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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洪承畴策反京官,瓦解中枢

第一节:秘密赴京,锁定目标

锦州帅府的深秋,寒意浸骨,庭院里的松柏虽依旧苍翠,却也染上了几分萧瑟。辽国公王磊身着厚重的锦袍,正站在议事厅的舆图前,指尖在“京城”二字上反复摩挲。自掌控漕运与海路后,崇祯的势力已被大幅压缩——辽东防线固若金汤,中原粮产丰饶,西南土司归附,沿海水师纵横,可京城作为大明中枢,仍有一批官员死心塌地追随崇祯,他们在朝堂上维护皇权、压制异见,甚至暗中阻挠辽国公推行的利民政策,若不能瓦解这股力量,日后北伐攻京时,很可能遭遇顽强抵抗,徒增伤亡。

“国公爷,如今咱们在军事与粮运上占尽优势,崇祯已是困兽犹斗,可他身边的京官仍有不少顽固分子。”祖大寿站在一旁,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这些人要么是世袭勋贵,靠着祖宗荫蔽占据高位,要么是东林党残余,抱着‘君臣大义’的虚名不放,在朝堂上摇唇鼓舌,蛊惑人心,阻碍咱们的大计。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闭嘴,或者直接为咱们所用,从内部瓦解崇祯的朝堂。”

王磊微微点头,目光从舆图上移开,扫过在场的曹变蛟、周婉宁等人:“你说得对,京官是崇祯的朝堂根基,也是他维持统治的‘脸面’。想要彻底推翻他,不能只靠军事压制,更要从内部瓦解,让他众叛亲离。本公已决定,派洪承畴秘密潜入京城,执行策反任务。”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周婉宁皱眉道:“洪先生虽智谋过人,熟悉官场规则,可京城毕竟是龙潭虎穴,崇祯的锦衣卫、东厂眼线密布,稍有不慎便会暴露。他孤身前往,万一遭遇不测,不仅策反任务失败,咱们还会损失一员得力谋士,得不偿失啊!”

“正因洪先生智谋过人、深谙官场权谋,才最适合此任务。”王磊打断她,语气坚定,“他本就出身明朝官场,曾在京城任职多年,熟悉京官的行事风格、人际关系与派系斗争;且此前在‘雀舌’的情报网协助下,已与京城暗线建立了深厚联系,有完善的掩护渠道与应急方案。更重要的是,他曾与不少京官有过交集,有的是旧识,有的是同僚,便于建立信任,降低策反难度。”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安全问题,咱们会做足准备。让‘雀舌’在京城为洪先生安排多重身份——表面是‘江南富商林远’,经营茶叶与绸缎生意,在京城设有商铺作为掩护;暗中则配备五名精锐亲卫,伪装成商铺伙计,随时保护他的安全。另外,命郑芝龙调派一艘快船,停靠在天津港,一旦出现意外,可迅速接应洪先生撤离。”

众人听后,皆觉考虑周全,不再多言。王磊转身对亲卫下令:“立刻传洪承畴来帅府,本公有重要任务交给他。同时,让‘雀舌’加急传回京城最新的京官名录、派系分布与近期朝堂动态情报,一并送到议事厅。”

半个时辰后,洪承畴匆匆赶来。他身着朴素的布衣,脸上带着风尘仆仆之色——刚从辽东考察边防回来,却难掩眼中的精明与干练。“国公爷,唤属下前来,可是有新的部署?”洪承畴拱手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王磊示意他坐下,将策反京官的计划详细告知,从任务目标、核心思路到风险应对,一一说明。洪承畴听后,沉思片刻道:“国公爷此计甚妙,直击崇祯的要害。只是京官众多,派系复杂,有世袭勋贵、东林党残余、宦官党羽,还有不少‘骑墙派’,需先锁定关键目标,集中力量突破,方能事半功倍。若漫无目的地策反,不仅效率低下,还容易暴露行踪。”

“本公已让‘雀舌’搜集情报,初步筛选出几位对崇祯不满、且手握实权之人。”王磊说着,将一份标注详细的名录递给洪承畴,“这是‘雀舌’传回的名单,你看看,可有把握策反?”

