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手指还按在书页上，那行字就像活了一样，从纸面浮出来，钻进他的眼睛里。
【欢迎回来，混沌之子。】
他没动，也没说话，可背上的印记猛地一烫，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针往他皮肉里扎。系统界面“唰”地弹出，黑白符文疯狂滚动，一行小字闪现又消失：
【原始数据流同步中……身份认证通过：混沌之子。】
“这玩意儿认我？”墨渊咧了下嘴，声音有点抖，“它管我叫啥？”
灵汐一把拽住他手腕：“别念了！这书不对劲！”
话音刚落，书页上的文字突然开始乱动，像虫子一样扭成一团，接着重新排列，变成一段古文。墨渊看不懂，但系统自动翻译出来：
【千年前，灵幻仙宫有异修，名‘启明’，创‘点化之道’，以属性加点重塑修行根基，欲破灵根桎梏。守旧派视为邪法，围剿于问心台，魂灭碑碎，道统封印。然其临终言：‘混沌之子将临，天启之路重开。’】
“点化之道？”墨渊眉毛一挑，“这不是我用的系统雏形吗？”
他刚想再翻一页，脑袋“嗡”地一声，眼前黑了一下。耳边响起低语，断断续续，像从地底传来：
“……不该活着……不该回来……此界容不下你……”
幻无殇猛然抬杖，白光一闪，低语戛然而止。
“这书在读我们。”幻无殇脸色发沉，“不是我们在看它。”
墨渊甩了甩头，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他低头看手，指尖微微发颤。系统提示还在跳：
【检测到精神侵蚀，已启动无限回档预载，当前状态锁定。】
“好家伙。”他吸了口气，“看书还能被反噬？”
灵汐已经掏出一枚玉佩贴在自己眉心，清光扩散，罩住三人。她咬牙道：“每读一行，神识就像被针扎一次。这根本不是记录，是陷阱。”
“不。”墨渊盯着书页，“是考验。它得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混沌之子’。”
他说完，直接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书中央。
血滴落的瞬间，整本书“轰”地亮起金光，文字不再扭曲，稳稳定格成三段内容。
第一段写着：
【属性加点系统，源于‘界域维稳计划’，为应对万界崩塌而设。非功法，非法宝，乃规则本身。使用者无需灵根，不拘境界，唯血脉共鸣者可激活。】
第二段更短：
【混沌之子，身负不祥印记，实为钥匙。开启者，非毁世，即救世。】
第三段是一幅阵图，旁边标注：
【双源共鸣阵——可调和传统灵力与非传统力量，使二者共存不冲。新旧之争，唯此可解。】
墨渊眼睛瞪大：“这玩意儿能解决灵幻仙宫的内斗？”
灵汐也愣住了：“这阵法……我从没见过，但感觉……很熟悉。”
幻无殇死死盯着那阵图，手指微微发抖。他喃喃道：“启明留下的……竟然真的存在。”
墨渊正要细看，背上印记又是一阵剧痛。系统警报弹出：
【高危预警：外界能量波动逼近，距离三十步，气息阴沉，敌意明确。】
“有人来了。”墨渊立刻合上书。
“不能让他们拿到这东西。”灵汐压低声音，“这书要是落在守旧派手里，会被当场烧掉。”
“那就别让他们进来。”墨渊冷笑，抬手就把书往怀里塞。
可书刚离手，封面“唰”地消失，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他掌心。系统提示浮现：
【《天启录·残卷》已收入无限储存空间，可随时调阅。】
“收得好。”墨渊握紧拳头，“谁来都别想抢走。”
三人迅速退到石台后方，呈三角站位。墨渊居中，双手垂在身侧，系统界面全开，属性点随时准备加出。灵汐左手扣住灵物袋，右手捏住净魂玉佩，眼神死死盯着门口。幻无殇白杖横前，杖尖一点地面，无声布下一道隐匿结界。
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咔、咔。
不是一个人，至少三股气息，步伐整齐，明显是冲着密室来的。
墨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来的是执事级还是长老级？”
幻无殇闭眼感应：“领头的那个……是幻云。他带了两个人，身上有禁制符的味道。”
“哦？”墨渊笑了，“上次在山门拦我，这次又来堵门？他挺闲啊。”
灵汐皱眉：“他不是奉命行事吗？怎么总跟咱们对着干？”
“要么是被人操控。”墨渊眯眼，“要么……他自己就是幕后之一。”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停下。
一阵沉默。
接着，金属摩擦声响起，像是有人在用刀尖划门。
墨渊缓缓抬起右手，系统默念：
【防御+3，灵力+2，悟性+1。】
金光在他掌心凝聚，一点点蔓延到手臂。
灵汐轻声道：“等他们开门的瞬间，先手压制。”
幻无殇点头：“我拖住幻云，你们解决其他人。”
墨渊咧嘴一笑：“没问题。不过……”
他顿了顿，盯着那扇青铜门，声音低了下来：
“我要是动手，就不会留活口。”
门外，寂静如死。
突然，门缝底下渗进一丝黑雾，像毒蛇一样贴着地面爬进来。
墨渊眼神一冷。
他一步踏前，右拳猛地砸向地面。
轰！
金光炸开，黑雾瞬间蒸发，地面裂出五道蛛网状缝隙，直逼门前。
门外传来一声闷哼，像是有人被震退了两步。
墨渊站在裂缝中央，拳头上金光未散。
他抬头，盯着那扇门，声音不大，却清晰传了出去：
“我知道你在听，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