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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网游动漫 > 1800年之龙腾四海 > 第272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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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军队控制了密苏里河的上游,大量漂浮水雷,被安装了触发和定时起爆装置,被投送进入密苏里河的河水里,顺流直下。

每天郑一娘和李老头都会投送大约一百个深度在一米的漂浮水雷,每隔一个小时,他们会在大河中间放入大约十枚水雷。

这些水雷的定深被设定在一米左右,黑火药重量为两百公斤,这东西一旦爆炸,将对河面运行的船只造成毁灭性影响。

里面有一个24小时定时起爆器和反拆卸起爆装置,水雷会在24小时后自动爆炸,从而不会影响更下游的区域。

从七月十日开始,美军沿着密苏里河补充物资的线路开始受到攻击,整个河流都变得恐怖而陌生。

在五条百吨级帆船在三天内先后沉没,美军的密苏里河道补给线,美军的沿河补给变得非常困难。

美军试着沿河道修建一条拦阻网,可二十四小时自动爆炸装置,会在美军刚刚拉好阻拦网后,很快摧毁这些拦阻网,这让美军无比头疼。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天空中有敌人奇怪的飞行器,它们总是沿着密苏里河道飞行,不断空投燃烧弹,袭击所有在河面上航行的帆船和沿河仓库区。

一名美国内河水手看着码头边剧烈燃烧的粮食仓库,看着火焰升腾起十米高,黑烟如同龙卷风,直冲天际,恐惧的说道:“这是神罚,是上帝对我们的惩罚。”

七月十日后的葛底斯堡,烈日在石板路上烫出白光。镇西的密苏里河因连日暴雨暴涨,浮木与草屑在浊流中打旋,愤怒的河水之下还有无数炸弹,让船只不断沉没;通往东部的陆路被敌人切断。

军需官的报告上,火漆印旁只有寥寥数行:“粮尽、盐尽、马料告罄;运输队迟迟未归,粮食支撑不了三十天。”

河面上,本应日夜往返的补给驳船,现在空空如也,缆绳系在烂泥里,像被时间遗忘的绳结。镇内教堂的钟声不再为作息而鸣,只在暮色里空洞地回响。

两万正规军与八万民兵挤在镇区与周边高地,营火连成一条疲倦的光带。军需官在镇公所宣布:仅存的粮食必须优先供给正规军,然后再酌情分配给民兵部队。

傍晚,美军第7步兵团奉命封锁谷仓,刺刀在暮色里闪着冷光。掌柜据理力争,老妇抱着孩子跪在门前,但军官只重复命令。仓库铁门“吱呀”一声合拢,锁孔里的钥匙被陆军军官收走。

午夜,得不到补给,领不到粮食的民兵陷入愤怒,饥饿的怒火,像烈焰一样从街巷里的人群里蹿起。

愤怒的民兵推倒了谷仓外的栅栏,木桶滚入泥水,粗麻袋被撕开,麦粒像金色的雨点撒了一地。火光中,有人喊出“先到先得”,有人在敲响战鼓,有人在向天空开枪,似乎这里就是战场。

正规军哨兵鸣枪示警,铅弹在石墙上溅出火星。

第一声惨叫像引线,点燃了整条街,步枪、霰弹、石块与咒骂在夜色里交织。

有人从二楼窗口投掷油灯,火舌舔上谷仓的木墙,热浪逼得人群后退;有人吹响牛角号,召集邻近的民兵连队。镇中心的路障后,一面被扯破的星条旗在风里抽打,像一面受伤的盾。

天色将明时,谷仓已成焦黑的骨架,余烬在街沟里冒着细烟。临时医站里,伤员在呻吟,绷带用尽,人们撕下衬衣袖口代替。正规军与民兵隔着街心对峙,谁也没有再向前一步。军官收起命令稿,民兵放下刚抢到的面粉袋。

河面上的雾升起来,像一层薄薄的殓布,盖住了这场在1824年夏天、于葛底斯堡爆发的短促而炽烈的冲突。

但昨夜的纷争让几粮仓被毁于大火,原本可以支撑三十天的美军,只剩下十五天的口粮,而且每一天的口粮也从两顿饭,转为一顿才能勉强支撑。

又过三天,葛底斯堡,粮仓见底、盐与马料告罄,营中每日只有稀薄的玉米糊与咸肉碎。来自乡间的八万民兵在饥饿与疲惫中向军方递交请愿:立即撤往后方,以求活命与补给。军需官回报对面中华军已增至五万人,且火炮与步枪皆优于我军,一旦失去民兵支撑,仅靠两万正规军难以守住镇外高地与渡口。指挥部因此下达严令:任何人不得擅离阵地,违者以军法从事。营地里,口令一夜三换,哨兵的刺刀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次日上午,正规军以“叛国”名义逮捕了数名民兵将领,并在镇口与谷仓外布设了铁丝网与炮位。宪兵队驱散聚集的民兵,用步枪托住枪口逼退人群;辎重队的马车被征用为路障,教堂钟声被当作集合信号。饥饿的民兵士兵已经开始哄抢马厩里的豆料,军官则高喊“纪律与秩序”,却对空空如也的粮袋束手无策。