洪承畴接过名录,仔细端详。名单上按“优先级”排序,首位便是吏部左侍郎张忻:年近五十,掌管官员考核与任免,是吏部的“实权派”,因多次劝谏崇祯“轻徭薄赋、善待百姓”被当众斥责,且其门生在山东任知县时,因拒绝搜刮民脂民膏供奉太监,被崇祯以“治理不力”为由冤杀,张忻为此悲愤交加,曾闭门谢客三日,与崇祯离心离德;第二位是户部右侍郎吴履中:四十余岁,负责国库收支与粮饷调配,深知朝廷财政已到崩溃边缘——国库仅存白银三万两,连京营士兵的粮饷都无法足额发放,他多次请求崇祯缩减宫廷开支、停建宫殿,却被崇祯以“皇家体面”为由拒绝,还遭到司礼监太监的排挤,处处掣肘;第三位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三十多岁,掌管京城巡防与卫所治安,为人正直,因不愿参与崇祯迫害东林党“忠臣”的阴谋——拒绝诬陷正直官员,被崇祯剥夺部分兵权,将其麾下精锐调给亲信太监指挥,如今手中只剩两千老弱士兵,整日借酒消愁,对崇祯怨声载道。

“这三人确实是绝佳目标。”洪承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语气肯定,“张忻掌人事,若能策反,可为咱们安插亲信进入地方官场与中央各部,渗透崇祯的统治体系;吴履中管财政,掌握国库虚实与粮饷调配,若能归附,既能为咱们提供崇祯的财政情报,还能暗中破坏他的粮饷供应;李若琏控巡防,熟悉京城防务部署与锦衣卫运作,若能倒戈,北伐时可为咱们打开城门、清除障碍。三人分属不同部门,互不统属,策反时不易互相牵连,且都与崇祯有深仇大恨,成功率极高。”

“本公正是看中你的谨慎与谋略,才委此重任。”王磊拍了拍洪承畴的肩膀,语气恳切,“你明日便乔装成‘江南富商林远’,随前往京城的茶叶商队潜入。到京后,立刻与‘雀舌’在‘祥瑞布庄’汇合,一切行动听从他的安排,他会为你提供情报、掩护与人员支持。策反过程中,务必根据三人的不同诉求,‘对症下药’——张忻重情义、爱名声,可从‘为门生平反’‘成就千秋功业’入手;吴履中忧民生、恨贪腐,可从‘拯救百姓’‘整顿财政’切入;李若琏尚气节、怨不公,可从‘恢复兵权’‘洗刷冤屈’突破,许以明确的承诺与好处,让他们心甘情愿归附。”

“属下遵命!”洪承畴起身,郑重地抱拳行礼,眼中透着坚定与决心,“请国公爷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半月之内,必让这三人归附,为咱们瓦解崇祯的朝堂根基!”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洪承畴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腰间挂着算盘,扮成一位往来南北的茶叶商人,混在一支从锦州前往京城的商队中,悄然出发。商队老板是王磊暗中扶持的亲信,早已得知洪承畴的真实身份与任务,一路上对他照料有加。洪承畴与商人们谈笑风生,看似在打听京城的茶叶行情,实则在巧妙地询问沿途关卡的防卫情况、京城近期的社会动向,以及官员之间的八卦传闻,心中默默盘算着潜入京城后的行动步骤。

历经五日跋涉,商队抵达京城永定门外。此时的京城,虽表面平静,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街道上行人稀少,不少店铺关门歇业,偶尔能看到衣衫褴褛的流民蜷缩在墙角,与皇宫的金碧辉煌形成鲜明对比。洪承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叹:“崇祯倒行逆施,百姓苦不堪言,这大明江山,早已摇摇欲坠。”

在城门口,锦衣卫与士兵正在盘查进出人员,气氛紧张。商队老板上前递上通关文牒,笑着对盘查的小吏说:“官爷,咱们是从锦州来的茶叶商队,给城里的商铺送货,都是正经生意。”小吏接过文牒,随意翻了翻,又打量了洪承畴等人一番,见他们衣着朴素、神色自然,便挥挥手放行:“进去吧,最近不太平,少在街上闲逛。”

