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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雷的余响还在草原上空回荡,硝烟未散,犬戎军与岳家军已如两股洪流般狠狠撞在一起。夜幕下,玄黑与暗甲交织,弯刀与长枪碰撞的 “铿锵” 声、士兵的嘶吼声、战马的悲鸣声此起彼伏,每一秒都有人倒在血泊中,鲜血浸透了山坳下的土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岳飞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沥泉枪如银龙出海,枪尖寒光闪过,两名犬戎士兵便应声落马。可刚杀出一片空隙,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扑来,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他的肩头,正是此前围攻杨再兴的拓跋血,那汉子满身疤痕,眼中满是嗜血的凶光。

“岳飞!纳命来!” 拓跋血嘶吼着,狼牙棒再次横扫,势要将岳飞连人带马砸翻。岳飞眼神一凛,双腿夹紧马腹,战马默契地人立而起,堪堪躲过这一击。不等拓跋血收招,他手中长枪已如毒蛇吐信,直刺对方心口。拓跋血反应极快,慌忙用狼牙棒格挡,“铛”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岳飞只觉手臂发麻,拓跋血却被震得虎口开裂,狼牙棒险些脱手。

“你就是伤了再兴的敌将?” 岳飞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前蹄跃起,沥泉枪如银龙探爪,枪尖直刺拓跋血心口。拓跋血慌忙沉腰,狼牙棒横扫,想架开长枪,谁知岳飞枪势突变,枪尖一沉,竟顺着棒身滑下,直挑对方手腕。拓跋血惊出一身冷汗,急忙缩手,堪堪避过,却被岳飞趁机一枪刺中战马前腿,那马痛嘶一声跪倒,拓跋血翻身落地,挥棒再攻,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岳飞枪法灵动,沥泉枪在他手中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静水深流,枪尖始终锁着拓跋血要害;拓跋血则凭蛮力硬拼,狼牙棒每一次砸落都势若奔雷,却始终沾不到岳飞衣角。正当岳飞寻到破绽,想一枪了结对方时,三道黑影突然从侧方杀出,戴青铜獠牙面具的犬戎将领,分别手持长斧、短戟与铁链,呈品字形包抄而来,长斧劈向战马后腿,短戟直刺岳飞腰侧,铁链则如毒蛇般缠向他的长枪,招式狠辣,显然是早有配合。

“拓跋火、拓跋风、拓跋岩,来的好!” 拓跋血见援军赶到,心中大喜,嘶吼着喊道,“随我一同拿下岳飞!首领定会给咱们大大的赏赐!”

“人多就行?看枪!” 岳飞怒喝一声,手中长枪猛地一抖,枪尖 “嗡” 的一声颤出三朵枪花,既挑飞拓跋风的短戟,又勒马后退避开拓跋火的长斧。可拓跋岩的铁链已缠上枪杆,他猛地发力想将长枪夺下。岳飞却不退反进,顺着铁链拉扯的力道纵身跃起,竟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同时左手抽出马鞍旁的短刀,寒光一闪直劈拓跋岩面门!

拓跋岩没想到岳飞竟如此悍勇,慌忙后仰却仍被短刀划破脸颊,鲜血瞬间糊住双眼。岳飞趁机落地,脚尖在铁链上一点,身形如飞燕般掠到拓跋岩身前,右手顺势抄起被拽走的沥泉枪,枪尖一送便从对方心口穿入、后背透出。拓跋岩闷哼一声,手中铁链 “哐当” 落地,身体软软倒在血泊中。

解决一人,拓跋火与拓跋风愈发疯狂。拓跋火长斧狂舞,斧风呼啸着将岳飞周身罩住,仿佛要将他劈成两半;拓跋风则绕到身后,短戟偷袭不断,专挑破绽下手。岳飞腹背受敌却依旧沉稳,他故意卖个破绽,让拓跋火的长斧逼近肩头,待对方全力劈下时,突然矮身,长枪从腋下穿出,精准刺中拓跋火小腹。拓跋火猝不及防,想收斧格挡已来不及,惨叫一声中,长斧落地,岳飞顺势抽枪再刺,枪尖又穿透他的咽喉。