夜幕降临时,民兵军营里全是愤怒的咒骂声和饥饿的哀嚎。

第三天拂晓,营区里传出第一声枪响。大量民兵聚集在土牢外,高喊“放我们的人”,饥饿的人群冲击辎重所,要求发放最后的口粮与靴子。

正规军以刺刀阵与霰弹强行驱散,但每一次推搡都换来更多的怒吼与石块。中午,镇北的树林里升起三处火点,八万民兵从四面八方涌向正规军军营外,他们高举步枪与破损的旗帜,齐声要求:接回将领,立刻撤离。军官在土墙上架起12磅炮,却迟迟不敢点火。他们知道,炮口一旦转向自己人,而且民兵总人数超过八万人,整座军营会在几分钟内土崩瓦解。

对峙持续到黄昏,营内秩序全面失控。军需仓库再次发生枪战,粮食被抢走, 仓库全部被点燃,黑烟像柱子一样直冲天际;

伤员的哀号与战马的嘶鸣混作一团,口令与军号在混乱中彼此淹没。有人拆下教堂的木椅当担架,有人把军旗裹在身上取暖;几个连队的煤炉也被踢翻,帐篷被引燃,整个军营里浓烟滚滚,如同世界末日。

夜色更深时,军营外的人群仍未散去,人群高举右手,大声喊着“我们要会家乡!”。火光映在每一张饥饿而愤怒的脸上,葛底斯堡成了一座被饥饿、恐惧与命令撕裂的军营,静候着下一声令下,或下一场爆炸。

可这一次,连正规军都乱了,因为最后的几粮仓被抢劫和焚毁,他们接下来也最多只有两日补给。

聚集的人群,高举火把,将整个隐藏在森里的营地照亮,为空中的中华国飞艇部队提供了夜晚轰炸最好的目标。

飞艇艇员可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敌人在夜晚大量聚集,就觉得美国陆军要搞幺蛾子。

于是,一艘飞艇投下了一吨的炸弹和燃烧弹,将整个葛底斯堡的指挥中枢送入了火海炼狱。

凝固汽油弹引燃大火,这些火焰根本无法扑灭,爆炸又让所有人逃散,于是紧接着零星的大火,引燃了整片隐蔽用的森林区,火焰将一颗颗树木烤干然后迅速向周围扩散。

整个美军全乱了,大量外围的部队也看到了指挥部方向的大火,他们派出人员去询问情况。

可回来的战士,在战壕奔跑,一边高喊着:“指挥部完了,所有人都跑了”

恐惧开始沿着战壕蔓延,谣言四起,不断有整个班排出发去军营方向,他们原本是想去看看真实的情况。

可这些人一旦离开阵线,周围的人以为他们是要逃离,于是越来越多的士兵都离开前线战壕,向着来时路跑去。

整个战线瞬间崩塌,身在其中,你只能看到越来越多的连队开始后撤。没有人敢留下,如果身边的连队都离开了,留下来的连队会失去左右的掩护,一旦中华军发起进攻,那就是中华军的活靶子。

这种级别的混乱,没有指挥体系统一协调,后撤就是灾难。

指挥部现在还处于混乱中,前线的通信中断,指挥链像被剪断的绳索,碎成一截一截。旅营连已经乱了,传令兵冲进烟尘与火光里,就像是消失一样。

没有统一方向,没有指令,几公里的防线像被抽掉骨头的蛇,节节塌落。

士兵们开始还能背着行军背包,可随着有人大喊大叫,人群推推搡搡,有人开始抢劫背包,为了最后的口粮不少斗殴和枪击开始发生。

黑夜里的人群,彻底乱了,火焰,枪声,恐惧驱赶着所有人,踩着散落的罐头、弹药箱和破碎的枪托向前涌,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听谁的。

