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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强汉之墨色如血 > 第109章 锋指赤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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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路鏖兵破两城,东线铁流向西征。

锐卒携雷清哨卡,斥候循迹探蛮营。

壕深难阻填沟志,象猛犹防炸阵声。

诸将帐中谋破寨,明朝剑指赤牙平。

就在南路军诸葛乔部在扶南南部海岸登陆,一路势如破竹连下巴南、土伦两城,成功把扶南主力引去南边的时候,东路线征南将军张绍所率的部队,也照着预定战略,像一股沉稳又坚定的铁流,不断往扶南东部腹地压过去。

魏昌带的四千前锋,在汉军里是出了名的 “尖刀部队”—— 这支部队一半以上的人,都打过交州平叛、林邑征伐的仗,剩下的也都是从交州各郡招来的精壮汉子,尤其以山地营为核心骨干。他们每人背上扛着两石强弩、三十支羽箭,腰里挂着环首刀,背上还驮着三枚用厚布包着的震天雷,腿上的皮囊里塞着两天的干粮和一小袋解毒草药 —— 这些装备都是经无数次实战磨出来的 “最优配置”,既能应对丛林里的突袭,也能扛住阵地攻坚。

自从踏进扶南东部地界,这支部队就像一把浸了油的匕首,悄没声儿却又锋利得很,一路往西推进。孟虬派来的十名彝部斥候在前面带路,这些彝人打小在山林里长大,认路不靠罗盘,看的是树皮朝向、苔藓厚薄,甚至是鸟叫的频率。他们能在密不透风的原始丛林里走直线,还能隔着三里地就闻出有没有生人踪迹 —— 前几天过一片竹林时,一个斥候突然抬手让全军停下,指着前面竹丛里几片晃悠的叶子低声说:“有蛮子的哨卡,大概十个人,躲在竹楼里煮东西呢。”

魏昌眯起眼,顺着斥候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茂密的楠竹林深处,隐隐露出半截竹制哨楼的屋檐,还飘着一缕淡淡的炊烟。他抬手叫过山地营校尉赵虎,凑在耳边吩咐了几句。赵虎立刻点了二十名弓弩手,绕到哨卡两侧的山坡上埋伏,自己则带了三十名刀盾手,猫着腰摸向竹楼。

竹楼里的扶南哨兵果然没防备 —— 他们大概以为汉军还在百里之外,正围着火塘煮竹筒饭,手里拿着粗陶碗,叽叽喳喳用扶南语说着话。一个光膀子的哨兵正用长矛串着块兽肉在火上烤,油脂滴进火塘里,溅起阵阵火星。突然,竹楼的门被一脚踹开,赵虎带着刀盾手冲了进去,盾牌挡住迎面砸来的陶碗,环首刀寒光一闪,那烤兽肉的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划开一道血口,鲜血喷在火塘里,发出 “滋啦” 的声响。

其余哨兵吓得魂都飞了,有的摸起长矛反抗,有的想从竹楼后窗跳出去,却被山坡上的弓弩手一箭射穿膝盖。也就半炷香的功夫,这处哨卡就被清干净了。魏昌走过来时,赵虎正指挥士兵清理现场,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扶南兵尸体,皱着眉说:“这些蛮子穿的都是粗麻布衣服,手里的长矛还是竹杆铁头 —— 看来扶南东部的军备,比咱们想的还差劲。”

“将军,” 一个斥候从竹楼里搜出个牛皮账本,递给魏昌,“上面记着他们的补给情况,这处哨卡三天才领一次粮,每次就两斗米,看来蛮子的粮草是真紧张。”

魏昌接过账本,虽然看不懂扶南文字,但从画得歪歪扭扭的 “米袋”“盐罐” 图案里,也能猜个大概。他把账本扔给身后的记室,下令说:“继续前进,遇到小股溃兵别纠缠,留几个人打扫战场,主力加快速度 —— 咱们得赶在蛮子反应过来前,摸清赤牙寨的底细。”

就这么着,前锋部队一路拔了七处哨卡,清剿了三股零散溃兵,每次行动都干净利落,没走漏半点风声。到第十一日清晨,东方刚泛起鱼肚白,一个斥候骑马飞奔回来,翻身下马时膝盖都在打颤,却难掩兴奋地喊:“将军!前面就是赤牙寨了!在两河交汇的地方,好大一座寨子!”