进入京城后,商队直奔位于南城的茶叶批发市场。洪承畴借口“拜访朋友”,与商队老板告别,按照“雀舌”事先告知的路线,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小客栈。这家客栈是“雀舌”情报网的联络点之一,老板与店小二都是暗线人员。

刚一进门,店小二便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目光却在洪承畴身上快速扫过,低声用暗号问道:“客官,您是来买‘龙井’的吗?我们这儿有新到的雨前茶。”

“我要找‘碧螺春’,听说你们这儿的最正宗。”洪承畴用暗号回应,语气平静。

店小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连忙说道:“客官识货!咱们这儿的碧螺春都是直接从江南采办的,您随我来。”

二人来到二楼一间僻静的房间,店小二迅速关上门,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雀”字的玉佩,递给洪承畴:“先生,这是‘雀舌’大人让我交给您的信物,他在‘祥瑞布庄’等您,我这就带您过去。”

洪承畴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玉佩质地温润,刻工精细,与王磊事先给他看过的样品一致,确认无误后,点头道:“有劳了。”

店小二打开窗户,指了指不远处一条街上的“祥瑞布庄”:“布庄就在那条街的尽头,门口挂着红色的幌子,很好找。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您从客栈后门走,沿着小巷绕过去,我在前面开路,若有情况,会咳嗽三声示警。”

洪承畴依言而行,从客栈后门离开,跟着店小二穿过几条曲折的小巷,顺利抵达“祥瑞布庄”。布庄门口挂着鲜艳的红色幌子,上面绣着“绸缎布匹,各色俱全”的字样,店内传来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暗藏玄机。

店小二推开门,对店内喊道:“老板,这位客官想买上等的绸缎,说是要做几件新衣裳。”

店内一位身着绸缎长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正是“雀舌”,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握住洪承畴的手,低声道:“洪先生,一路辛苦了!我是‘雀舌’,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一路还算顺利,多谢费心。”洪承畴回礼道,目光快速扫过店内,发现几位“客人”其实是暗线人员,正警惕地观察着外界动静,“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到内堂商议策反之事。这几日,那三位京官可有新动向?”

“雀舌”点点头,引着洪承畴走进内堂,关上房门,从柜台下取出一个上锁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情报,还有几张画着京官府邸布局的图纸:“张忻这几日称病在家,不上朝议事,实则是对朝堂之事心灰意冷,每日在家中焚香读书,偶尔会对着门生的灵位叹气;吴履中因国库空虚,四处筹措粮饷,却屡屡碰壁——向勋贵借粮,被以‘家中无余粮’拒绝,向太监求拨款,反被嘲讽‘无能’,与崇祯派来的司礼监太监王德化矛盾日益加深,昨日在朝堂上还险些当众争执;李若琏则被崇祯进一步边缘化,昨日刚接到旨意,将他麾下仅剩的两千士兵调给太监曹化淳指挥,如今成了‘光杆司令’,昨晚在酒楼喝得大醉,还骂骂咧咧地说‘崇祯无道,不识忠良’。”

洪承畴拿起情报,逐页仔细阅读,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点头思索,半个时辰后,他放下情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他们与崇祯的矛盾已激化到临界点,正是策反的最佳时机。咱们先从张忻入手,他掌管人事,地位重要,且为人重情义、爱古玩,容易找到突破口。你可知道,张忻平日里有何特殊喜好?比如古玩、字画、瓷器之类的?”

