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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京夜娇宠 > 第39章 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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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江祁煜站在落地窗前,指节轻轻叩击窗框,眼底暗流涌动。

转身走向玄关,时清的拖鞋仍整齐地摆在原位。

白川那通语焉不详的电话仍在耳边回响——

‘时清妹妹在跟顾亭南吃饭。’

江祁煜眼眸微眯,拨通电话,声音沉冷如冰:“你在哪?”

电话那端传来引擎低沉的轰鸣,时清的声音裹着夜风的凉意:“回去的路上。”

五个字,却让他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松动,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放松了几分。

江祁煜垂眸,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声音沉缓:“水温调在四十度,你喜欢的玫瑰精油已经备好了。”

时清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看似体贴的安排里,她分明听出了几分试探的意味。

“不必。”她的拒绝干脆利落,像一柄出鞘的薄刃,“你忙你的。”

电话里陷入长久的静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错。

时清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线平稳得近乎疏离:“回去谈吧,先挂了。”

通话结束的忙音在客厅回荡,江祁煜站在窗前,窗外浓稠的夜色仿佛要渗进他的眼底。

谈什么?谈她和顾亭南吃晚饭?谈她手机里,顾亭南给她发的那条“来接我”的信息?

风裹着初秋的凉意透过窗户吹进来,江祁煜仍觉得燥热,解开两颗衬衫纽扣。

檀木柜门发出低沉的声响,他取出一盒烟,打火机的金属冷光在指间闪过。

不知不觉间,一盒烟很快见了底。

直到车灯刺破庭院黑暗,他才匆忙掐灭手里的烟。

时清推门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男人陷在单人沙发里,月光将他轮廓镀成冷硬的剪影。

桌上的烟灰缸里,躺着横七竖八的烟蒂,显然已等候多时。

但空气里没有一丝烟味,龙庭的新风系统很给力。

时清径直走向沙发,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

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刚窜起,手腕就被狠狠扣住。

江祁煜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他夺过那支烟,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别学这个。”

时清抬眼看他,月光映进她眼底,像是碎了的玻璃,她轻轻笑了:“江祁煜,你是我的谁?”

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身上,声音轻得像挑衅:“昨晚那样对我,今天又晾我一整天,现在连我抽根烟都要管?”

江祁煜下颌绷紧,眸色沉得吓人。

他默不作声,拿起整盒香烟,毫不犹豫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咚——”金属烟盒砸在桶底,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时清别过脸去,目光落在远处窗帘的褶皱上。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今晚去哪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和朋友吃饭。”时清简短回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停顿片刻,突然抬眸直视他:“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江祁煜眸光微动,原来她注意到了,他在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平齐。

所有冷静自持的解释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看你脸色不太好,”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怕你太累。”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时清鼻尖一酸,所有的委屈突然决堤,眼眶瞬间泛红:“那你昨晚……”声音哽咽在喉间。

江祁煜的指尖顿住,他看见她颈间还未消退的痕迹,眸色一暗。

“昨晚……”他伸手抚上她颈侧的红痕,拇指轻轻摩挲,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是我失控了。”

夜风掀起窗帘,时清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懊悔与心疼。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湿意。

月光在时清含泪的眼中碎成星芒。

她抿紧的唇线微微颤抖:“江祁煜,再有下次……”每个字都像从齿间碾过,“我不会原谅你。”

江祁煜浑身一震。

眼前这个向来温软的小姑娘,她眼中决绝的光,让他心脏骤紧。

他猛地将人揽入怀中,手臂收紧,仿佛要将她嵌入体内,刻进骨血。

“清清……”暗哑的嗓音在时清发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睡衣前襟很快洇开一片湿热,怀中人捶打的拳头像雨点落下,他却只将人搂得更紧。

晨光熹微时,时清在熟悉的松香中醒来。

昨夜将心结说开,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她踏着晨光梳洗打扮,连口红色号都选得比往日明艳。

公司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西岛项目黄了,江总今早掀了会议桌……”

“听说江副总暗中收购了李总的股份……”

“公司要变天了……”

茶水间的只言片语让时清握杯的手一颤。

她转身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却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文件砸地的闷响。

“爷爷问婚礼的事……”她刚开口,就被桌上震动的手机打断。

江祁煜抬眸,眼底未散的戾气在看到她时勉强压住:“怎么了?”

时清的目光掠过他手边堆积如山的文件,摇了摇头:“没事。”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他添乱。

下班后,时清独自驱车去江家老宅。

推开雕花铁门时,庭院里异常安静,连平日修剪花草的园丁都不见踪影。

她刚踏上台阶,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混账东西!”江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在发抖,面前的地毯上散落着青瓷碎片,“你竟敢勾结外人做空集团股票?”

江寒深站在光影交界处,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阴鸷。

“父亲,您把核心技术团队全部调给大哥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他忽然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大哥死后,您连装都不愿装一下了?”

空气仿佛凝固。

江老爷子踉跄着扶住沙发背,时清这才注意到,老爷子时常穿的唐装领口已经松垮,露出嶙峋的锁骨。

“滚出去,”江老爷子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从今往后,江家没有你这个逆子。”

“正好。”江寒深整了整袖扣,转身时撞见站在玄关的时清。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那眼神让时清想起冬夜里结冰的湖面。

引擎声远去后,时清看见江老爷子弯腰去捡地上的相框。

玻璃裂痕横贯照片里,两个满脸笑容的少年被拼在一起,最右边那个穿着初中制服的身影,如今已长成方才离去的阴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