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
飞段被踩在脚下,喘息时,徒劳地发出喘息声。
奉邪神大人之命?
所以这人是邪神大人派来救他的?!
这说明他祈祷成功了!
飞段一阵激动,另一只没被踩住的手都开心到张开了,嘴角还流着血,努力抬头看她,“难道,是邪神大人让您来救我的?!”
宇智波瑰:?
她面具下的脸都乐了。
这人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么快就相信了,她还有很多骗他的话没说呢。
果然第一个来找飞段是正确的选择。
“我的祈祷是有用的,啊……感谢您,邪神大人!感谢您,神使!”飞段想起来她的问题,急忙答道:“我出去后,要给邪神大人准备一百具祭品!”
等等身份都给她准备好了啊喂!
怎么又是神使?
“很好很好,”面具人似乎是认可了他的回答,踩在他背上的脚却力道不减,“不过呢,邪神大人对这次的祭品,有要求。”
“什么要求?我一定完成!”
“这个教会打着信仰邪神大人的名头,却妄想掌控邪神大人的力量——他们制造你这接受了赐福的虔诚信徒,还想着驯服你,以控制忍界……这可不行。”
她脚尖点了点飞段的背,轻飘飘道:“所以邪神大人要求你,以整个教会的鲜血与身体,向邪神大人献祭。”
飞段呆住了。
这,这太——
——太有道理了!
果然是这样!这破教会完全没有尊敬邪神大人,只是在利用邪神大人!所以才囚禁他!
邪神大人在上,原谅他现在才发现!!!
他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好的!邪神大人,万岁!!!”
宇智波瑰憋笑,松开了踩着他的两只手,从买了没多久的空间戒指里掏出刚从教会仓库淘来的血腥三月镰丢给他,“很棒哦,这是邪神大人赏给你的。”
作为邪神教的传承武器,血红色镰刀巨大,且造型奇特,三片刃式的刀锋锐利森寒,仅仅是注视着就能感受到其上的浓郁血腥气和戾气,像是被鲜血连年浸泡。
近距离接触到这种邪恶武器,飞段对宇智波瑰的话已经深信不疑。
他眼神狂热,大喊道:“感谢邪神大人!”
飞段爬起来,跪在地上,握住那把巨大的血红镰刀,猛地一挥!
——他砍向了自己。
肋骨被穿透,带着血迹的刀尖从背部伸出,飞段咳出一口血来,表情却愈发狂热。
“啊……就是这种感觉……在血与暗的深渊中沉沦!”
“邪神大人,您最忠诚的信徒,将在神使见证下,向您献祭!”
发狂般的喜悦吼声自笼中响起,飞段用自己献祭后,再转过头一看,牢房的铁栅栏已被打开。
白面具悄无声息地站在门边,轻轻伸出手,指向牢房之外。
而牢房之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飞段喉咙发紧,略显稚嫩的染血面容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
空旷宽敞的地洞中,空气充斥着尘土和血腥的气味,几盏壁上油灯发出微光,橙黄火苗幽幽晃动,光线幽暗。
地洞正中央,是一片血红色的粘稠湖泊,幽静深沉,看不到丝毫涟漪。
湖泊正西方,是一座巨大的狰狞石雕,三头十二手的魔鬼长着肉翅,面孔凶恶,獠牙突出。
而雕像的头顶,坐着一个人。
黑发、白面具、黑袍、白靴。
正是宇智波瑰。
她坐在魔鬼额头上,双腿交叠翘起,轻轻地晃荡着,漫不经心地哼歌。
靴根一下一下敲击在石像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像是在为她的歌打拍子。
“从很早之前 就开始寻找了……”
歌声细微,时有时无,在寂静环境下略显阴森。
“一直都很认真地在找寻着……”
“啊——!!!”惨叫声划破了寂静,东侧的走廊中磕磕绊绊地跑出人,身上黑白相间的袍子染着血,狂乱恐惧地尖叫着。
“是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吗……”
邪教徒跑到血池边,要绕开时身体猛地一顿,“噗”地吐出口血,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胸口处突出的刀尖。
这是……教会的……传承武器……
“又或是混淆在黑暗里……”
刀尖撤出,他“啪”地一声摔在了血池中,死不瞑目。
“昨天在西边,噗…今天在东边,呵呵……”
歌声带笑,出现停顿,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随着她的细微笑声,一首真正的“歌曲”也正式开始演奏。
数不清的邪教徒从各个通道中跑出,或尖叫或怒吼,惊惶不安地绕开血池中央的角都,四处逃窜,在宇智波瑰眼中宛如受惊了的蚂蚁。
而挥舞镰刀刺死邪教徒的飞段,也正式从血池中走了出来。
他浑身上下已经彻底被血浸泡,衣袍发红发黑,脸上头上都是血,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的。
他双目赤红,拄着镰刀向天狂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邪神大人!我将把这些异教徒!!送入血与暗的深渊!!!”
随即狩猎开始,惨叫自各处传来,一个个邪教徒倒下、又被扔进血池中,身体逐渐被上涨的血池液面吞没。
死不瞑目的眼睛,也沉入到了血液之中。
有异教徒摸到了出口,喜极而泣,伸出手想要够门把手。
然而下一秒,看不清的刀剑划过,他的手齐根而断,脖颈间也出现了一道细细血线。
“呃——”
他呻吟出声,眼中充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人身分离。
其他异教徒齐齐恐惧地向后退,四处没看到人影,又被飞段用镰刀穿透成串。
飞段扔开尸体,抬头冲着石像顶端急切道:“神使,不用您亲自动手!我将处决这帮异教徒!”
隐约笑声传来,飞段信心十足,又投入进了处决活动中。
宇智波瑰居高临下地观赏,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她早就探遍了这处地洞,地牢和刑房中的骨骸数不胜数,还有很多奄奄一息的人,身上的惨样惨不忍睹。
更别说这广场中央血池的血,都是一点点从人身上收集的。
这些邪教徒死有余辜。
死在同为邪教徒的飞段手底下,被信仰所杀,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