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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洒下来,院子里已经人来人往。知青们要下地之前,总要在大院里集合片刻。水缸旁,几个人一边舀水洗脸一边闲聊,嗓音不大,却足够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听说了吗?昨晚阮时苒没在屋里。”

“真的假的?大晚上一个姑娘往外跑,像话吗?”

“她还跟宋斯年一个院子,哼哼,懂的人都懂。”

流言从一个人嘴里传出,就像水里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程薇抱着搓衣板,面带担忧地插话:“哎,你们别乱说……她毕竟是我姐姐,虽然不是亲的,但要真出了什么事,脸丢的还是我们知青集体。”

她表面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声音刻意压低,却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女知青面面相觑,眼神复杂。

“她真和宋斯年住一块?”

“可不是嘛,昨儿还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合租。”

“啧,这么一来,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陈巧珍冷眼瞧着,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薇薇,你说话留点口德。昨晚是段支书安排的,他们俩在南沟口值夜,别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吗?”丁敏有点不确定。

“当然是真的!”陈巧珍手一拍桶,“支书亲自安排的,徐队长也知道。”

程薇脸色微微一僵,没想到有人替阮时苒辩解。可她立刻换上委屈神色:“我……我也不是故意乱说,就是怕她名声坏了……”

话说得滴水不漏,暗地里却把怀疑的种子种进了别人心里。

午后,阮时苒带着工具走进大院,立刻感觉气氛不对。有人看她的目光闪烁,带着打量和揣测。

她心下冷笑,抬步走到人群中央,淡声开口:“听说你们在传我昨晚不在屋里?”

没人吭声,几个女知青低下头。

“那我告诉你们。”阮时苒声音一顿,环视一圈,唇角微微上扬,“昨晚我和宋斯年,在南沟口守夜。这是段支书亲自安排的。纸条还在我手里,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人群一阵哗然。

“啊?还真是公事?”

“我就说呢,昨晚铜锣敲了守夜的号子……”

“原来是段支书安排的,我们白瞎猜了。”

阮时苒眼神一冷,步步紧逼:“可笑的是,有人竟然说我偷偷摸摸、不守规矩。那我倒想问问,你们以为我干什么去了?”

空气一瞬间凝固。

程薇脸色骤变,正要开口,却被一声低沉冷厉的声音打断——

“够了。”

宋斯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抬手护在她肩后,整个人像一面墙般挡住流言蜚语的目光。

“她在我这里,永远是大小姐。谁敢乱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砸在人心口上。

正此时,段根生从大队部出来,手里还拿着记工的账本。见院里吵吵闹闹,眉头立刻一皱。

“嚼什么舌根?昨晚是我安排阮知青、宋知青去南沟口守夜的。有人不信,可以来问我。”

一句话落下,流言不攻自破。

“再有乱传闲话的,扣工分!”

院里瞬间鸦雀无声。

程薇脸色煞白,手里的搓衣板差点掉在地上。她没想到阮时苒不仅没被拖下水,还在众目睽睽下反手一刀,把她变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

“走吧。”宋斯年低声对阮时苒说。

阮时苒淡淡一笑,转身离开。裙摆划过地面,干净利落。

背后,议论声压得更低了。

“这下清楚了吧,根本不是她的错。”

“哼,偏有人爱多嘴。”

“这位阮知青,可真不简单。”

程薇攥着衣角,心里翻腾的嫉恨快要溢出来。

晚上,阮时苒回到院子,把白天的事抛在脑后。她坐在石桌前,摊开数学书。煤油灯下,纸页的光影随着风轻轻摇动。

“大小姐?”宋斯年走过来,半带调笑。

阮时苒抬头,眼底是冷静又坚定的光:“大小姐不大小姐无所谓,但我不会被任何人踩在脚下。”

宋斯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那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踩别人。”

弹幕刷过:

【爽点拉满!护短+反转+打脸,绝了!】

【程薇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

【苒苒要开挂了!】

第二天一早,天边还是一层被风刮薄的灰。李婶端着瓦盆路过小院,朝里探了探头:“今天集日,公社街上热闹,你们要去买点啥不?”

“去。”阮时苒答得干脆,“缺油盐、煤油芯、火柴,顺便看看柴刀。”

宋斯年把门闩上,肩上随手一挎背篓:“走。”

小路尽头,晨雾里人影三三两两,挑着担子的,背着筐的,脚步都比平日快上那么半分。

集市就像吸铁石,能把村里日子里的细碎全吸过去:鸡蛋、老咸菜、旧扣子、针线、鞋样子……甚至连半块磨坏了牙的搪瓷碗,也有人拿出来换个三两分的盐。

公社街到处是摊子,吆喝声混着油炸面饼的香,热气腾腾。

供销社门口排了短短的一溜队,窗口后面是冷着脸的营业员,手按表,眼盯票。

“盐、火柴都有限额。”宋斯年望着橱窗,“你先去排,我去打听煤油芯和柴刀。”

“好。”阮时苒站到队尾,装作专心看橱窗里那几块被玻璃罩着的上海香皂——白得晃眼,像另一个世界。

她其实没心思看香皂。昨晚那张纸条还扎在心口:偷庄稼的不止是村里人。

这一句,不光是提醒,更像是在指一条暗河的方向。

排队的人越聚越多,背后两个男人压着嗓子窃语:“南沟口那片,前阵子又有人下手了?”

“听说是夜里三更,成片的苞谷被掰走,脚印是外地人的,一脚一个‘八’字。”

“不是我们村的?”

“谁知道呢……反正有人吃黑市那口饭。”

黑市。

两个字从人群的缝里飘出来,像风里一把没收住的刀刃。

【来了!黑市线要开!】

【小心!现在风声紧,联防、治安都盯着。】

【苒苒别莽,先探路。】

轮到阮时苒买盐。

她心无波澜,按票付钱,拿了两小包盐、一把火柴,顺手换了半截煤油芯。营业员抬眼看她一眼,像是对这个“干干净净的女知青”多看了半分,随即又转移目光:“下一个——”

再出来时,宋斯年已经从人堆里挤回来,手里拎着一把旧柴刀:“先凑合着用。”他压低声音,“供销社后巷有人问我要不要‘细货’,开口就说白糖、花线、白面,便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