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他假装喝醉，博取她的同情，让她照顾他，顺理成章地跟她有了肢体接触！
好啊，顾凛川，你可真是好样的！
林晚气得牙根痒痒，脸上却还得维持着新娘子的微笑。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果汁，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回主桌。
顾凛川刚送走一波敬酒的，正端起茶杯喝水，一抬头就对上了林晚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反而亮晶晶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媳妇儿，怎么了？”
“没什么。”林晚坐下来，亲自给他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放到他碗里。
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就是觉得，我们家凛川真是太辛苦了。”
“酒量这么‘差’，还要为了大家高兴，喝这么多。真是让人心疼。”
她故意把“差”字咬得极重。
顾凛川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完了，今天一高兴，把这茬儿给忘了。
“还好吧。”他含糊地应了一句，埋头就去吃那块肉。
“对了，”林晚又幽幽地开口，“我刚才听李洋哥说，部队里喝酒厉害的人，是不是有个外号，叫什么‘酒海无涯’？”
“听着可真威风。不像我们家凛川，一喝就头晕，还要喝蜂蜜水才能解酒，真可怜。”
顾凛川嘴里的那块肉，瞬间就不香了。
他抬起头，看着自家媳妇儿那“纯良无害”的表情，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
他知道，今天这洞房，怕是没那么好入了。
宴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宾客们渐渐散去。
刘师傅和赖春生他们坚持要帮忙收拾完残局，让新人先回去休息。
顾凛川拉着林晚，走在回家的路上。
“媳妇儿……”顾凛川清了清嗓子，试图解释，“那个……喝酒的事……”
“嗯？”林晚侧过头看他，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什么喝酒的事？”
“哦……你是说某人酒品不好，喝醉了喜欢耍赖？”
顾凛川：“……”
回到顾家小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亮着，将整个小院映得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闹了一天也乏了，早就回屋歇下，东厢房里静悄悄的。
主屋里，龙凤喜烛静静燃烧，烛光摇曳，给这间朴素的屋子添了几分旖旎的暖意。
床上铺着崭新的大红色被褥，上面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
林晚坐在床沿，卸下头上的发饰，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张因为饮了些果酒而微微泛红的脸，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顾凛川从外面打水进来，将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放在脚踏上。
他走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林晚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媳妇儿，累了一天，泡泡脚解解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林晚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还在为白天喝酒那事儿生气呢。
这男人，心眼子太多了，把她骗得团团转。
顾凛川见她不理人，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痒痒的。“还在生气？”
“没有。”林晚嘴上说着没有，身体却绷得紧紧的。
“我错了。”顾凛川认错认得飞快，态度极其诚恳。“我不该骗你。”
林晚哼了一声，总算开了口：“顾营长真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
“联合爸一起把我骗得团团转，我一个乡下来的孤女，哪敢跟你生气啊！”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让顾凛川哭笑不得。
他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她。
“媳妇儿，我那是……情非得已。”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那时候我要是不装醉，怎么能牵你的手，怎么能让你心疼我？”
他的眼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真挚，掌心下的脸颊带着军人特有的粗糙感，却很温暖。
林晚的心，不争气地软了一下。
她抽回手，嘴上却不饶人：“歪理。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谢就不用了。”顾凛川顺势站起身，挨着她坐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你都以身相许了。”
“你要不要脸？”林晚捶了他一下，力道却轻飘飘的，更像是调情。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他这番插科打诨，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顾凛川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媳妇儿，天色不早了。”
林晚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虽然两人已经领了证，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也有过第一次的一夜荒唐。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我……我先去洗漱。”她找了个借口，想从他怀里挣脱。
顾凛川却不放手，将她抱得更紧。
他低下头，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
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又有着极致的温柔。
林晚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予取予求。
喜烛噼啪一声，爆开一朵小小的烛花。
“别……”在顾凛川的手探进她的衣襟时。
林晚猛地清醒过来，按住了他作乱的手，“爸……爸和刘叔他们就在隔壁……”
她一想到老人就在不远处的房间里，万一弄出什么声响被听见，就羞得无地自容。
顾凛川的动作顿住了。
他喘着粗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里是翻涌的情潮。
“小声点，听不见的。”
“那也不行……”林晚还是不放心，咬着嘴唇，一脸的坚持。
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怕的样子，顾凛川心里又爱又疼。
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在她耳边低声哄道：“好，听你的。”
“等回了部队，今天欠我的，你得加倍补偿我。”
林晚羞得把脸埋进枕头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