拓跋风见两位兄长接连毙命,红了眼般扑来,短戟左右开弓,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架势。岳飞却不与他硬拼,凭借灵活步法游走,时而用枪杆格挡,时而用短刀反击,耐心消耗对方体力。十几个回合后,拓跋风气息渐乱,短戟慢了半拍,岳飞抓住时机,长枪直刺他手腕。拓跋风吃痛松手,短戟刚落地,岳飞的枪尖已从他后心穿入,将他挑落马下。

此时拓跋血已缓过劲来,见三兄弟尽数毙命,双目赤红如血,嘶吼着挥棒砸向岳飞:“我要你为他们偿命!” 他此刻已无章法,狼牙棒乱挥乱砸,全是不顾自身安危的疯狂招式。岳飞却愈发冷静,凭借灵活步法避开猛攻,目光紧紧盯着拓跋血的动作,寻找破绽。又过十回合,拓跋血挥棒时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岳飞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沥泉枪如闪电般刺出,枪尖精准地从他心口穿入,又从后背透出。

拓跋血双目圆睁,手中狼牙棒 “哐当” 落地,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在地上。可他并未立刻断气,反而咧开嘴,满嘴血沫地狰狞大笑:“哈哈哈…… 岳飞…… 你上当了…… 我家首领早已带着主力后撤…… 这里不过一万铁骑…… 就当是首领送你的‘礼物’…… 等他越过燕然山…… 定会为我们报仇…… 首领万岁!”

岳飞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难怪方才厮杀时,总觉得场中犬戎军虽悍勇却越打越少,这拓跋武竟如此狠辣,为了摆脱追击,竟将麾下一万兵马当成弃子!他眼神一厉,催马向前几步,猛地抽出还插在拓跋血心口的沥泉枪,枪尖带起的鲜血溅落在地,将对方最后一声狂吠断在喉咙里,冷冷吐出二字:“聒噪!”

解决完拓跋血,岳飞立马抬头望向战场,岳家军虽仍在死战,却已因连日奔袭与这场恶战疲惫不堪,不少将士拄着长枪才能站稳,战马也大口喘着粗气;而远处草原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犬戎主力的踪影?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焦躁,高声喊道:“兄弟们!速战速决!拓跋武主力已撤,我们不能在此耽搁!”

话音刚落,草原尽头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一道烟尘朝着山坳疾驰而来,岳飞眼中一亮,那飘扬的旗帜上,分明是凉州军的 “陈” 字!陈宇的援军,终于到了!

随着两万轻骑涌入战场,局势瞬间一边倒。本还在拼死抵抗的犬戎兵,面对数倍于己的兵力,再也撑不住阵脚,有的弃械投降,有的则被岳家军乱刀斩杀。一个时辰后,战斗彻底结束,山坳下的土地被鲜血浸透,尸骸遍地。

岳飞快步走到陈宇面前,单膝跪地,语气满是愧疚:“主公,末将无能!虽斩杀犬戎两万余人,却让拓跋武带着主力跑了!”

陈宇连忙扶起他,摇了摇头:“岳帅不必自责。你以轻骑对抗掺着重甲骑的铁骑,还能有此斩获,已是不易。拓跋武逃了便逃了,他麾下只剩不到三万兵马,就算翻过燕然山,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算算时日,项帅早已在边境等着他了。”

“可岳家军也折损了两万多弟兄……” 岳飞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低沉如闷雷,“这拓跋武心狠手辣,连麾下一万铁骑都能当弃子抛舍,今日若让他逃了,日后必成凉州大患!”

“这点我清楚,定会收拾他。” 陈宇目光望向燕然山的方向,语气凝重,“只是眼下有更急的事 ,度步根的十万大军,估计再有五日便能兵临赤崖城,我们的战线不能拉得太长。” 他顿了顿,当即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先收拾战场,原地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你我率三万轻骑追击拓跋武;另外,让后续从赤崖城赶来的主力部队原路返回,加强城防;再从现有兵力中调出两万受伤的弟兄,一同回赤崖城休整。”

“主公,” 岳飞闻言连忙劝阻,“拓跋武麾下仍有三万铁骑,我们只带三万轻骑,会不会太冒险了?”

陈宇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放心吧,我们只在后面追,只要他敢翻过燕然山,那便是他的死期。” 他抬手拍了拍岳飞的肩膀,“今夜好好休整,明日我们便去追击这位‘狠辣’的犬戎首领。”

岳飞望着陈宇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躬身应道:“末将遵令!”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立在山坳前,目光都投向远方的燕然山,晚风卷起战袍衣角,似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战局!