魏昌催马赶上前,登上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望去 —— 只见远处开阔的冲积平原上,两条大河在这儿交汇,一条河水呈深青色,是从北方山脉流下来的沧澜河;另一条河水偏黑,是从东方丛林里淌出的墨溪。两条河围着一座巨大的营寨,那就是赤牙寨。

这寨子比魏昌想的还坚固:寨墙是用夯土混着竹筋筑的,有三丈高、两丈厚,上面每隔十步就有个箭楼,箭楼上插着扶南人的图腾旗帜 —— 黑色旗帜上画着一头张牙舞爪的赤牙兽,看着像野猪和老虎的混合体。寨墙外挖了道五丈宽、三丈深的壕沟,引的是沧澜河的水,水面上漂着些枯黄的水草,仔细看还能瞧见水下竖着密密麻麻的尖木桩,顶端磨得锋利,泛着冷光。

最让魏昌心里一沉的,是寨内西北角的空地 —— 那儿用粗木栅栏围出一大片场地,几十头庞然大物正慢悠悠地踱步。那些战象有两丈高,皮肤呈灰褐色,身上披着简陋的藤甲,背上架着木制的象舆,里面能坐三四名士兵,有的士兵手里拿长矛,有的端着投石器。驭手光着脚站在象脖子上,时不时用特制的铁钩拍大象的耳朵,指挥大象转身、抬腿。

“将军,” 之前去侦察的斥候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点后怕,“小的昨天夜里摸到寨墙根下,听见里面蛮子喊‘象兵’‘守住’,还看见他们给大象喂香蕉和甘蔗 —— 估摸着寨子里至少有五千人,象兵不下五百头。”

魏昌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打过象兵,在典冲城外那次,汉军靠火攻和震天雷才勉强打退林邑的象兵,但那时候对方只有百余头象,还都是临时征召的野象,没经过系统训练。可眼前这些扶南象兵,看那步伐、那架势,显然是长期训练过的 “正规军”—— 要是真让这些大象冲过来,自己这四千前锋恐怕扛不住。

“不能硬拼。” 魏昌立刻做了决定,“传令下去,全军在前面那片松树林里扎营 —— 那儿背靠山坡,两侧有小溪,易守难攻。让工兵营先挖三道壕沟,架上拒马,弓弩手轮流值夜,谁也不准靠近赤牙寨五里之内。另外,派两个快马队,一个去给张将军送情报,把赤牙寨的兵力、寨墙结构、象兵数量都写清楚;另一个去联系孟虬的斥候队,让他们再探探寨里的粮草库和守将指挥部的位置。”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松树林里很快响起砍树、挖泥的声音。老兵熟练地用松树枝搭帐篷,新兵则在老兵指导下挖壕沟 —— 第一道壕沟挖得浅而宽,里面埋上尖刺;第二道壕沟深而窄,上面用树枝和茅草伪装,专门用来绊倒冲锋的敌人;第三道壕沟就挨着营寨墙,里面灌满从小溪引来的水,还放了些毒蛙 —— 这些毒蛙是彝部斥候带来的,皮肤有剧毒,只要碰到伤口就会抽搐不止。

到了傍晚,营寨基本搭好了。魏昌站在营门口的了望塔上,看着远处赤牙寨的灯火渐渐亮起,寨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象吼声,还有扶南人喝酒划拳的声音。他摸了摸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 —— 这是上次跟林邑象兵打仗留下的,当时一头大象的象牙差点把他脑袋劈成两半。“这次可不能再这么狼狈了。” 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腰里的环首刀刀柄。

