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金属门被一股阴冷的力量撞开，黑雾像活物般涌进来，裹着三个身披骨甲的身影——深渊部族的信使到了。为首的信使摘下兜帽，露出布满暗紫色纹路的脸，手里托着块正在渗血的深渊石，石面上映出扭曲的能量波纹。
“林野，”信使的声音像两块冰碴在摩擦，“把K-73交出来。”
林野没抬头，指尖在光脑上滑动，将苏晓发来的加密影像调至全屏。画面里，老K正蹲在深渊部族的能量转换器前，徒手调整线路——那是三个月前，深渊部族的作物连年歉收，是老K带着“石爪”的技工，用星界废料改了这套转换器，让深渊果的产量翻了倍。
“你们的先知没告诉你，是谁让你们部落的孩子能吃饱饭？”林野抬眼，目光扫过信使渗着血珠的黑袍，“还是说，你们习惯了忘恩负义？”
“石爪”首领猛地拍向桌面，会议桌应声裂出纹路：“我亲眼看见老K跳进深渊裂隙，把你们被困的三个猎手拖出来！当时他的机甲臂都被裂隙的能量绞断了！”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疤痕，“这伤就是那时候为了拽他出来被碎石划的，你们现在要拿他抵命？”
信使的黑雾翻涌起来，血腥味更浓了：“他能自由进出裂隙，不是你们的功劳，是他体内的深渊基因在觉醒！这种基因一旦失控，会把星界和深渊全拖进混沌！”他将深渊石狠狠砸在桌上，石面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丝线，“这是从被撕碎的部族战士体内取出来的，和他机甲残骸里的能量轨迹一模一样！”
“放屁！”“铁骨”会长一脚踹开椅子，他怀里还揣着老K送的能量调节器——上次深渊突袭，是这东西帮他们挡住了致命一击，“老K每次进出裂隙，都会提前注射抑制药剂，他比谁都清楚风险！”
林野忽然起身，走到黑雾边缘，那里凝结着细小的冰晶。他伸手触碰，冰晶瞬间融化成水，滴落在地：“你们怕的不是他失控，是怕他证明——星界和深渊能和平共处。”他调出老K绘制的星渊航道图，图上用红色标出了安全航线，“他花了两年时间，在裂隙里标出了所有安全航道，就为了让两边的人能避开冲突。”
一个年轻的深渊信使突然开口，声音发颤：“我……我妹妹就是靠这条航线，才能去星界治病的。”他扯下兜帽，露出张带着疤痕的脸，“是老K亲自开着机甲送我们过去的，路上还救了被星兽袭击的商队。”
为首的信使黑雾一滞，显然没料到还有这层。
“石爪”的一个年轻技工举起光脑，上面是老K和深渊孩子们的合影——孩子们手里捧着深渊果，老K正帮一个小信使调整头盔，“上周他还在教你们的孩子修能量转换器，说‘手艺不分星界深渊’。”
黑雾渐渐变淡，露出信使骨甲下的皮肤，那里竟有块和老K相似的疤痕。“先知说……他是灾星，会带来毁灭。”信使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我们部族的长老说，毁灭之前，总得有人先试试共存。”
林野捡起那块裂开的深渊石，将自己的能量注入，石面上的黑色丝线慢慢变成了银色：“老K说过，深渊和星界的能量，本质上没区别，就像冰和水，只是形态不同。”他把石头推回信使面前，“你们可以回去告诉先知，他要的‘共存先例’，我们正在做。”
信使看着石头上的银色纹路，又看了看满墙老K留下的改造方案，忽然单膝跪地：“我们……愿意先开放三条贸易航道，就用他标的安全线。”
黑雾彻底散去，露出窗外的星空，其中一颗星格外亮——那是老K正在彻底的方向。林野笑了笑，对信使说：“正好，他今晚值勤，你们可以派个人跟着体验下，看看他到底是灾星，还是福星。”
年轻的深渊信使立刻举手：“我去！我要谢谢他救了我妹妹！”
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时，“铁骨”会长撞了撞林野的肩膀：“行啊你，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林野望着窗外那颗亮星，轻声道：“不是我厉害，是他做的事，本身就站得住脚。”
远处，老K的通讯信号突然接入：“林野，刚发现条新航道，能直通深渊腹地，明天带你们看看？”
林野笑着回：“好啊，记得多带点深渊果，‘石爪’的孩子们念叨好久了。”
信号那头传来老K的笑声，混着机甲引擎的轰鸣，清晰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