休整一夜后,天刚蒙蒙亮,三万轻骑便踏着晨露出发。留下的两万轻骑照顾着伤员,随后也往赤崖城而去,马蹄踏过沾着霜气的草地,留下一串急促的蹄音,得益于轻骑的机动性,仅用一日便追上了拓跋武的犬戎兵马。

当斥候禀报 “陈宇只带三万轻骑追击” 时,拓跋武忍不住嗤笑出声,手中鎏金弯刀拍了拍马鞍:“听说那凉州之主年纪与我相当,想必是个仗着父辈余荫、靠麾下将领撑场面的银枪蜡头!就凭这点兵力,也敢来追我?” 在他眼中,陈宇与自己年纪相仿,定是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只要随便示弱挑逗,对方定会像岳飞那般率军冲上来,到时候自己的重甲骑便能一举将其碾碎。

可接下来的日子,拓跋武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陈宇指挥的轻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既不搞包围牵制,也不主动近战,只远远吊着犬戎军,像一群盯着猎物的狼。拓跋武数次下令全军冲锋,想引诱对方交战,可轻骑速度远胜重甲骑,不等犬戎军靠近,便已退到数里之外;待他悻悻率军退回,刚在营中坐下,远处便传来马蹄声,轻骑竟集结成锋,朝着犬戎营寨冲来。拓跋武以为对方要发动猛攻,慌忙下令列阵迎战,谁知轻骑冲到数百米外便停下,一轮箭矢齐射后,又立马调转马头撤退,只留下几百具中箭的尸体与满地混乱。

“陈宇!你敢不敢出来与我正面一战!” 拓跋武多次在阵前嘶吼,声音都因连日焦躁变得沙哑,可回应他的,只有轻骑阵中传来的哄笑。

更让他憋屈的是,陈宇像算准了他的心思,始终逼着他往燕然山方向走。只要拓跋武一有转向的意图,轻骑便会立刻追上来,将震天雷往犬戎军阵中投掷,炸得阵型大乱;他咬牙掉头想与对方拼命,轻骑又会立刻退到安全范围,绝不恋战;等他被迫继续向燕然山进军,轻骑又会回到原先的位置,继续 “护送”。到了最后,陈宇甚至让人用树木、皮筋制成简易投石车,隔着数百米往犬戎军中投射震天雷,虽没伤多少人,却能炸得士兵心神不宁,连安稳睡一觉都成奢望。

到了第四日,拓跋武终于撑不住了。他看着麾下士兵个个面带倦色,战马也瘦一大圈,肋下的肋骨都清晰可见,心中早已没了当初图谋凉州的野心,只剩一个念头:逃进燕然山脉,回西戎!可陈宇就像块狗屁膏药,死死粘在身后,退无可退之下,拓跋武索性横下心,下令全军调转马头,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他打着如意算盘,准备像之前那样佯攻,等陈宇的轻骑退远,便舍弃一部分老弱残兵抵挡,自己带着主力钻进燕然山脉逃生。

可阵型刚摆好,对面的陈宇军竟也停下脚步,开始列阵。玄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士兵们手持长枪,枪尖斜指地面,神情肃穆得如同石雕,竟真摆出了要正面对抗的姿态。拓跋武先是一愣,随即狂喜:看来陈宇也被连日的追击磨没了耐心,真要拿三万轻骑硬撼自己的铁骑!

他拍马走出军阵,目光扫过对面的玄甲阵列,最终落在阵前那道年轻身影上,高声喊道:“追了这么久,终于敢停下了?!”

陈宇也纵马而出,玄色战袍在风里猎猎作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追了这么久,确实累了,是时候和你算算帐了,赛音山达城无辜百姓的冤魂,还有我岳家军弟兄的血,总该有人来偿。”

拓跋武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在陈宇身上,眼前的之人眉目锐利,周身虽无杀伐之气,却透着一股沉稳的压迫感,与他想象中 “银枪蜡头” 的模样截然不同。他勒了勒缰绳,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你就是凉州之主?倒是小瞧了你,能把我逼到这份地步,你是第一个。”

“收拾你这不通教化的蛮夷,本就无需费太多功夫。” 陈宇眼神一冷,语气满是不屑,“先前不与你硬拼,不过是不想麾下弟兄白白流血。你真以为你的铁骑很厉害?与我凉州铁骑比起来,差得远了!”