“雀舌”思索片刻,肯定地说:“张忻极好古玩字画,尤其偏爱唐伯虎的作品,家中藏有不少珍品,还时常与京中的文人雅士一起品鉴字画。听闻他最近一直在打听一幅唐伯虎的《秋山行旅图》,据说这幅画在江南一位落魄书生手中,可惜他派人去买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为此懊恼了好几天。”

“这便是突破口。”洪承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设法弄一幅唐伯虎的赝品,要做得逼真些,最好能找一位曾临摹过唐伯虎作品的画师,从笔法、用墨到印章,都要模仿到位;再找一位精通古玩鉴定的高手,让他‘背书’,证明这幅画是‘真迹’。然后,我以‘江南富商林远’的身份,带着画与鉴定师去拜访张忻,就说‘偶然得到这幅画,听闻张大人喜爱,特来请您品鉴’,借此拉近关系,再伺机透露策反之意。”

“雀舌”面露难色:“唐伯虎的真迹本就稀少,赝品也分三六九等,要做到以假乱真,难度极大。不过,我认识一位姓黄的画师,曾在皇宫画院任职,擅长临摹古代名家作品,尤其是唐伯虎的字画,模仿得惟妙惟肖,后来因得罪了大太监,被赶出画院,如今在京城郊外以卖画为生。只是,这精通古玩鉴定的高手……京城最有名的几位鉴定师,要么是勋贵门下,要么依附太监,恐怕不会帮咱们。”

“我倒认识一人。”洪承畴笑道,“此人姓赵,曾是京城最有名的古玩鉴定师,人称‘赵一眼’,任何赝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十年前,他因拒绝为魏忠贤鉴定一幅‘假古画’(魏忠贤想以此讨好崇祯),被诬陷‘通敌’,险些被处死,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才得以脱身,隐居在京城西郊的破庙里,以种地为生。我当年在京城任职时,曾帮过他一个小忙,救过他儿子的命,他对我十分感激。只需派人去请,说明情况,他定会相助。”

“如此甚好!”“雀舌”眼中一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这就去安排——立刻派人去请黄画师,让他连夜赶制赝品,务必在三日内完成;同时,您也派人去西郊请赵老先生,咱们争取三日后,就去拜访张忻,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事不宜迟,立刻行动。”洪承畴说着,起身准备离开内堂,“对了,这三日,你要密切关注吴履中与李若琏的动向,尤其是他们与崇祯、太监的互动,一旦有新情况,立刻通知我。另外,给我准备一套体面的绸缎长袍、几样江南特产的茶叶与丝绸,作为拜访张忻的礼物,要显得既贵重又不张扬。”

“放心吧,先生。”“雀舌”点头道,“京城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您要的东西,今日下午便能备好,送到您住的客栈。”

洪承畴离开布庄后,“雀舌”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他亲自骑马赶往京城郊外,找到黄画师,说明来意——虽未明说“策反京官”,却暗示“此事关系天下百姓安危”。黄画师虽心中忐忑,却也深知崇祯统治下民不聊生,当即答应下来,关上房门,取出珍藏的唐伯虎字画临摹本,开始潜心创作。

与此同时,洪承畴派去的人也顺利找到了隐居的赵老先生。赵老先生起初有些犹豫,担心惹祸上身,但听闻是洪承畴相邀,且此事是为了“推翻昏君,拯救百姓”,当即答应出山,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跟着来人前往京城。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黄画师成功临摹出唐伯虎的《秋山行旅图》,画面中山石峻峭、溪水潺潺,笔法细腻、意境悠远,与真迹几乎一模一样;赵老先生也已抵达京城,对画作进行了“鉴定”,准备好在张忻面前“证明”其为真迹。

洪承畴身着华丽的绸缎长袍,头戴方巾,手持折扇,一副江南富商的派头,带着“雀舌”(伪装成管家)与赵老先生(伪装成古玩顾问),以及那幅精心临摹的《秋山行旅图》,乘坐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来到张忻府邸门前。

府邸门口的管家见来了贵客,连忙上前询问。洪承畴递上一张烫金名帖,上面写着“江南富商林远,久仰张大人雅名,特来拜访”,语气恭敬地说:“烦请管家通报一声,就说江南林远,带了一件稀世珍品,想请张大人品鉴。”

管家接过名帖,见字迹工整、用料考究,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片刻后,管家满脸笑容地出来,躬身道:“我家大人听闻林老板带来稀世珍品,十分高兴,已在书房等候,有请三位贵客。”

洪承畴等人跟着管家走进府邸,穿过庭院——院内种着几株菊花,正傲然怒放,石桌上还放着未下完的围棋,透着一股文人雅士的气息。来到一间宽敞的书房,只见张忻身着便服,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头发已有些花白,却精神矍铄。

“张大人,久仰大名!晚辈林远,今日冒昧拜访,还望海涵。”洪承畴快步上前,拱手行礼,态度谦逊却不卑微。

“林老板客气了,请坐。”张忻起身相迎,目光在洪承畴等人身上打量着,见他们衣着得体、气质不凡,尤其是赵老先生,虽穿着朴素,却气度沉稳,心中暗自诧异,“不知林老板今日前来,带来了何种稀世珍品?”

