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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诓骗你,母亲那日确实带着柳姑娘上门来逼我同意。”

云皎平静地说出柳夫人的举动,萧昶却在她脸上看到隐忍下的怒意。

“是我不好。”

总是叫你因我而受到伤害。

“我会去梨园和母亲说清楚,日后不许她踏入揽月居一步。”

这话一出,无疑是和柳夫人决裂。

“不必了,柳姑娘已经定下婚事了,是大嫂舅家秦家,秦寻。”

云皎一番话说得萧昶云里雾里,柳清漪何时与秦寻有了瓜葛?

“皎皎,府里这两个月发生的事都和我说说。”

对上他满是求知的眼神,云皎点了点头,慢慢和他说起一系列的事情。

得知柳夫人做的事和柳清漪七日后便要出嫁,萧昶一时无言。

最后只说了八个字,“人各有志,不必理会。”

云皎被他的反应逗笑,转而说起柳清漪出嫁事宜。

“我看母亲的意思是没打算为柳姑娘置办嫁妆,二郎做为柳姑娘的表哥,可要添一份心意?”

就连窦王妃为了王府的脸面都能给柳清漪一份体面,柳夫人与之相比真是高下立见。

“此事当由母亲去置办,你不必为她操心。”

萧昶只想切割与柳清漪的关系,本就因柳夫人的荒唐举动让云皎受了委屈,他哪里还肯让云皎与柳清漪再有接触。

“好。”

“二郎此次巡边可还顺利?受伤了吗?”

云皎问起巡边之事,萧昶的脸色变得有些肃穆。

“最近边界地区都不太平,虽然这次镇压住了,但难保不会再被敌袭。”

“燕京那边朝局动荡,北境极有可能沦为他们博弈的工具。”

“皎皎,写家书时可适当提醒岳父早做准备。”

巡边之行让萧昶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燕京朝中内斗的严重程度。

燕帝一日不死,他那些儿子的争斗就不会休止。

“是又要打仗了吗?”

若能天下太平,谁想过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生活。

云皎虽为女子,却也会担心自己的家人,郎君受到权贵相互斗法的波及。

“若真的走到那一步,那么这个国家必定是无可救药了。”

萧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云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对这个国家的失望。

国家大事如何终归不是她一女子能左右的,现下她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小家。

“二郎,你回来了还未去拜见母妃。”

“对了,柳姑娘现在住在荣安堂,你若想见她,倒也方便。”

“皎皎。”

萧昶不喜她将自己与旁人归为一处,叫她的名字语调中暗含警告。

云皎伸手轻捂在嘴边,示意他可以走了。

至于有身孕之事,云皎全然忘了说了。

萧昶先去了荣安堂见窦王妃,简单说了下镇北王归来的时间后便转而去了梨园。

彼时,柳夫人还在受罚誊抄佛经。

窦王妃并没有因为柳清漪即将要出嫁便免了她的惩罚。

“夫人!二爷回来了!”

康嬷嬷恰好去换茶水,听到院子里的人在向萧昶行礼的声音。

柳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经,起身急匆匆出去。

“昶哥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柳夫人激动地拉住萧昶的双手,左右查看他是否受伤。

“瘦了,也黑了,我儿辛苦了。”

“母亲,我没事。”

萧昶神色冷淡地拿开柳夫人的手,径自往正厅走去。

康嬷嬷奉完茶后自觉退下,自打那次被萧昶重罚后,康嬷嬷见到他都是能躲则躲。

“昶哥儿,你父王还没回来吗?”

萧昶神色莫测,柳夫人只能先提起话题。

“父王还在路上,约莫还有两日抵达。”

“母亲,方才我去荣安堂听说了表妹要出嫁之事,您不愿为她准备一份嫁妆?”

柳夫没想到窦王妃也是个告状精,这么点小事也要同昶哥儿说。

“清漪如今住在荣安堂,事事都由那边在管,我哪里插得上手。”

见柳夫人油盐不进,萧昶不悦地回道:“母亲别忘了,她姓柳。”

让外人来操持自己亲侄女的婚事已然够荒谬了,竟小气到连嫁妆都想省了。

“好了,我给她准备一份便是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怎的总是说些母亲不爱听的。”

柳夫人企图就此揭过话题,萧昶却不愿。

“母亲,我有没有同您说过,不要再去找皎皎的麻烦。”

“您还带着表妹找上门?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果然,就知道他是为了云氏那个小狐狸精才来梨园兴师问罪的!

柳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若非为了他好,自己也不会要抄那该死的佛经。

“怎么你刚一回来云氏就找你告状了?”

“没错,我是想让你纳清漪为妾,我只是想让你身边有个贴心体己的自己人,我有什么错?”

“再者我也不知道她有身孕了,因着这事我还被那姓窦的禁足梨园罚抄佛经百遍,这还不够吗!”

柳夫人被刺激得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地向萧昶说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就是被云氏那狐狸精给设计了,着了她的道。

“母亲,您刚刚说什么?”

“她有身孕?”

“谁?”

柳夫人脸上委屈的神色僵住了,昶哥儿竟还不知云氏有了身孕,那她…

萧昶从柳夫人的默而不语里有了答案,他的母亲,竟然让他有孕的妻子为自己纳妾。

真是可悲。

难怪她从来都不主动向自己说起母亲给予她的委屈与难堪。

“昶哥儿,我不知道她”

柳夫人辩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昶打断。

“母亲!”

“从今往后,您不要再踏进揽月居一步!”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您可以肆意践踏欺辱的工具!”

萧昶从未对柳夫人说过这么重的话,可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自以为母亲只是囿于后宅多年而不识天地,可实际呢,她早已把后宅那些阴私手段运用得炉火纯青。

看着萧昶拂袖离去的身影,柳夫人面如死灰地坐在主位上。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这次,昶哥儿不会那么轻易原谅她了。

怀着酸涩难言的心情,萧昶焦急地回到了揽月居。

看到她正在花厅下看书,就那么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

“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