“你还嚣张起来了?!” 拓跋武怒极反笑,弯刀直指陈宇,“要不是你仗着手中那诡异的黑球,本大爷早把你抓起来挖心刨肝,祭奠我犬戎的弟兄!”

陈宇闻言,忽然笑了,摊了摊手:“不妨告诉你,震天雷昨天就用完了。是你自己闷头跑了一晚上!不过到了这里,倒也用不上了。”

拓跋武一愣,眼神满是怀疑:“用完了?谁信你的鬼话!就算你还有那个黑球,我倒要看看,你这三万轻骑,如何挡得住我铁骑的正面冲击!”

“一群土鸡瓦狗,也配谈冲击?” 陈宇语气更冷,“今日便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铁骑!”

“你敢辱我!” 拓跋武勃然大怒,弯刀高高举起,声音震得周遭空气都在颤,“今日我定要撕烂你的嘴,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身后的燕然山脉中,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不是杂乱的奔逃声,而是整齐划一、如同惊雷滚地般的铁蹄声!无数面绣着 “项” 字的猩红军旗,从山林间的晨雾里缓缓浮现,如同一片燃烧的浪潮,朝着这边涌来。

仅仅片刻,一支玄甲铁骑便冲破晨雾,从山林中疾驰而出。为首一人虎背熊腰,手持丈二霸王枪,胯下乌骓马打着响鼻,浑身散发的霸王之气如同实质,竟让周遭的风都仿佛凝固。他勒马站在犬戎军后方,目光如炬,扫过阵前的拓跋武,一声怒吼震得草原都在颤:“腌臜的蛮夷,你要撕烂谁的嘴!”

是项羽!

拓跋武手中的弯刀僵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铁骑。他的目光下意识对上项羽那凌厉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杀伐与威压,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让他不由得神情都有些恍惚,就像是被一头猛虎盯上的独狼,浑身汗毛倒竖。他慌忙转开目光,声音都有些发颤,急忙下令:“快!收缩阵型!一半人调转马头,防御后方!”

犬戎士兵们也慌了神,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乱了套,有的调转马头,有的握紧兵器,看向项羽大军的眼神满是恐惧。拓跋武勒马转向陈宇,眼中满是恼羞成怒:“这就是你一直把我往燕然山逼的原因?你早就设好了伏兵!”

“你还不算蠢,可惜反应太慢了。” 陈宇淡淡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给我杀!” 拓跋武彻底疯狂,弯刀直指陈宇的轻骑阵,嘶吼道,“先冲垮岳家军!杀出去就能活!” 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只能赌一把,只要冲破前方的轻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逃进燕然山脉。

随着拓跋武的声音落下,犬戎士兵在求生欲驱使下红了眼,纷纷催动战马朝着陈宇的轻骑阵猛冲,可刚冲出去几步,身后便传来破风的枪鸣,项羽已率玄甲铁骑杀来,霸王枪横扫间,犬戎骑兵如割麦子般倒下,玄甲洪流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犬戎后阵,惨叫声瞬间响彻草原。

岳飞见拓跋武直奔陈宇而去,立马横枪策马迎上,岳家军也如潮水般撞上冲来的犬戎军,唯有陈宇带着亲卫留在原地,冷眼看着前方的厮杀。

拓跋武弯刀翻飞,103 点的武力值让他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刀刃劈落间,岳家军士兵接连落马,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目光死死锁定不远处的陈宇。可刚要冲近,一道银枪突然刺来,正是岳飞!两人武力值同为 103,枪与刀碰撞的瞬间,“铛”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震得双方手臂发麻。

岳飞枪法灵动,沥泉枪如银龙缠身,枪尖始终锁着拓跋武要害;拓跋武则凭蛮力硬拼,弯刀劈砍势若奔雷,每一次碰撞都让周遭空气震颤。两人你来我往,转眼便战了三十回合,难分胜负,身边的士兵无论敌我,都不敢靠近半步,生怕被两人的战斗波及。

就在交战正酣时,拓跋武眼角余光瞥见侧边,项羽竟已单骑冲破犬戎军阵,霸王枪上还滴着鲜血,胯下乌骓马踏着尸骸,正朝着自己疾驰而来!那股碾压性的气势,让他瞳孔骤然收缩,心中只剩一个念头:逃!

