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非常好！”
猗窝座越发兴奋，
“破坏杀·罗针！”
拳头越来越快。
猗窝座没有一上来就对炭治郎使用全力。
他想让炭治郎认清差距后主动成为鬼，这是无惨大人的任务，寻找强大的对象发展成鬼。
炭治郎只觉眼前红光一闪，浑身寒毛倒竖。
他有些应接不暇了。
“火之神神乐··圆舞！”
他仓促间旋身挥刀，朝前方劈出一道弧形斩击。
勉强挡住了部分的冲击，却仍被巨大的力道掀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炭治郎！”
杏寿郎冲上前，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涡卷！”
火焰形成旋转的火轮，攻击向猗窝座，炭治郎为他争取了喘了一口气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杏寿郎知道，炭治郎的 实力比普通剑士强，但是还没有达到柱的水准。
况且面对上弦，就算达到柱的水准也没有用。
鬼杀队对于上弦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杏寿郎推断至少要三位柱才可以拿下眼前的上弦，自己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拖到白天到来。
但猗窝座根本不闪不避，硬生生扛住火焰的灼烧，拳头带着粉烟砸向杏寿郎的面门，
“碍事的家伙！”
杏寿郎没想到自己的攻击猗窝座居然直接硬接，巨大的反差让杏寿郎一时间来不及做出下一个防御动作，猗窝座的拳头已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重重砸在他的胸口。
“嘭——”
沉闷的撞击声仿佛要震碎人的耳膜，杏寿郎的身体如被巨石击中的断木，瞬间倒飞出去。
他重重摔在十几米外的沙地上，激起的尘土中，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喷涌而出，胸口的衣物彻底撕裂，露出下方凹陷的肌肤，鲜血正顺着伤口汩汩流淌，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炼狱先生！”
炭治郎嘶吼，又看了一眼猗窝座，只见猗窝座刚才被杏寿郎砍掉的手瞬间长了出来。
令人绝望。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咳咳咳……”
沙地上的杏寿郎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咳出的血落在土地上，但他没有倒下，沾满鲜血的手缓缓伸向掉落一旁的日轮刀。
猗窝座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在血泊中挣扎的身影，原本狂暴的气息竟渐渐平复下来。
瞳孔里褪去了之前的暴怒，多了几分审视。
这场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从车顶到这里，他从最初被炎之呼吸勾起的复仇怒火，到此刻看着这个人类在濒死边缘仍未放弃的模样，理智终于重新占领了高地。
数百年前，师父庆藏被炎之呼吸的使用者斩杀，他喜欢的恋雪也被斩杀，视为亲人的他们的死亡化作了猗窝座的执念。
他踏遍日本各地，只为寻找鬼杀队，特别是炎之呼吸的传人，将那份痛苦加倍奉还。
他杀了很多，很多的鬼杀队队员。
可炎之呼吸的传承极为隐秘。
虽然知道报仇没用，他知道恋雪和庆藏回不来了。
但是除了报仇他又能做什么呢？
当初变成鬼也是为了救恋雪和庆藏罢了。
他不敢去深思。
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变强，完成无惨大人的任务，然后继续杀戮。
其实猗窝座还有一个想法，潜意识里他认为恋雪其实没死。
虽然无惨大人说恋雪与他断开了联系。
但是断开联系就是死亡吗？
之前不还有一个与无惨断开联系还活着的鬼呢？
为什么恋雪不能是呢？
虽然不知道恋雪为什么这样做？
或许可以知道，但是猗窝座不敢想，无惨大人会读取手下的思想的。
想的多了，万一恋雪真的按他脑子里的想法一样的话，猗窝座不想让无惨大人知道。
他找了数百年，才终于在这列无限列车上遇见杏寿郎。
初见时的狂喜与愤怒交织，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只想用最狂暴的力量撕碎眼前的“仇人”。
可此刻，看着杏寿郎胸口淌着血，连站立都需要借助日轮刀支撑，却依旧死死盯着自己的模样，猗窝座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那是对强者的认可，是身为武道者的恻隐之心。
“不错的战士。”
猗窝座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满暴戾，
“你的骨头够硬，意志也够坚定，配得上炎之呼吸的传承。”
他向前走了两步，与杏寿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随意看了眼远处想要冲过来的炭治郎，
“我只杀你，炎柱。我可以放过那个少年，也不会对列车上的其他人动手。”
“这是我对你的认可。”
“抱歉了，我其实也不想杀你，我和你们这些炎之呼吸的使用者有仇，此仇，必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杏寿郎的心头。
他扶着日轮刀的手微微颤抖，火焰般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上弦到底和他有什么仇。
但是如果能保住，列车上的人，和炭治郎的话？
他们都不该死在这里。
自己是鬼杀队的柱，守护弱者本就是天职，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其他人的安全，似乎是最合理的选择。
只是鬼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
“炼狱先生，不要听他的！”
炭治郎闻到杏寿郎开始动摇的味道，
“我们是同伴，要战一起战，要死一起死！怎么能让您独自牺牲！”
他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更强大的战意，呼吸法运行，
炭治郎瞪向猗窝座。
“开什么玩笑！”
炭治郎猛地踏前一步，“火之神神乐·拾贰之型?炎舞！”
缠绕着火焰的弧形斩击朝着猗窝座劈去，速度快得留下残影。
他此刻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猗窝座的提议在他看来就是对同伴的亵渎，是对鬼杀队信念的践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了救他们而放弃炼狱先生。”
做不到，炭治郎根本做不到，他做不到看着别人为他而死。
猗窝座皱了皱眉，对于炭治郎的突袭没有丝毫意外。
这就是他认可的人啊。
他的眼光不会出错。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炭治郎，猗窝座笑了。
“不知好歹。”
猗窝座反手一拳，没有动用全力，却依旧带着强劲的力道，精准地砸在炭治郎的刀背上。
“铛”。
炭治郎只觉一股巨力从刀柄传来，但是依旧坚挺，不断飞舞日轮刀。
与猗窝座的拳头硬刚。
刀光火石间，炭治郎被击飞，也吐出了一口血。
“炭治郎！”
杏寿郎怒吼一声，原本的犹豫瞬间被驱散。
他看着少年在沙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看着他眼中那份不认输的倔强，突然明白了。
自己自以为的奉献和牺牲或许不是同伴们想要的。
比起独自牺牲，不如和同伴们一起战斗到最后。
想通了。
他猛地站直身体，尽管胸口的伤口让他痛得几乎窒息，周身的火焰却再次暴涨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炽热。
“恶鬼，你休想！”
杏寿郎喊道，
“我是鬼杀队炎柱，炼狱杏寿郎！我的职责是斩杀恶鬼，保护同伴，不是束手就擒！”
他握紧日轮刀，火焰在刀身凝聚成巨大的火刃，
“炎之呼吸·玖之型·炼狱！”
于此同时，杏寿郎的脸上好像多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