第二天黄昏,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金红,远处沧澜河面上波光粼粼。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东边传来,魏昌站在营门口望去,只见一队骑兵簇拥着一辆黑色马车飞奔而来 —— 马车上插着一面 “张” 字大旗,正是征南将军张绍的主力部队。

张绍今年刚三十出头,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下巴上留着一缕短须,穿着一身玄色明光铠,腰里系着玉带,手里握着把镶宝石的长剑。他从马车上下来,脚步沉稳,目光扫过营寨的防御工事,满意地点点头:“魏昌,你这营扎得不错,三道壕沟加拒马,看来是把蛮子的象兵放在心上了。”

“末将不敢怠慢。” 魏昌抱拳行礼,“赤牙寨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寨里有五千守军,还有至少五百头象兵,硬攻恐怕要吃亏。”

“嗯,你送来的情报我已经看过了。” 张绍拍了拍魏昌的肩膀,“走,去中军大帐,诸将都到齐了,咱们商量商量怎么破这寨子。”

中军大帐是用四顶大帐篷连起来搭的,里面宽敞明亮,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木桌,桌上铺着一张用麻布画的扶南东部舆图 —— 这是孟虬的斥候队半个月测绘出来的成果,上面用炭笔标着河流、山脉、城邑的位置,甚至还画了几个小圆圈,标着扶南哨卡的分布。大帐两侧站着汉军的各级将领:有穿皮甲、身材魁梧的山地营校尉赵虎,有戴毡帽、眼神锐利的彝部首领孟虬,还有穿青布长衫、手里拿折扇的参军杜衡,以及工兵营校尉王大牛 —— 这汉子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脸上全是横肉,看着像个屠夫,手里却拿着把木工尺,显然是刚从工地上赶过来。

张绍走到舆图前,手指在赤牙寨的位置敲了敲,声音沉稳:“赤牙寨卡在沧澜河和墨溪的交汇处,是扶南东部通往内陆的水陆要冲 —— 咱们要是拿不下这儿,后续的粮草补给就得绕百里山路,而且蛮子随时能从这儿出兵偷袭咱们的后路,这寨子必须拔掉。”

他的目光扫过诸将:“大伙儿都说说,有什么破敌的法子?”

魏昌第一个站出来,脸上的疤痕随着说话轻轻抽动:“将军,象兵虽凶,但咱们也不是头一回跟它们打交道!典冲城外那次,末将带山地营用震天雷炸象腿,那些畜生吓得掉头就跑!这次咱们带的震天雷比上次多一倍,还有新造的毒蝎雷 —— 那玩意儿炸开来能喷五十步远的毒针,就算炸不死大象,也能让它们发狂!末将愿带两千山地营精锐,多带火器,专门盯着象兵打!只要象群一乱,剩下的蛮子步卒,根本不够咱们砍的!”

说着,他还拍了拍身边的木箱子,箱子里传来 “哗啦啦” 的响声 —— 里面全是用铁皮包着的震天雷。赵虎也跟着附和:“将军,魏将军说得对!咱们山地营的弟兄都跟象兵打过仗,知道怎么对付它们!只要您下令,咱们今晚就能摸过去,给那些蛮子一个惊喜!”

“赵校尉别急。” 孟虬笑着开口,他穿一身彝部特有的黑色皮甲,肩上披张虎皮,头上戴顶插着雉鸡尾羽的头盔,说话带着点彝语的腔调,“魏将军说的是硬招,咱们还得加些巧招。我的斥候昨天夜里又去探了赤牙寨,发现那寨子的东南角有问题 —— 那儿的壕沟比别的地方浅三尺,而且寨墙的夯土也没那么结实,像是去年雨季被河水冲过,没修好。另外,寨里的象兵大多集中在西北角,因为那儿有片开阔地,方便大象活动,东南角只有些老弱蛮子守着。”