他猛地弃了防御,拼着被岳飞枪尖划伤肩头,硬生生将沥泉枪拨开,调转马头就往侧方逃窜。岳飞怎会给他机会,立马催马追击,项羽也看穿了他的意图,手中霸王枪一挑,挑飞挡路的犬戎兵,朝着拓跋武的方向猛冲,两人一左一右,如两道闪电般,将拓跋武的逃生路死死封死。

拓跋武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攥紧弯刀,指节泛白 —— 今日怕是真要殒命于此!

突然,西北方的地平线掀起遮天蔽日的沙尘,比惊雷更沉闷的马蹄声滚滚而来,竟让脚下的草原都在微微震颤,连地上的尸骸都被震得轻轻晃动。当先一面玄黑色战旗破开尘雾,旗面用金丝绣着狰狞的狼头,狼眼处缀着两颗血红玛瑙,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旗下百余骑皆是披甲持戈的精锐护卫,甲胄上刻着匈奴图腾,簇拥着中间一人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带着碾压般的气势。

那人胯下是匹罕见的乌骊宝马,马首悬着七颗铜铃,每踏一步便发出 “咚、咚” 的沉闷声响,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尖上;身上的鱼鳞甲由玄铁打造,边缘镶嵌着雪白的狐裘,衬得他身形愈发魁梧;腰间悬挂的金柄弯刀鞘上,密密麻麻刻着草原部落的图腾,一看便知是地位尊崇之人,正是南匈奴左贤王于夫罗。他生得面膛黝黑,颌下虬髯如钢针般根根竖起,一双鹰眼扫过战场时,带着睥睨众生的冷傲,仿佛眼前的厮杀不过是孩童嬉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随着于夫罗的八万兵马缓缓靠近,战场瞬间安静下来,无论是浴血的岳家军、悍勇的项家军,还是苟延残喘的犬戎兵,都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岳飞勒住战马,银枪斜指地面,目光死死盯着于夫罗,浑身的气势陡然紧绷;项羽也收了霸王枪,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盯着那八万匈奴骑兵,眉头皱成了川字。

唯有拓跋武突然狰狞大笑起来,声音在草原上空回荡:“哈哈哈!陈宇!你完了!真以为只有你有后手支援?我拓跋武岂会没有!” 他此刻再无之前的狼狈,腰杆挺得笔直,仿佛胜券在握。

陈宇闻言,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看着那在草原风中猎猎作响的狼头旗,立刻知道来人的身份,心中暗道不好,这里离哈尔和林太近了,而哈尔和林旁边便是匈奴单于庭,自己只想着让项羽从西海边境赶来堵住拓跋武,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自己记忆中这位左贤王曾联白波军搅动中原,更袭杀过渡辽将军耿址,绝非寻常蛮夷首领可比,没有理会拓跋武的叫嚣,转头看向于夫罗,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凝重:“左贤王?!你要插手我凉州与犬戎的事?”

于夫罗的目光缓缓掠过战场,岳飞,项羽,拓跋武的身上各停留了片刻,最后才锁定在陈宇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你就是凉州之主?那个被大汉朝廷封为靖安侯的陈宇?”

“正是在下。” 陈宇迎上于夫罗的目光,不卑不亢,“不知左贤王突然率八万大军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话音刚落,于夫罗身边突然走出一道身影,正是此前一直守在拓跋武身边、戴着金色面具的麋岳!只见她抬手缓缓扯下面具,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露出一张英气却清丽的脸庞,眉梢眼角带着几分倔强,竟赫然是女子模样!她走到于夫罗身侧,看向陈宇的目光带着几分敌意,声音也变回了清脆的女音:“靖安侯,我是左贤王之女于麋。拓跋武是我选中的夫君,你要杀他,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于麋?” 陈宇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更冷,“拓跋武屠杀赛音山达城满城百姓,又杀害我凉州岳家军数万弟兄,此等血仇,我必杀他!所以,左贤王这是要以大汉为敌,以我凉州为敌?”

