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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压抑喘息响起,伴随着衣物摩擦的声响,草木茂盛的森林中血腥味飘散,青葱中隐藏杀机。

戴着光洁白面具的女人从尸体上抬头,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灰发男,

“怎么了?自己够不到伤口吗?”

“嗯,伤口在背上……帮我缝合下。”

“不要。够不到就放着不管吧,你又不会死。”

女人说完又转过头,歪头盯着尸体,手中苦无跃跃欲试。

飞段难以置信,强调道:“可我已经流了半个小时血了!到时候又要吃很多东西补血!”

“没关系啊,我们的钱暂时还够你吃。”宇智波瑰终于弯下腰,切割目标的同时安慰他,“你想吃肉吧,我给你买。”

“问题根本不是这个,你……”你根本不关心我!

看她开始割尸体的头,飞段说了一半又停下来,大叫道:“喂,你干什么?!这是给邪神大人的祭品!!”

然而宇智波瑰不鸟他,他又没法上手,只能大吼大叫,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都气红了。

吵着吵着,“当啷”一声,苦无被甩到了地上。

“……吵死了。”女人低声说了一句,转头道:“呐,飞段,我理解你想要我爱你的心情,但至少看看场合吧?我很关心你,我很爱你,可我在做更重要的事哦。”

飞段听了,忍不住欣喜,然而下一秒就意识到这不对,脸更红了,“喂!我才不是让你关注我!我问你在干嘛!”

“我在听从邪神大人的旨意,赚钱。”

“什么赚钱?”飞段看她包裹着手套的、湿漉漉的手,“这个人的头很值钱吗?”

迎着他懵懂到纯洁的目光,宇智波瑰无奈道:“你真是什么都不懂……他被通缉了啊,人头值三千万。”

“所以别吵,我在换钱给你买肉吃。”

她动作不停,道:“我们不是一直在杀这些被通缉的忍者吗?你怎么好像今天才知道。”

“原来如此。”

飞段好像理解了,虽然手脚无力,还是立刻凑过去道:“我来做吧,割他的头。”

“你不是受伤吗?”女人瞥他一眼。

“不碍事,而且,一般家务是丈夫的事,我来吧。”

听出他语气里的理所应当和认真,女人哼笑一声,调弄道:“这就是你每天主动做家务的理由啊。不过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前,你好像也一直做家务吧?难道当时你就爱上我了?”

“什…什么啊!”飞段红了脸,支吾两句后急急忙忙道:“服侍神使,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女人哼笑一声,没再说话。

飞段却更紧张了,又说了许多话试图证明自己,奈何手薅秃了一片灌木,嘴也磕磕巴巴的。

“好了!”女人站起身,半举着沾血的手向他示意,“来,你装起来。就用它衣服装。”

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飞段磨磨牙,用粘满叶子汁液的手干活,一声不吭。

宇智波瑰又叫他,他也不说话。

“飞段。”

“飞段…抬头啊。”

好几声呼唤,他也多少平复了心情,便皱眉抬头,凶凶道:“干……”

然而面前是女人漂亮的脸,她的黑深瞳孔打量了他一下,便伸手凑近——

唇上又软又微凉,果冻一样的触感,它下意识伸舌去舔时,像擦过了干燥豆腐,柔软得不像话。

淡淡皂香味扩散,吸进鼻腔,和口中说不出的味道一同弥漫。

一触即分,女人的脸闪过,转瞬之间又和他隔了一米。

飞段眼睛眨动,看视野重归绿意。

此时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一定刚洗过手。

“还发呆啊,傻了?”

宇智波瑰面带淡笑,已扣上了面具。

这句话惊醒了飞段,他才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女人,掐着他下巴亲了他——

她亲了他!

他手下意识要捂嘴,但又想起来手上都是血,抬了一半又落下,脸爆红,“你,你……”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亲我?!”

飞段终于说出来了,脸依旧通红。

宇智波瑰理所应当,“我们是恋人,亲吻不行吗?”

“你……”飞段又没办法反驳她了,憋了半天才道:“太突然了!”

可能是失血过多,他干渴得厉害,无意识地舔唇,说话颠三倒四,“我们没那么亲密,是恋人,但你是神使,我是信徒,我们……”

“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女人视线透过面具落在他舔过的唇上,“你被亲后很回味耶。”

她语调异常轻佻,和平时笑嘻嘻的模样很像,但飞段就是诡异地想起了诡异的两个字:

流氓。

血液在躁动,眼眶发热脸颊发烫,手里尸体的血凉凉的……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得不转身背对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尸体,一边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背影狼狈。

这种症状大概是,大脑受到冲击,语言系统崩盘。

俗称为短路了。

看他的反应,宇智波瑰就知道稳了,笑声在在喉咙里,也不再逗弄他了。

不过宇智波瑰没有想到,副作用会来的那么快。

总所周知,因为忍界危险,所以人们比较早熟,常年处于危险之中的忍者更甚,为了延续血脉,十三四岁就结婚的也大有人在。

飞段大概十五六岁左右,完全称得上成年。

但因为两人心理年龄差距过大,宇智波瑰并不是很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在他晚上蹭过来时,她还有点疑惑。

“……有事吗,飞段?”

穿着睡袍、胸腹微敞的灰发男生身体一僵,立刻抱臂,紫红色眼睛挑起,凌厉看她。

看了一会,他才道:“你叫我名字的咬字,和别人不一样。”

“在想这个啊,因为飞段来自汤隐,你们那边的人说话会有汤隐口音,而我说的是火之国的官方普通话,我们咬字当然不一样。想要我教你吗?”

宇智波瑰早就看出他意不在此,但还慢慢解释着,看他神情在烛光下不断变换。

有些恶趣味。

飞段沉默了两秒,竟真点点头,“嗯,我要学。”

宇智波瑰差点笑出声,她也有点好奇他想干嘛了,便憋笑教他。

“来,跟我学……”

“……”

因为在恶作剧,宇智波瑰教得异常细心,比平时有耐心得多,精致眉眼在烛火下暖意融融,美得朦胧,抬眼看他时,黑玉一样的眸倒映着光亮烛火和他的倒影,好像全心全意。

所以,哪怕飞段不是为这个而来,仍无法避免地沉溺了片刻。

——好漂亮。

飞段喉结滚动。

他背对着烛光、浸在阴影中的紫红眼发沉。

这就是,他的妻子。

“……你在听吗?”

呼唤声唤醒了他,飞段重新对上她目光。

她仍是专注看他,眉头眉梢挂满笑意,端是温柔包容。

可飞段无法再伪装下去了。

他低声道:

“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个而来的。”

女人笑意却更盛,眉眼盈盈,唇瓣微启,

“哎呀,你终于聪明一次了,飞段。”

这就是他的妻子。

残忍,狡黠。

对他毫无同情心,以戏耍他为乐。

但——

侵略性爬上飞段眼眸,将紫红色浸没得更深,状似噬人猛兽。

——他就是想要她想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