“实不相瞒,晚辈近日在江南收购茶叶时,偶然从一位落魄书生手中购得一幅唐伯虎的《秋山行旅图》。”洪承畴笑着说,示意“雀舌”将画卷展开,“晚辈深知张大人是古玩字画界的行家,尤其喜爱唐伯虎的作品,特来请您品鉴一二,也让晚辈开开眼界。”

张忻一听是唐伯虎的《秋山行旅图》,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快步走到画卷前,仔细端详起来——他先是凑近观察笔法,只见线条流畅、顿挫有力,与唐伯虎的风格如出一辙;又轻轻抚摸纸张,感受着古朴的质感;最后盯着印章,“唐寅私印”“六如居士”等印章的字体与篆刻风格,都与真迹无二。

一旁的赵老先生适时开口,指着画卷说:“张大人,您看这山石的皴法,是唐伯虎最擅长的‘披麻皴’,疏密有致;再看这溪水的留白,意境悠远,绝非后人能模仿;还有这题字,‘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笔力遒劲,带着唐伯虎晚年的苍劲之感,依老朽之见,这定是唐伯虎的真迹无疑,且是他中年时期的精品。”

张忻越看越入迷,忍不住伸手抚摸画卷,脸上露出惊喜与痴迷之色:“不错!不错!这确实是唐伯虎的真迹!林老板,不知这幅画你是如何得到的?那落魄书生,为何要将如此珍品出售?”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洪承畴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感慨,“那书生是前朝进士之后,家道中落,父亲重病缠身,急需银两治病,无奈之下才将祖传的这幅画出售。晚辈见他孝顺,又怜其处境,便以重金买下,也算帮他渡过难关。晚辈虽喜爱古玩字画,但深知自己才疏学浅,难以真正领会这幅画的精髓,不如将它赠予张大人,既能让珍品有个好归宿,也了却晚辈一桩心愿。”

张忻一听,连忙摆手,连连推辞:“这可使不得!如此珍贵之物,价值连城,林老板怎可轻易相送?你帮那书生渡过难关,已是仁善之举,张某岂能夺人所爱?”

“大人不必推辞。”洪承畴诚恳地说,“晚辈一介商人,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结识张大人这样的雅士,与您探讨古玩字画,已是莫大的荣幸。这幅画若能在大人手中,得到您的悉心珍藏与品鉴,才算是物得其所。更何况,晚辈此次来京城,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应允。”

张忻心中一动,隐约猜到洪承畴此行并非单纯“送画”,但他对这幅画实在喜爱,且洪承畴言辞恳切,便问道:“林老板但说无妨,只要张某能做到,定当尽力。”

洪承畴看了看“雀舌”与赵老先生,两人心领神会,悄然退出书房,守在门外,防止有人偷听。书房内只剩下洪承畴与张忻二人,洪承畴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地说:“实不相瞒,晚辈并非普通商人,而是辽国公王磊麾下的谋士。此次前来,一是为送画,二是为天下百姓,恳请张大人归附王国公,一同推翻崇祯,拯救黎民于水火!”

张忻听后,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愤怒:“你……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王磊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乃是乱臣贼子,张某岂能与他同流合污?你速速离开,否则我便报官了!”