于夫罗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大汉?如今的大汉还有几分实权?中原早已四分五裂,汉室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明存实亡!至于你凉州 ——”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几分,“我知道凉州如今强盛,兵强马壮,本王无意与你为敌。今日只要你放了拓跋武,我即刻率部退军,绝不参与你凉州的闲事!日后,匈奴与凉州还可结为盟友,共图大业!”

陈宇的心中瞬间掀起波澜。他快速盘算着:于夫罗带来八万兵马,加上拓跋武如今残留的两万多犬戎兵,对方总兵力已超十万;而自己这边,岳家军与项家军加起来不过六万,震天雷也已用尽,硬拼的话胜算极低。可若是就这样放了拓跋武…… 陈宇的目光落在拓跋武身上,那家伙眼中的疯狂与野心,还有他那与 “主角” 般相似的经历,再加上于夫罗之女的倾心相助,今日若放虎归山,以拓跋武的性格,日后定会卷土重来,对凉州展开疯狂报复!

绝对不能放!陈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攥紧腰间剑柄的手骨节泛白。他侧头看向项羽,恰好对上对方投来的目光 —— 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让两人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读懂彼此心意。项羽缓缓点头,下一秒突然暴喝一声:“拓跋武!看枪!”

话音未落,霸王枪已如惊雷破空,枪尖泛着冷光直刺拓跋武!两人本就相距不远,拓跋武正因于夫罗援军到来而得意忘形,根本没料到项羽敢在匈奴大军面前突然发难,待他察觉危险时,枪尖已近在咫尺。他下意识挥起鎏金弯刀格挡,可项羽这一枪裹挟着千钧之力,“铛” 的一声脆响后,弯刀竟被枪尖直接震飞,霸王枪毫无阻碍地刺入拓跋武胸膛,枪尾带着鲜血从后背穿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周围士兵反应过来时,拓跋武已双眼圆睁,从马背上直直跌落,胸口的血窟窿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拓跋武!” 下一秒于夫罗阵前的于麋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里满是绝望,她猛地拔出腰间短刀,就要催马冲过来,却被于夫罗伸手死死拽住缰绳。

岳飞反应最快,见项羽得手,立马横过沥泉枪横扫,枪尖划过一道寒光,将几名还在发愣的犬戎兵斩落马下。陈宇趁机高声下令:“将士们!集中火力斩杀残余犬戎兵,随我撤军!”

战场瞬间陷入混乱,犬戎兵没了首领,又被凉州军的猛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溃散奔逃。项羽收枪后也翻身加入战阵,霸王枪左右横扫,硬生生在乱军中撕开一条通路;岳飞则率岳家军护住侧翼,枪挑刀劈,将靠近的犬戎兵尽数斩杀。两队人马一左一右,如同两把利刃,护送着中间的士兵有序撤出,片刻后便全部集结在陈宇身后。

陈宇勒马立于阵前,目光冷冽地看向于夫罗,声音响彻草原:“左贤王!凉州从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从不接受任何威胁!拓跋武已死,凉州与犬戎族的恩怨便了,若左贤王执意要给拓跋武报仇,尽管来!” 说罢,他回头看向项羽、岳飞与王玄策,沉声道:“撤!”

于夫罗看着地上拓跋武的尸体,又看向阵型严整、缓缓退去的凉州军,脸色铁青如铁,手中的马鞭被他攥得咯咯作响。身旁的匈奴将领纷纷按捺不住,高声请战:“贤王!让末将率军追上去,把他们全部杀了,为拓跋首领报仇!”

“追?” 于夫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却依旧阴鸷,“凉州军撤退时阵型丝毫不乱,或许早有准备,贸然追击只会中了陈宇的圈套。” 他转头看向还在抹泪的于麋,语气沉了几分:“麋儿,今日之辱、今日之仇,本王都记下了。他日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说罢,于夫罗抬手一挥:“传令下去,收敛拓跋武尸体,全军后撤三里扎营!” 匈奴士兵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令行事,八万大军缓缓后退,并未追击。

草原上的风卷起血腥气,吹过满地尸骸。就在匈奴士兵准备上前抬走拓跋武尸体时,谁也没注意到 —— 那具 “尸体” 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原本圆睁的双眼猛地一缩,闪过一丝狠厉的寒光,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僵直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动静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