他是真心想讨个媳妇儿。”

那姑娘当时借住在媒婆家,当晚为了报答媒婆的收留之恩,主动把肉拿出来加菜。

可猪肉里不知道为什么掺了人肉,因为聘礼是大刀帮忙提过去的,所有人都说这是大刀干的。

当时到处都是难听的话。

“屠夫虽然平常坏了点,可这下聘的大事不应该这么糊涂。一个逃难过来的女子,给两斤肉当聘礼就够了,为什么要给二十斤里面再掺了别的东西?肯定是大刀干的。屠夫要是不娶媳妇儿,这么大的肉摊子就都是他的了。”

暴脾气的屠夫又把大刀打了一顿。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还没进门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姑娘居然还愿意嫁。

苏真真一如既往的急性子,“你记挂的是那二十斤猪肉为什么会掺了人肉?是不是叫那媒婆贪了?”

老人摇了摇头,面上满是羞愧,“事情就出在成亲那天,大家喝多了酒,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在新娘子床上,乡亲们都说要把我抓去浸猪笼。”

苏真真瞪大了眼睛,老人帮屠夫卖猪肉,相当于就是学徒,古人又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再加上之前的猪肉事件,恐怕乡亲们会认为老人没有毁掉屠夫的亲事,就想把新娘子玷污了,让新娘子怀上自己的孩子,最后兜兜转转肉脯还是在自己手里。

冬天河水冰凉刺骨,大刀被关在笼子里扔下来去的时候,河面上全是骂他的话。

骂他从小黑心肝,往猪肉里掺人肉。

可明明之前他们骂的是屠夫不干人事却推小孩子出来顶包。

冷啊,河水灌进鼻腔里,脑子都冻住了,大刀逐渐没了力气扑腾,就在他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屠夫从病床上爬起来把他捞了上来。

新娘子和自己的伙计睡在一张床上,屠夫当时就气得病倒了。

屠夫把大刀救起来后,给他喂了一碗热汤,就让他收拾铺盖走人了。

苏真真心里现在就像有只猫在挠,这个故事有点炸裂啊,但老人家毕竟这么大岁数,有些话不好直说呀。

恨生一脸平常,语气也如常,“敢问老人家,是否真的做了欺辱师母的事?”

“记不清了。”老人叹了口气,“那天喝的实在是太多了,我连在哪儿趴下的都不知道。一醒来就在新房里,被乡亲们逮了个正着。我被赶出来后,一路要饭,遇到西北军招兵,为了填饱肚子就去了。然后在战场上几十年,几乎每一天都把脑袋栓裤腰带上。这些陈年旧事都快忘了,要不是问起来,我还想不起这口怨气。那二十斤猪肉我当着屠夫的面割下来的,怎么送到媒婆家里就掺了人肉?再说了他们哪儿来的人肉?”

苏真真趁机接着问道,“请问那天早上,您和新娘子的衣裳还在身上吗?”

老人明显愣了一下,“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不过穿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总归是名声坏了,也不知道霍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苏真真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霍姑娘?那逃难来的女子姓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