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几名村民顺着梯子爬下来,上面似乎有人将入口处的挡板合拢了大半,只留下些许缝隙透气,避难所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单夏让维斯卡尔和幼龙留在选定的角落看着他们的家当,她自己则走到地下河边,蹲下身,冰凉的河水气息扑面而来。
她用手指蘸着冰凉的河水,在旁边一块略显光滑的石头上划拉着,开始计算她升级所需的经验值。
“第一次拿到经验是和艾米大婶互通姓名的时候,系统提示第一次结识村民,给了15经验,升到了lv1。”
她在石头上划了道横线,旁边写了个15。
“然后在森林找到星纹果实,获得稀有物品,得到20经验,升到lv2。”
又划一道,写20。
“接着是森林探索结算,给了50经验,直接跳到了lv4。”这个结算奖励是最大方的,可惜现在森林副本基本算是废了。
再划一道,写50。
“假设每级需要的经验是一样的,设为x,然后15-n=x……”她嘀咕着,但很快自己否定了。
“emmm不对,后面升lv7的时候明显不止需要15经验,这样算是错的。”
“那就按每级需要的经验递增来算。升lv1需要x,lv2需要y,lv3需要z……根据这游戏的尿性,肯定是y>x, z>y……”她列出方程。
“这样反推,第一级需要5经验升级,其后每次升级递增5……”她得出了一个初步的推论。
单夏努力回忆着获得了经验的事件,但记忆总会有遗漏和错记的:“保守估计,升到lv10大概还差……10点到20点经验?”她得出了一个模糊的结论。
“现在做过的经验最少的任务是跑腿,一次才给1经验……”想到这个,单夏的脸垮了下来,对着石头上快要干涸的水迹发愁。
难道真要去强迫艾米大婶发20个‘擦拭桌面’的任务吗?
话说艾米大婶他们能控制每次任务的经验吗?还是只能控制报酬的铜币?
就在单夏正对石头愁眉不展,犹豫着这种“刷分”行为是否可行的时候。
“上面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
“别挤!让我过去看看!”
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几声压低的惊呼,原本相对平静、只有窃窃私语和流水声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即使大部分人都没听见地上的动静,恐慌仍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迅速荡开涟漪。
单夏心里猛地一紧,所有关于经验值的纠结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那点小算盘被更大的危机感彻底覆盖。
她豁然起身,立刻冲回自己那个靠近河岸的角落,一把将还有些茫然的幼龙揽到身边,另一只手则将警惕地竖起耳朵的维斯卡尔也护住。目光锐利地投向梯子入口的方向,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发生了什么?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无数个问题瞬间挤满了她的脑海。她和她的两个小家伙紧紧靠在一起,在这昏暗的地下避难所里,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未知的消息。
地下室的骚动并未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地下室的骚动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入口处梯子下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焦虑不安的低语声汇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背景音。
但所有人都只敢在下面紧张地张望、猜测,没人敢真的爬上去查看情况。
谁知道上面等着的是前来通知安全的救援还是已经侵入村庄的灾难。
单夏看到不远处的亚玛似乎被这不安的气氛感染,又或许是担心还在上面维持秩序的艾米大婶,几次三番想要走向梯子方向,都被身边的欧文死死拉住胳膊。
欧文脸色发白,摇着头,嘴唇哆嗦着低声劝阻,亚玛虽然一脸焦躁和不认同,用力想挣脱,但最终还是没有真的甩开丈夫的手。
这样干等下去不是办法,恐惧会像瘟疫一样蔓延。
单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也小心地靠近了人群外围,侧耳仔细倾听。
那从入口合拢的挡板缝隙中隐约透下来的吵嚷声虽然混乱模糊,但仔细分辨,似乎……更多的是人的高声叫喊和争吵?并不像是怪物破坏或者大地再次剧烈震动的恐怖声响。
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单夏也不敢头铁出去——除非她能退出游戏。
“地面上发生什么了?你听出来了吗?”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地面的吵嚷声上,单夏小声地问维斯卡尔。
“是艾米大婶的声音,她在和谁吵架,吵得可激烈了。”维斯卡尔也扒着单夏耳边回答。
艾米大婶在和人吵架?虽然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但至少排除了最可怕的选项。
有了把握,单夏立刻转向旁边一个同样面带惶恐、不知所措的年轻小伙。
那是酒馆的帮厨库克,平时负责洗菜切肉,是个老实胆小的家伙,单夏在顶班时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库克!”单夏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能帮我照看一下它们俩吗?就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她指了指幼龙和维斯卡尔。
库克愣了一下,作为幼龙破坏活动中心大厅的目击者,他显然有些害怕那只看似无害的幼龙,但在单夏急切而坚定的目光下,他还是点了点头,往这边挪了近了两步,表示应允。
“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单夏快速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不再犹豫。
她深吸一口地下室潮湿冰冷的空气,避开拥挤的人群,靠近梯子。
这个场景下,梯子仿佛通往未知世界。
在周围村民惊讶、担忧、甚至有些阻止意味的目光注视下,她抓住木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去。
越靠近顶部,外面传来的声音就越发清晰,那确实是纷乱嘈杂的人声。
艾米大婶那极具穿透力和辨识度的大嗓门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而和她对吵的那个声音……似乎也有些耳熟?但被艾米大婶的声音压过,听不真切。
单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动作放得更轻,她将挡板推开一条缝,屏住呼吸,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