“大人不必惊慌,也不必动怒。”洪承畴镇定自若地说,“此处只有你我二人,绝不会有人泄露出去。况且,如今局势,大人也看得清楚——崇祯昏庸无道,重用奸佞,滥杀忠良,你的门生忠心耿耿,却被冤杀;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山东、河南等地的百姓,因粮荒饿死无数,可崇祯仍在修建宫殿,搜刮民财。这样的君主,值得你效忠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王国公则不同,他在辽东安抚少数民族,让女真、蒙古百姓安居乐业;在中原轻徭薄赋,推广新作物,让百姓有饭吃;在西南平定土司叛乱,让地方恢复安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明主’二字。大人若能归附,王国公承诺,不仅为你的门生平反昭雪,追赠‘忠烈’称号,还会让你继续担任吏部要职,甚至晋升吏部尚书,让你有机会整顿吏治,实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抱负。”

张忻沉默不语,脸色变幻不定——洪承畴的话句句戳中他的痛处,他想起冤死的门生,想起受苦的百姓,想起崇祯的昏庸,心中的怨恨与动摇渐渐浮现。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的菊花,久久没有说话。

洪承畴知道他需要时间思考,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半个时辰后,张忻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林先生,你说的话,我需要时间验证。若王国公真如你所说,是为百姓着想,而非贪图皇位,张某或许会考虑。但在此之前,这幅画我不能收,你带回吧。”

“大人不必急于答复,我会在京城停留十日,静候你的消息。”洪承畴没有强求,笑着说,“这幅画就留在大人这里,权当是晚辈借您品鉴几日,十日之后,我再来取。若大人想通了,可派人去南城的‘祥瑞布庄’,找一位姓王的伙计,他会联系我。”

说完,洪承畴拱手告辞,带着“雀舌”与赵老先生离开了张忻府邸。走出大门时,“雀舌”小声问:“洪先生,张忻没有明确答应,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已经动摇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洪承畴信心十足地说,“接下来,咱们一方面等待张忻的答复,另一方面,开始准备策反吴履中与李若琏,双线并行,加快进度。”

第二节:双线并行,策反建功

离开张忻府邸后,洪承畴没有返回客栈,而是带着“雀舌”直奔吴履中家附近的一条小巷。此处是“雀舌”安插在户部附近的一个情报点,由一位名叫“老周”的菜贩负责,专门监视吴履中的动向。

老周见洪承畴等人前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菜摊,引着他们走进小巷深处的一间杂屋。“洪先生,吴大人今日一早就去国库了,直到中午才回来,脸色很难看,似乎又在国库那边受了气。”老周低声汇报道,“听他府上的管家说,吴大人的老家河南最近闹粮荒,他派人送回去的粮食被当地的贪官克扣了大半,家中老母与妻儿都快断粮了,他为此急得满嘴起泡。”

“真是天助我也!”洪承畴眼前一亮,“吴履中本就因粮饷之事与崇祯、太监矛盾重重,如今老家又遭粮荒,家人受苦,正是策反的最佳时机。‘雀舌’,你立刻按之前的计划,传信给周婉宁尚书,让她从河南官仓调拨两千石粮食,伪装成‘民间慈善粮’,派可靠的人连夜送往吴履中老家,务必在三日内送到,亲手交给吴履中的老母,同时附上一封匿名信,信中只说‘听闻吴大人忧国忧民,特赠粮食以解燃眉,若愿为百姓谋福,日后必有更大相助’,不要提及任何关于王国公或策反的内容,以免引起怀疑。”

“雀舌”点头应道:“先生放心,我这就用密信联系周尚书,确保粮食按时送到。只是,送粮的人要选绝对可靠的,不能暴露身份。”

“就从咱们的暗线中挑选,让他伪装成河南当地的粮商,说是‘受朋友之托’送粮,绝不能透露京城的消息。”洪承畴叮嘱道,“另外,你派人盯着吴履中,一旦他收到老家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我要亲自去见他。”

安排好吴履中的策反事宜后,洪承畴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李若琏常去的一家酒楼——“醉仙楼”。据“雀舌”的情报,李若琏被剥夺兵权后,每日都会来这里喝闷酒,有时甚至会喝到深夜。

洪承畴与“雀舌”走进酒楼时,已是傍晚,酒楼内人声鼎沸。他们四处张望,很快便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看到了李若琏——他身着便服,独自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壶酒、两碟小菜,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带着浓浓的愁绪与愤懑。

洪承畴示意“雀舌”在楼下等候,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上前,拱手道:“这位可是李将军?晚辈林远,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若琏抬起头,打量着洪承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认识我?找我有何事?”

