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接触的试探似乎碰了个软钉子，沈云从善如流对接工作话题，专业素养，心底却对芳菲这份‘温和下的疏离’更添兴趣。
当晚，回到下榻的酒店，沈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京城的夜景，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笑意的男声：“沈大经理，怎么样？首战告捷？”
沈云轻笑一声，晃着手中的酒杯：“工作推进顺利。不过，你猜我在这儿遇见谁了？”
“谁啊？能让您沈大少特意提一句。”
“李文雅的亲妹妹，杜芳菲。记得吗？以前总跟着文雅来学生会，安安静静戴个圆框眼镜的小姑娘——姐妹俩一个随父姓李，一个随母姓杜，当初在学校还被问过好几次”
“杜芳菲？”电话那头的覃阳在回忆，“有点印象，还挺内向的，没什么存在感。怎么了？她也在这个项目？”
“何止在。”沈云抿了一口酒，语气带着发现猎物般的兴味，“女大十八变，现在出落得漂亮，水灵灵的气质。关键是——”
他声音里多了几分算计：“她可是李文轩的亲妹妹，正经李家血脉。李家在京城的地位你清楚，能跟她走近，对我在国内的根基有多重要，不用我说吧？”
覃阳在电话那头吹了声口哨：“行啊你小子！眼光毒辣！一举两得啊这是！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攀上李家这棵大树。难度系数高不高？需不需要兄弟我给你远程支支招？”
沈云自信地笑了笑：“难度自然有，看起来挺乖，防备心不轻。不过，越有挑战性才越有意思，不是吗？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项目，就是最好的机会。”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沈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霓虹，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这仅仅是个开始。
次日清早，他立刻制定了行动计划。
沈云借着项目对接的由头，对芳菲展开了密集而热烈的“追求”攻势。
上午十点整，前台飞飞抱着一束香槟玫瑰走了过来，放在了芳菲的工位上，引得周围同事纷纷侧目。
“芳菲，你的花。”飞飞语气里带着羡慕和调侃。
芳菲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束鲜花，愣住了。
她左右看了看，脸上茫然：“我的？是不是送错了？”
“没错啦，卡片上写着你的名字呢。”飞飞笑着指了指花束中那张卡片。
芳菲迟疑地拿起卡片，上面写着一行字：“愿好心情如花香常伴。祝工作顺利。——S.”
落款只有简单的“S.”，她立刻就想到沈云。这让她更加困惑无措，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而且都是在工作场合，这样的举动太过突兀和越界。
小燕子探过头，声音甜得发腻：“哎哟，芳菲真是人见人爱，这沈代表又帅又多金，还这么肯花心思，真是羡慕死人了。你可千万别错过这种优质股！”
她嘴上说着夸赞的话，眼神却瞟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仿佛希望某个人能听到这番“感慨”。
芳菲听得更烦，厌烦的表情，生硬地低声说：“小燕子，你别开这种玩笑了。我跟他一点都不熟，这种行为很让人困扰。”
她说着，她伸手就想把那束碍眼的花直接塞进桌下的垃圾桶。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步履沉稳经过。
“芳菲。”他开口，声音不高。
芳菲立刻站起身：“何总。”
何旭语气公事公办，透着冷感：“立刻把上个季度与星耀合作的媒介投放数据整理出来，拿进我办公室。现在就要。”
“好的，何总。”芳菲立刻应下，终于有理由逃离这束花带来的尴尬境地。
她迅速翻找出文件，小跑着跟着何旭进了总裁办公室。
整个上午，芳菲都在何旭下达的紧急任务中连轴转，繁杂的工作让她根本想不起沈云和鲜花带来的困扰。
午餐时间将至，办公室内稍显松弛。芳菲正准备和李丽一起去员工餐厅，刚站起身，一个熟悉的身影恰好出现在总经办的入口处。
沈云目光落在芳菲身上，径直朝她走来。
“菲菲，正准备去吃饭？”他语气熟稔，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正好，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请教一下。”
芳菲停下脚步，微微蹙眉，面上却维持着礼貌：“沈代表，有什么事吗？”
他晃了晃手机，带着点无奈：“助理订错云岘双人餐，退不了。你辅修过韩语，帮我鉴定下口味？顺便聊下午广告片的韩方反馈。”
芳菲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想拒绝：“沈代表，这太破费了，而且我其实……”
“别急着拒绝嘛，”沈云打断她，话语却步步紧逼，“其实也是想顺便跟你聊聊下午要讨论的那支广告片的韩方导演最新反馈，那边想法有点特别，提前跟你通个气，效率更高。”
李丽见状，悄悄碰碰芳菲的胳膊，小声说：“别浪费了沈代表的好意，工作要紧。”同事们投来羡慕目光，芳菲骑虎难下。
沈云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加深，等待着她的回应，自信十足。
芳菲一阵窒闷——同事们的羡慕目光落在身上，李丽又催着‘工作要紧’，加上沈云把邀请裹进‘广告片韩方反馈’里，再拒绝反倒不识抬举，还可能耽误工作。
“叫我师兄就好，别那么见外。”沈云满意地笑了，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优雅，“我的车就在楼下。”
芳菲迟疑了一下，没应声，却也没再坚持叫‘沈代表’，只是低着头跟上他的脚步，不安又重了几分。
她全然不知，身后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间，一双冷冽的眼睛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百叶窗被轻轻拨回原处，室内重归寂静。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总裁办公室的门都没再打开过，路过的同事偶尔能听到里面指尖敲桌面的声音，比平时更急更重，压着股化不开的烦躁。
同一时段，芳菲处理工作时总忍不住走神，偶尔瞥见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就发虚：中午跟沈云吃饭的事，说不定真被何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