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她绝不能就这么毁在这样的人渣手中!
“姑母!”
“姑母救我!”
“清漪知道错了!”
柳清漪跪着爬到柳夫人脚边,抱着她的腿奔溃痛哭求救。
“救你?”
“我拿什么救你?”
柳夫人拿开柳清漪的手,缓缓坐回位置。
“只要姑母肯救我,清漪一切都听姑母的!”
柳清漪跪在柳夫人脚边苦苦哀求,一旦入了那秦寻的后院,那她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柳夫人看着跟前那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替她将此事遮掩过去。
“清漪,现在给你两条路。”
“一,我送你回老家,让你父母为你找个破落户的人家,多补贴些嫁妆嫁过去当正头娘子。”
还不等柳夫人说二,柳清漪就先抢着说“二!清漪选二!”
她好不容易从老家脱离,她绝不要再回去。
她要留在北境!
柳夫人从她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在后宅的女子若是没有野心,那同行尸走肉无异。
“好,第二个选择那就是做你表哥的妾。”
“我会想办法让云氏知道昶哥儿要纳你为妾。”
柳清漪没想到柳夫人还愿意让自己入萧昶的后院留在镇北王府。
“谢谢姑母!”
柳夫人打断她的感恩戴德,“先别着急谢我。”
“想要入昶哥儿的后院,我有两个条件。”
柳清漪迫不及待地应下,只要能保住她,让她留在镇北王府。
“姑母请说,无论什么清漪都会答应。”
柳夫人扫了她一眼,确认没在她脸上看到不情愿。
“第一,你要想办法笼络住昶哥儿,取代云氏把她给我赶出揽月居。”
“第二,服下绝育药,你已是不贞之人,不配生下昶哥儿的血脉。”
柳夫人毫不留情的话像一把剑直刺柳清漪的心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姑母。
她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烟花柳巷里人尽可夫的花娘吗?
隐下心中的恨意,迫于形势的柳清漪选择伏低做小。
“清漪全听姑母的。”
柳夫人很满意侄女的识趣,若不是看到她是柳家人的份上,早就把她剃了头发送到庙里做姑子去了。
“好,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替你善后。”
柳清漪恭顺地低着头退下,转身刹那眼里满是恨意。
有对欺骗自己身心的秦寻的恨,也有对柳夫人轻视讥讽自己的恨。
她不好过,其他人也休想好过!
两日后。
云皎最近总感觉困倦疲乏,整个人无精打采。
菡萏和葳蕤一直有注意自家娘子的状态,见原本规律的月信已经迟了两个月都还没来,两人心生喜悦。
菡萏附在云皎耳边轻声说起此事。
云皎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忘了此事。
“是,怪我近些日子过迷糊了。”
“葳蕤午后你去请府医来院里一趟。”
“是,奴等会就要去!”
葳蕤喜形于色小跑出去,连着平日里最是稳重的菡萏也忍不住激动。
她们最是盼着娘子能有孕,这样日后也有人能陪伴娘子,成为娘子将来的倚仗。
“还没确定呢,都收敛些。”
云皎嘴上虽是这般交代丫头的,但自己的手却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鱼姐儿,是你来了,对吗?
阿娘这次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人把你从阿娘身边抢走了。
“娘子!”
刚出去的葳蕤面色凝重地小跑进来,气愤地说道:“娘子,老虔婆带着人过来了,那个什么表姑娘也跟着。”
柳夫人这是打算趁着萧昶和镇北王都不在,想来找她摆婆母的谱?
“别慌,把人请进来,看看她们想干嘛。”
云皎和葳蕤说话间,菡萏便已经去院门口相迎。
柳夫人带着康嬷嬷和柳清漪还有四个丫鬟来势汹汹,直奔内院正厅而去。
见到来人,云皎微微侧身向柳夫人行礼,“儿媳见过母亲。”
柳夫人目不斜视地略过云皎,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康嬷嬷和柳清漪随后一左一右站在柳夫人位置两侧。
云皎冷眼看着这三人就这么没脸没皮地反客为主。
“母亲,不是儿媳多嘴,梨园的下人似乎学不会什么叫做尊卑贵贱。”
“若是母妃无暇教导下人,儿媳倒是可以代劳。”
云皎三言两语便把康嬷嬷和柳清漪捆到了不知礼的下人行列。
柳夫人被下了面子,立刻横了康嬷嬷一眼。
“老奴该死,一时走神失了礼数。”
康嬷嬷低着头撇着嘴恭敬地向云皎弯腰行礼,心里把云皎骂了个体无完肤。
云皎言笑晏晏地受了康嬷嬷的礼,接着看向默不作声的柳清漪。
“母亲,这位姑娘是您新买进府的侍女?”
“似乎规矩也学得不怎么样呢。”
柳夫人被云皎的左一句不知礼数右一句没规矩气得想变脸,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挑剔的人做她的儿媳妇。
“清漪,过来见过你表嫂。”
柳清漪一脸委屈地小声和云皎见礼,“清漪失礼了,请表嫂见谅。”
下马威给了,云皎也不挑刺了,坐到柳夫人右手边下首。
“菡萏,上茶。”
随着茶盏落桌,柳夫人的耐心也即将告罄。
“云氏,将你院里的人都清出去,我有事同你说。”
云皎抬了下手,菡萏葳蕤带着人退到院子里。
见云皎盯着康嬷嬷,柳夫人横了她一眼后选择妥协。
“康嬷嬷,你也出去吧。”
康嬷嬷欲言又止,但在柳夫人警告的眼神下还是退了出去。
云皎厌烦柳夫人咿呀吟唱的那些手段,直接挑破话题。
“母亲有什么事就直说,你我之间不必拐弯抹角那一套。”
柳夫人原本准备以婆母之姿来压制云皎,却不料她竟没给自己铺垫的机会。
“既如此,我便直说了。”
“云氏,我要替昶哥儿纳清漪为妾,你可有异议?”
这一天比自己预想的来得还要早。
云皎以为自己再听到萧昶要纳柳清漪为妾时会失控。
可是她现在却很平静。
或许是源于那晚和萧昶说开了,又或许是自己已经不在意萧昶是否纳妾之事了。
“母亲这话问得奇怪,您是为二郎纳妾,又不是为我纳妾,怎会想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