“晚辈听闻将军近日心情不佳,特来陪将军喝几杯,也想与将军探讨一些事情。”洪承畴笑着说,不等李若琏拒绝,便在他对面坐下,对店小二喊道,“再上一壶好酒,几样拿手小菜!”

李若琏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洪承畴也不着急,等酒菜上来后,亲自为李若琏倒满酒:“将军,晚辈虽是商人,却也懂些兵法,知道将军曾在辽东抗击后金,立下赫赫战功,是朝廷难得的将才。可如今,将军却空有一身本领,无法施展,实在可惜。”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李若琏的痛处,他猛地放下酒杯,长叹一声:“别提了!如今的朝廷,奸臣当道,昏君误国,像我这样的人,再有本事又有何用?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将军说得是。”洪承畴附和道,“崇祯皇帝重用太监,猜忌忠臣,将军不愿参与迫害同僚的阴谋,本是忠良之举,却被剥夺兵权,实在令人心寒。反观辽国公王磊,在辽东重用贤才,不论出身,只看能力,祖大寿、曹变蛟等将领,都能各司其职,发挥所长,这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

李若琏听到“王磊”二字,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到底是谁?为何提及王磊?”

“实不相瞒,晚辈是王国公麾下的人。”洪承畴坦诚地说,“今日前来,是想请将军归附王国公。王国公知道将军是正直之人,也欣赏将军的军事才能,若将军愿意归附,他承诺让你重新执掌兵权,统领一万精锐骑兵,继续抗击外敌,保卫边疆,再也不用受太监的气,也不用看崇祯的脸色。”

李若琏沉默了,他盯着酒杯,久久没有说话。洪承畴知道他在犹豫,继续说道:“将军,你想想,你留在京城,不过是个‘光杆司令’,每日借酒消愁,既不能为国效力,也不能保护家人。若归附王国公,你不仅能重拾兵权,还能实现‘保家卫国’的抱负,让你的家人也能过上安稳日子。崇祯的统治已是强弩之末,王国公深得民心,天下一统是迟早的事,将军若能顺应时势,定能成就一番功业,名垂青史!”

李若琏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归附王国公,只为抗击外敌、保护百姓,若王国公日后贪图皇位,残害忠良,我定会第一个反对!”

“将军放心!”洪承畴大喜,连忙说道,“王国公向来以‘百姓为重’,从未想过贪图皇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日后若真有那一天,晚辈第一个支持将军!”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至此,李若琏成功策反。

三日后,“雀舌”传来消息,送往吴履中老家的粮食已顺利送达,吴履中的老母特意写了一封信,让送信人带回京城。吴履中收到信后,得知家人平安,粮食充足,心中又惊又喜,同时也对那位“匿名送粮人”充满好奇。

洪承畴得知后,立刻带着“雀舌”前往吴履中府邸。这一次,他没有隐瞒身份,直接表明自己是“辽国公王磊麾下谋士”,并将送粮之事和盘托出。

吴履中听后,深受感动:“王国公竟如此关心我的家人,实在难得。崇祯皇帝只知索取,从不顾念臣子的死活,这样的君主,我再也不愿效忠了!我愿意归附王国公,为百姓做些实事!”

短短十日,洪承畴便成功策反了三位关键京官。消息传到锦州帅府,王磊大喜过望,对身边的将领们说:“洪先生果然不负所望!如今,崇祯的朝堂根基已被咱们瓦解,接下来,便是等待最佳时机,挥师北伐,一举推翻崇祯,定鼎天下!”

众人听后,皆斗志昂扬,纷纷单膝跪地,齐声说道:“我等愿追随国公爷,为天下百姓开创太平盛世!”

而此时的京城,表面上依旧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张忻在吏部悄然安插王磊亲信,吴履中暗中拖延京营粮饷发放,李若琏则秘密绘制京城防务图,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已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