他走到舆图前,用手指在赤牙寨东南角画了个圈:“咱们可以声东击西。先派一支队伍去西北方向佯攻,把象兵和主力都引过去,然后派工兵趁夜把东南角的壕沟填平,主力从那儿突破 —— 这样既能避开象兵,又能打蛮子个措手不及。”

“孟首领说得有道理。” 杜衡轻轻摇着折扇,不慌不忙地补充,“据斥候观察,赤牙寨的守军成分很杂,有扶南王室的正规军,有东部部族的私兵,还有些从林邑逃过来的溃兵。这些人互不统属,号令混乱 —— 昨天下午,斥候还看见两个部族的蛮子为争一口水井打架,守将过来调解,结果两边都不服气,差点把守将的帐篷掀了。而且,寨里的粮草也不够充足,斥候看见他们的粮仓就在寨东的竹楼里,从窗户缝看进去,里面的米堆只有半人高,估计撑不了半个月。所以,咱们必须速战速决,要是拖上十天半个月,蛮子的援军从北边过来,咱们就被动了。”

张绍听着诸将的话,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着,陷入沉思。他知道,魏昌的勇猛、孟虬的机敏、杜衡的缜密,都是破寨的关键 —— 但这仗不能只靠 “猛” 和 “巧”,还得有 “稳”。赤牙寨的象兵是最大的威胁,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造成己方大量伤亡;而且汉军深入扶南腹地,补给线长,耗不起持久战。

过了一会儿,张绍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好!就照大伙儿的主意,咱们来个‘声东击西,火攻破寨’!”

他拿起一支炭笔,在舆图上依次点出各支部队的位置:“魏昌,你带两千山地营精锐,携带五十枚震天雷、一百枚毒蝎雷,明天拂晓前赶到赤牙寨西北方向的山坡上。天一亮,你就下令鼓噪佯攻,让士兵多举旗帜,呐喊助威,把蛮子的注意力都引过去 —— 记住,只佯攻,不真打,要是蛮子的象兵冲出来,就用震天雷打退他们,别跟他们硬拼。”

“末将领命!” 魏昌抱拳,声音洪亮。

“孟虬,” 张绍看向彝部首领,“你带一千彝部勇士,明天拂晓跟魏昌同时行动,去赤牙寨西南方向佯攻。你的任务是牵制 —— 让蛮子以为咱们有两路大军进攻,不敢把西南的兵力调到西北。要是遇到小股蛮子突围,就把他们消灭掉,别放一个活口回去报信。”

孟虬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请将军放心!我彝人的刀,从来不会让敌人活着跑掉!”

“王大牛,” 张绍转向工兵营校尉,“你今晚就带工兵营出发,悄悄摸到赤牙寨东南角的壕沟附近。用沙袋、草木把那段壕沟填平,至少要填出一条五丈宽的通道。填完之后,在通道两侧埋二十枚毒蝎雷,再派几个人在通道尽头的寨墙下埋两枚震天雷 —— 等主力进攻时,先炸塌一段寨墙,给士兵开辟登城的路。记住,动作要轻,别让蛮子发现。”

王大牛把木工尺往腰里一插,拍着胸脯保证:“将军您放心!我工兵营的弟兄都是挖沟填土的好手,保证半夜把壕沟填得平平整整,比蛮子的操场还干净!”

“杜衡,” 张绍最后看向参军,“你带测绘队,明天拂晓前到赤牙寨东南角的山林里埋伏。一旦王大牛的工兵把壕沟填好,你就发射信号箭 —— 红色信号箭表示‘准备就绪’,绿色信号箭表示‘主力可以进攻’。另外,你再派几个斥候,盯着赤牙寨北面的大道,一旦发现蛮子的援军,立刻回来报告。”

“下官遵命。” 杜衡微微躬身,把折扇轻轻合上。

张绍把炭笔一扔,双手按在舆图上,目光扫过诸将:“主力部队由我亲自率领 —— 五千步兵、一千弩手,明天拂晓前在赤牙寨东南角的山林里埋伏。等看到杜衡的绿色信号箭,弩手先射杀寨墙上的蛮子,然后步兵冲锋,从王大牛填好的通道冲进去,拿下赤牙寨的东门!记住,弩手优先射杀象背上的驭手和弓箭手 —— 没有驭手,象兵就是一群没头的苍蝇!”

