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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宝月轩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来自江南的富商夫人,此人出手阔绰,却对前朝古玉极为痴迷。

这位夫人在宝月轩盘桓半日,对几件据说带有“隐蛇之鳞”图腾的玉饰表现出极大兴趣,与掌柜讨论许久,最终以高价买下了其中两件,并约定三日后再来取走另外几件需要“特别保养”的珍品。

交易完成,夫人乘坐马车离开,可行至半路,马车却意外与另一辆运货的板车相撞,虽无人受伤,但装着那两件玉饰的锦盒却从车内滚落,盒盖摔开,玉饰滚了一地。

就在路人帮忙拾捡的混乱中,一位妇人却是趁机上前,动作极快地将其中一件玉饰进行了调换。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无人察觉。

而那妇人则拿着那枚带有“隐蛇之鳞”图腾的真玉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计划成功。

宅院密室,沈沅卿和谢昭正检查着那件玉饰。

这是一枚羊脂白玉佩,雕工精湛,玉质温润,正面是常见的祥云仙鹤图案,但翻到背面,在极其不起眼的边缘处,赫然刻着一个与那铁牌上一模一样的诡异图案。

谢昭眼神锐利:“这图腾,果然与‘隐鳞’有关。”

沈沅卿取出那特殊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玉佩背面的图腾上。

这一次,变化发生了。

那原本只是刻痕的图腾线条,在药水的作用下,竟逐渐显现出与那碎片上同源的幽蓝色荧光。

而且,荧光并不均匀,而是在图案的几个特定节点,光芒稍亮一些。

“这……这是……”沈沅卿屏住呼吸。

谢昭凑近细看:“这不是简单的图腾,这是一个,加密的路线图?”

只见那几个稍亮的荧光节点,隐隐构成了一个指向性的图案。

沈沅卿立刻取来纸笔,依着荧光节点的位置和亮度,将那隐含的图案临摹下来。

纸上呈现出的,是一个如同蛇形般扭曲盘绕的箭头,指向一个特定的方向,箭头末端,还有一个类似星位的标记。

“这个方向……”

谢昭拿出京城舆图,对照着临摹的图案和箭头指向,手指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城北靠近皇城的一片区域。

那里是,皇家禁苑的边缘,一片被称为“螭龙潭”的沼泽林地。

螭龙潭?沈沅卿想起那铁牌上似龙非龙的图案,心中豁然开朗,螭龙,无角之龙,与那图案何等相似。

如此看来,这“隐鳞”的秘密,或者说“烛龙”的某个重要据点,很可能就藏在螭龙潭。

就在两人为这重大发现心神激荡之时,密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老仆妇焦急的声音传来:“姑娘,公子!外面……来了好多东厂的人,他们把宅子围住了,说要搜查钦犯!”

东厂?萧衍!

他竟然直接找上门了!

是因为宝月轩的事暴露了?还是他终于失去了耐心?

沈沅卿与谢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凛然。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谢昭迅速将玉佩和临摹的图纸藏好,低声道:“别怕,跟我来。”

谢昭的声音低沉却稳定,一把拉起沈沅卿的手,疾步走向书房西侧那排顶天立地的书架。

他手指在其中一本看似寻常的书册某处用力一按,机括轻响声响起,沉重的书架竟无声地向内滑开半尺,露出后面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暗道。

暗道内潮湿阴冷,弥漫着尘土和霉味。

谢昭率先侧身而入,反手紧紧握住沈沅卿的手,将她带入黑暗。

书架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隔绝了外面老仆妇愈发焦急的劝阻声和东厂番役粗暴的呵斥。

“这条暗道通往隔壁一条废巷,出口隐蔽。”谢昭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拉着她,在绝对的黑暗中步伐却异常稳健,显然对这里极为熟悉,“萧衍既然敢直接围府,定然有所凭恃,硬碰不得。”

沈沅卿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在未知的黑暗中穿行,心跳如鼓,却奇异地没有太多恐慌。

暗道并不长,很快前方出现一点微光。

谢昭停下脚步,示意沈沅卿噤声,自己则贴近出口,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废巷里寂静一片,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犬吠。

“是安全,走吧。”他低语,轻轻推开伪装成砖墙的出口。

两人迅速钻出,重新呼吸到夜晚清冷的空气,废巷堆满杂物,恶臭扑鼻,但此刻却是安全的港湾。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京城。”谢昭当机立断,目光扫过四周,“萧衍动了围府这一步,说明他已不再顾忌谢家,或者说,他找到了必须拿下你的理由。京城之内,已无绝对安全之处了。”

沈沅卿点头,她深知萧衍的狠辣与不择手段,留下,只能是瓮中之鳖。

“那我们,去螭龙潭?”她立刻想到刚刚破译的线索。

谢昭点了点头:“那里可能是‘烛龙’的巢穴,也可能是‘隐鳞’的遗迹,但无论是哪种,都藏着我们需要的答案,而且地处偏僻,便于隐匿行踪。”

他略一沉吟,快速道:“我们不能一起走,目标太大。你我先分开出城,在城北三十里外的‘十里亭’汇合。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接应,送我们去螭龙潭附近。”

“好。”沈沅卿没有任何异议。

谢昭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塞给她:“里面有些散碎银两和一张简易舆图。出城后万事小心,十里亭见。”

他的指尖与她掌心一触即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

“十里亭见。”沈沅卿握紧锦囊,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毫不犹豫地融入废巷更深的阴影里,向着盘查可能相对松懈的城门方向潜行。

谢昭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即也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疾步离去。

沈沅卿凭借着对京城底层街巷的熟悉,如同暗夜中的狸猫,在屋檐阴影与狭窄巷道间穿梭。

她避开主干道和巡逻的兵丁,专挑最肮脏混乱的区域行走,身上的深色粗布衣裙和刻意抹脏的脸庞是最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