主干道成了死亡走廊。烧毁的补给马车横在路心,烧焦的油漆在火里发出刺鼻的焦臭,油渍在水洼里泛着彩虹色的光。人群挤在路肩,伤员被抬在门板上,血水顺着木板缝滴进泥土。

这时有人在尖叫,“中华人打过来了,他们打过来了”,混乱的队伍变成了恐怖的黑潮,人们在抢夺马匹,到处都是枪声和咒骂声。路边燃烧的马车和营帐,照亮了一张张饥饿而惊恐的脸。有人举着白布,有人端着步枪,彼此都喊着“让开”,却没人知道该往哪儿让。江风把灰烬吹到天上,像一场逆向的雪。

午夜过后,秩序彻底蒸发。营旗被扯下当包袱皮,军号声被哭喊和伤员的呻吟盖过。宪兵的哨子在混乱中喊破了喉咙,仍挡不住一队队人从街巷、河滩、桥上涌来。有人把一切砸烂,有人把钢盔丢进火堆,有人趁乱换上便装,消失在黑暗里。

远处山脊上,零星的曳光弹划过天幕,像在给溃军标注逃亡的方向;近处壕沟里,伤兵抱着枪蜷缩成一团,等待天亮,或者等待死亡。黎明到来时,路上只剩倒伏的背包、熄灭的火堆、被踩扁的饭盒,和一面被泥水半埋的旗。几公里的撤退路,成了生与死之间最窄的一条缝。

七月的热风裹着火药与尘土,从葛底斯堡向东卷去。十万美军在仓促与惊恐中离队,枪在肩上,肚子却空得发响。

空空如也的辎重车在坡道上翻倒,车轮陷进泥里,马匹挣断缰绳,拖着散落的弹药箱和破帐篷一路踉跄。没有口粮配给,没有饮水点,只有从田间、果园、谷仓里零星搜来的生玉米、腌肉和硬面包。

饥饿像火,沿着队列一寸寸烧上来,把纪律与秩序烧成灰烬。

大道被逃兵与车马挤成一条狭长的炼狱。伤员被门板抬着,血水一滴滴落在尘土里;掉队的士兵背着步枪,像梦游一样跟着人流东行。路边的水井被围得水泄不通,辘轳把手磨出了血;有人拆下教堂的木椅当担架,有人把军旗撕掉包扎伤口。

夜幕降临时,火堆沿路亮起,火星被风扯成细长的鞭影;远处偶尔传来一声枪响,人群便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轰然散开,又在下一处火光前重新聚拢。

溃军进入沿途村落的那一刻,恐惧与饥饿合谋,把安宁撕得粉碎。谷仓的铁门被撞开,麻袋被撕破,麦粒和玉米面像金色的雨点撒了一地;鸡笼翻倒,猪羊哀号,灶台上的锅被掀翻,锅里半熟的粥冒着热气被人一抢而空。有人用刺刀逼住店主,有人把银器塞进衣襟;老人被推到一旁,孩子的哭声在烟雾里打旋。

教堂的钟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口令、咒骂与砸门声。妇女把门关紧,用木栓抵住,从窗缝里看见火光舔上屋檐,可溃兵撞开房门,抢走食物,糟蹋这些可怜的妇人;地窖里,时有食物都被劫掠一空,接下来会有更恐怖的饥饿降临到这些村落。

枪声在所有沿途的村落响起,溃军和当地人之间爆发了一场场血腥的战斗,他们其实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没有统帅,没有口令,只有饥饿,疲惫和饥饿在主宰一切。

队列在村口散成碎片,连、排、营的界线像被潮水抹平。有人扔下步枪,换上便装消失在玉米地;

有人抱着受伤的战友坐在路沟里,等天亮,等下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队伍。辎重车燃起大火,黑烟像柱子一样直冲天际,照亮了一张张被饥饿与绝望刻满的脸。

溃逃仍在继续,沿着向东的土路,像一条被火与黑暗追赶的伤龙,把灾难一路撒向远方。

现在整个美国内陆,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阻挡这些美军,武装起来的村民,试图用十几把滑膛枪守住村口,可这时的人们疯了,不让饥饿溃兵进村掠夺,双方必然爆发战斗。只要枪声一响,无数经过军事训练,已经走上绝路的武装溃兵,就会把这些村民成片打死在村口,然后就是血腥的掠夺和强暴。

这一刻,美国人把对付印第安人的手段,用在了自己的村落里,沿路除了死亡和饥饿,人性已经无处安放。

可这些村落的粮食,如何能养活十万溃兵?现在不但士兵饥饿,连沿途的村落一样陷入饥饿,溃兵开始裹挟求活的村民向着东部出发了。

饥饿的人群就像一个恐怖的雪球,越滚越大。

空中飞行的郑一娘,看着滚滚人流不断向东,她只说了一句话,“这大约就像明末时的场景,除了再调集数万大军大开杀戒,已经无人可以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