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之城的城门在机甲的轰鸣声中震颤，王主任的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光脑悬浮在他身前，老K十年前在星界实验台的影像循环播放——年轻的他被束缚带固定在操作台上，额头上的传感器闪着冰冷的红光，王主任的声音透过影像传来：“K-73，神经同步率91%，可以进入下一阶段耐受实验。”
“萤火”公会的成员们堵在城门口，阿萤举着医疗舱改装的能量盾，盾面的能量波纹因过载而闪烁不定：“王主任，您手里的影像，是十年前你们非法实验的证据，不是所有权证明！”她身后，“石爪”的技工们正把能量导管接到城门防御系统上，金属碰撞声里混着粗重的喘息。
王主任身后的机甲部队向前半步，炮口对准城墙的能量核心：“星界法则第17条，所有实验体的处置权归项目负责人。老K是联邦用纳税人的钱造出来的，就得听联邦的。”
“造？”林野从城墙上探身，手里抛着块能量晶体，“你们把流浪儿改造成实验体，也配说‘造’？他的名字是老K，不是K-73！”
城墙上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老K顺着排水管滑下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他刚结束通宵巡逻，制服的袖口还沾着深渊裂隙的黑色粉末。“我跟你们走。”他走到王主任面前，手腕上的伤疤被阳光照得发白，那是当年挣脱束缚带时留下的。
“老K！”阿萤的能量盾“啪”地碎了块角，她冲过来想拽住他，却被老K按住肩膀。“城门口的医疗舱还没检修完，你带‘萤火’的人去看看，上次说的新生儿保温系统，别出岔子。”他转头看向林野，眼里的光忽明忽暗，“防御系统的密码我改了，用的是你生日，记得定期换。”
林野攥紧拳头，指节抵着城墙的砖块：“你以为走了就完事？他们会把你拆成零件！”
“至少能换你们安稳一阵子。”老K笑了笑，忽然扯开制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编号——“K-73”被划掉的地方，新纹了朵深渊花，“我早就不是实验体了。”
王主任的光脑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是老K刚才趁他说话时，远程植入的实验数据。“这些是你们十年前的非法实验记录，”老K拍了拍光脑，“我要是在联邦基地‘意外死亡’，这些就会自动发给星界议会。”
机甲部队的队长刚要下令开火，王主任突然抬手阻止：“带他走！”他盯着老K的眼睛，“别耍花样。”
老K被押上运输机时，城墙上突然响起“石爪”孩子们的喊声：“老K哥！我们给你做了能量棒，藏在你巡逻包的侧袋里！”
运输机的舱门缓缓关闭，老K突然转身，把手里的通讯器扔给林野：“里面有深渊航线的新坐标，记得让‘石爪’的人去看看，能种出抗辐射的粮食。”
运输机升空的瞬间，林野捏碎了手里的能量晶体，城门口的防御系统突然启动，能量屏障把机甲部队挡在外面。“王主任，”他对着通讯器冷笑，“老K说了，你们要是敢再来，这些非法实验的证据，就不止发给议会了。”
阿萤捡起地上的能量盾碎片，突然喊道：“他留了后手！医疗舱的数据库里，全是联邦实验的备份！”
运输机已经变成个小黑点，林野望着它消失的方向，把老K的通讯器别在腰间——那里还在微微发烫，像是他留下的温度。城墙上，“石爪”的技工们正重新焊接能量导管，火花溅在深渊花的图案上，像极了老K刚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