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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池里面的水浮浮沉沉,窦岁檀踩不到地上,只得挂在他身上。

最后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连忙求饶:“不行,不要了,不要了,娘快回来了……”

霍璩现在一听到“娘”这个字眼就烦躁,她张口闭口都是自己的娘,这样如何能够安心嫁人。

把人抱起来,取了一旁的大毯子把人包裹起来,跟个蚕茧一样,放在了榻上,也不让她动。

“老实点!”霍璩吓她,又从旁边取了一方小一些的帕子,把她如瀑的长发给包了起来。

和她在一起之前,霍璩哪里知道女人洗个澡,就这么麻烦。

光是澡豆香胰子林林总总十几种,洗完了焚香推拿绞头发抹香花汁子又是大半天。

岁岁这样的贵女,流程只会更繁琐。

给她把头发包好,霍璩很精准地在旁边的匣子里,取了一瓶精油倒在手心里,搓热了就要上手。

窦岁檀一看他的架势,就瑟缩了起来,刚才本来就耗费了大半体力,这会儿被裹着只能无力地扭一扭。

“这个不行,我不要你来!”

这像什么话?如果真让他来,不如羞死算了,早知道,就连娘都没做过这件事。

她自己触碰着,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碰的还少吗?”霍璩睨着她,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收拾她了。

再说了,她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是他不熟悉的,她自己都未必弄的明白!

说着,一双滚烫的手,就伸进了毯子。

不一会儿,窦岁檀就轻喘着,小猫似的。

这对霍璩来说更是折磨,小姑娘长大了不少,就这么包着躺在这里,已然是无限风景,让人爱不释手。

“那你说,要不要嫁给我,我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霍璩的手较之常人本身就热一些,又不轻不重的,力度拿捏的刚刚好,是有些舒服的。

所以窦岁檀才越发脸红,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知道霍璩准备好了,属于皇后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可她这一年,才懂得了什么是清净而自由的日子,根本就不想成婚!

她支支吾吾不说话,霍璩就坏心眼儿的换了个手势,把她卡住。

“我不知道,你去问我娘!”窦岁檀招架不住,好说歹说才松了口。

霍璩也不舍得这样作弄她,尽心尽力地给她按好,跟丫鬟一样全套流程走了个遍,头发都绞干了,烘了香薰,才狼狈地离开。

去找白氏,霍璩心里还是有一丝惴惴,白氏可不像岁岁那样好说话,看她如何对窦承建就知道了。

况且岁岁又依赖母亲,若真的是威逼利诱伤害到了白氏,岁岁肯定要恼。

他还怕岁岁学了白氏的作风,窦承建刚死一年,就又找了一个。

当然找殷疏也不奇怪,就是他们俩到底有没有打算告诉岁岁她的身世?

“不打算让她知道吗?”白氏百无聊赖,查明了真相之后,她心里起初是滔天的愤恨。

恨窦承建为何要布下那样一个局,恨窦承建打着爱她的名义做尽坏事,恨窦承建让她的女儿一辈子都有遗憾。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要窦承建知道,他那些阴谋诡计不会得逞。

窦承建看不上岁岁,那么她就换个夫君。给岁岁换个更好的爹。

“不必,知道的多了对她来说不是好事,。”殷疏的轮椅是白氏推着的,两人也不是非要发癫,在这样的天气出去跑马。

再说了,殷疏的腿恢复的很好,但还没有到可以策马奔腾的地步。

“你会待她好吗?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白氏继续问。

殷疏为人严肃温和,听她这样问,也只是好脾气的点点头:“是我亏欠她的。”

“那不亏欠我吗?”

殷疏就语塞,白氏的张扬大胆,每每都把他的内敛给冲散,经常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年,殷疏也是头一回中招,没想到是在窦家。

那黄泉引路香,他追查了很久,也是在窦家找到了端倪。

再后来,就是在猎场,初次见到白氏,他其实心内没有太大的感觉,他只想找到当年的那个女子。

不不论是被人算计,还是主动快送抱,他都想要有一个结果。

可没有想到事实是那样的不堪,窦承建爱白氏爱的痴狂,但又极为自卑。

始终认为白氏没有那么爱他,因此极为患得患失。

后来,窦承建发现自己不能够生育。

这个病症一被窦承建发现,他简直要疯了,因为他知道白氏虽然外表看起来冷淡又高傲,但其实极为喜欢孩子,对窦家的的孩子屡屡露出疼爱之色。

窦承建觉得自己无能,连给白氏一个孩子都做不到,可他不想看到白氏失望的眼神。

当然,他也不能够传出不能生育的名声,因此,才花了大功夫从舞草开始布局。

直到那天,殷疏入套。

说来也是很巧的,那天本不该是殷疏。

窦承建安排的人,因为险些撞到了殷疏做事,被他岔开。

可没想到,进入了他十几年都未能走出来的圈套,让他午夜梦回,都是那个女人,挥之不去,念念不忘。

至于原本窦承建安排的人,早就被灭口了,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遗忘。

因为殷疏根本就想不到,窦承建会舍得将自己的枕边人送上他人的床榻!来进行欺骗。

可偏偏就是那一次,白氏有孕了。

看着白氏因为怀孕而变得温柔的样子,窦承建的一颗心却在不断的下坠,不断地冰冷。

他好嫉妒。

至于这个孩子,窦承建当然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

那不是他和阿柔的孩子。

只要这个孩子存在一天,就昭示着他窦承建的无能,他做的恶事,提醒他和白氏之间,永远都有一个隐患。

殷疏作为男人,也不能够理解窦承建的做法。

白氏如此骄傲的人,怎会容忍这种做法,如果据实以告,断不会落得如今的结局。

只是,窦承建所谓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还是大过于对白氏的爱罢了。

殷疏心思急转而过,从轮椅抬头看着身后的:“我对你最为亏欠,只怕你觉得我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补偿,而不是真心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