“诺!” 诸将齐声领命,声音震得帐篷顶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只有几颗星星在云层里忽明忽暗。赤牙寨外一片寂静,只有沧澜河的流水声和寨里偶尔传来的象吼声。王大牛带着五百名工兵,背着沙袋、扛着草木,悄没声儿地摸到东南角的壕沟边。

这些工兵都是从交州各郡招来的工匠,有的是泥瓦匠,有的是木匠,最擅长 “悄无声息搞建设”。他们每个人嘴里都衔着根木棍,防止说话出声,手里的工具也都用布包着,避免碰撞发出声响。王大牛蹲在壕沟边,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看壕沟的深度,又摸了摸岸边的泥土,然后用手势比划了一下 —— 意思是 “从这儿开始填,先填沙袋,再铺草木”。

工兵们立马动了起来。两人一组,一个把沙袋往壕沟里扔,另一个拿长杆把沙袋推平。沙袋里装的是干沙土,扔到水里也就 “噗通” 一声轻响,很快就被河水声盖过去了。填了大概半个时辰,壕沟里已经堆起一道矮堤,王大牛又比了个手势,士兵们就开始往沙袋上铺草木 —— 这些草木是从附近山林砍来的,还带着露水和泥土味儿,既能把沙袋的痕迹盖住,又能让这条通道看着像天然的地面。

就在这时候,寨墙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王大牛立马抬手让所有人停下,自己趴在地上,慢慢抬头往寨墙那边看。就见寨墙上有个扶南兵靠在箭楼柱子上打哈欠,手里攥着支火把,火光晃来晃去,照出他那张困得不行的脸。

那扶南兵大概是值夜值得太乏了,打了个哈欠后,又靠在柱子上闭了眼。王大牛松了口气,对着士兵们比了个 “加快速度” 的手势。士兵们不敢耽误,填沟的速度快了不少,汗水顺着脸往下淌,却连擦都不敢擦 —— 生怕一动就弄出声响。

到了三更天,壕沟总算填完了。王大牛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看着眼前这条五丈宽、十丈长的通道,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示意士兵们在通道两边埋上毒蝎雷 —— 这毒蝎雷是用竹筒做的,里面装着毒针和火药,只要拉了引线,就能喷出去密密麻麻的毒针。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把毒蝎雷埋进土里,只露个小小的引线头,上面还盖了层薄土和落叶。

最后,王大牛亲自带了两个工兵,摸到寨墙底下。他们用铁锹在寨墙根儿挖了两个坑,把两枚震天雷放进去,再用泥土埋好,引线拉到旁边的草丛里。“妥了,” 王大牛压低声音说,“就等明天天亮了。”

这时候,魏昌和孟虬的部队也都到了地方。魏昌的山地营在西北边的山坡上插了几十面旗子,士兵们手里拿着鼓和号角,就等天一亮就开始佯攻。孟虬的彝部勇士则在西南边的树林里埋伏好,每个人都把短刀拔出来,箭搭在弓弦上,眼睛死死盯着寨墙的方向。

张绍带着主力部队也到了东南角的山林里。步兵们靠在树上歇着,弩手们都在检查自己的弩箭,把毒箭放在最前面 —— 这些毒箭的箭头上涂了彝部特制的蛇毒,只要射中身体,半个时辰内就得毒发身亡。张绍站在一棵大榕树下,看着远处赤牙寨的灯火,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剑柄,心里暗暗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