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知不过是苗王之女,并无珍宝,二人兴致顿消。
“我们正要去瓶山走一遭,兄弟可愿同行?”
陈玉楼试探道。
“不必了。”
鹧鸪哨干脆回绝。
虽相识,但搬山与卸岭终究殊途。
自古水火难容,合作更是天方夜谭。
“陈兄坐拥万人之力,世间无墓可挡。
我们搬山另有使命,就不叨扰了。”
鹧鸪哨语气平和,却透出疏离。
独来独往惯了,他从不与外人牵连。
陈玉楼忽而笑道:“听闻瓶山乃古时丹鼎圣地,藏着无数仙丹……”
鹧鸪哨身形微滞。
搬山一族世代追寻雮尘珠,却连其形貌都未得见。
他们掘墓不图财,只为寻药——尤其那破除短命诅咒的长生丹方。
(注:保留原文编号“113”
与段落间隔格式;末句“传闻搬山道人的先祖……短命鬼.. 0”
因不完整且带特殊符号,暂作省略处理)
雮尘珠是他们解除诅咒的唯一希望,从那以后搬山道人探墓只为寻找续命丹药和这颗宝珠。
听闻陈玉楼提及墓中藏有大量丹药,鹧鸪哨的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卸岭求财,你要丹药,我取内丹。
林川望着心动的鹧鸪哨说道,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
林兄所言极是,据说瓶山常有尸王作乱,祸害乡邻。
陈玉楼趁机劝说,以鹧鸪哨兄弟的侠义心肠,定不会袖手旁观。
罗老歪的脸色越发阴沉。
九门之人的加入已让他不快,如今又多了搬山道人,虽然众人此刻都说无意财宝,但真见到珍宝时谁能保证不动心?
他把陈玉楼拉到一旁低语:总把头,怎么又招揽外人?
陈玉楼胸有成竹地回答:罗司令稍安勿躁,我自有考量。
若说不出个道理,这事我可不答应。
罗老歪不依不饶。
陈玉楼遂向他细说搬山道人的不凡之处,以及该派向来不贪财的传统。
况且,纵使他们起异心,以你麾下军队和我卸岭万人之力,还怕镇不住场面?
这番话让罗老歪恍然大悟,转怒为喜:还是总把头深谋远虑!
九门与搬山皆身怀绝技,日后或许还用得上他们。
陈玉楼继续点拨。
罗老歪拍着胸脯保证:从今往后唯总把头马首是瞻!
陈玉楼暗自思量,若能收服这些能人异士,卸岭的势力必将更上一层楼,甚至组建自己的武装也并非痴想。
陈玉楼心里乐开了花,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兄弟,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朝鹧鸪哨问道。
鹧鸪哨干脆地回答:“合作可以,我只要丹药。”
“好!一言为定。”
陈玉楼喜形于色。
转身又对罗老歪吩咐:“罗司令,让你的人准备出发吧。”
花玛拐也立即下令:“卸岭的弟兄们,马上动身。”
罗老歪从怀里摸出一支竹筒,走到空地。
竹筒开启的瞬间,一支穿云箭呼啸升空,在高处炸开明亮的火光。
花玛拐不甘示弱,同样射出一支青色烟花的穿云箭。
显然他们早已约好了联络信号。
“各位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进发瓶山!”
陈玉楼宣布道。
荣宝一听要去瓶山,顿时慌了神:“我不去!那里会死人的!”
罗老歪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再啰嗦老子毙了你!”
荣宝吓得直往林川身后躲。
“他吓唬你的,不会有事的。”
林川轻声安抚。
他可不愿跟众人挤在一起,自顾自去了二姑耗子的房间——软床总比棺材堆舒服多了。
......
林川在二姑耗子房里睡了一夜。
众人目瞪口呆: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二姑耗子就站在门口,他不怕半夜被找上门?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喧闹吵醒了所有人,唯独不见林川起床。
大家还以为他被二姑耗子抓走了。
霍仙姑进屋查看时,发现林川还在酣睡。
“外面卸岭的人都到了,”
霍仙姑无奈道,“陈玉楼让我来问,是不是该出发了?”
林川这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吧。”
院子里早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义庄前的草地已被铲平,原本杂草丛生的山谷此刻一片光秃。
四周人群忙碌,穿着**的士兵自成队列,正接受罗老歪的**。
其余人皆是布衣劲装的汉子,背后背着竹篓,像极了山间农户。
这些人想必就是卸岭力士,没想到他们早早抵达,竟将整片山地清了个干净。
漫山遍野的人手,除草自然不在话下。
“罗司令,带上工兵营,我再挑些好手,这就去探瓶山。”
陈玉楼正与罗老歪商议。
义庄成了临时大本营,大队人马在此休整,只选了数百人跟随陈玉楼进山。
“卸岭魁首果然威风。”
狗五爷笑道。
眼前聚集了数千人,加上罗老歪的兵马,少说也有上万。
这么多人都听陈玉楼调遣,场面自然气派。
“不能去!那瓶山真的会死人的!”
苗寨少年荣宝仍在焦急劝阻,却无人理会。
他愈发急切,见林川一行人走来,连忙对霍仙姑喊道:“阿姐,那地方去不得啊!”
霍仙姑不耐烦道:“难道是什么龙潭虎穴?”
“比龙潭虎穴更凶险!我们寨子最厉害的人去了都没回来!”
荣宝急得直跺脚。
众人却只当耳旁风。
“林兄,他们真是搬山道人?”
狗五爷瞥向鹧鸪哨一行。
林川点头:“错不了。”
“啧啧,盗墓四大派今日得见其二,也算开眼了。”
狗五爷感慨。
林川反问:“我倒好奇,九门算哪一派?”
“九门杂得很。”
狗五爷压低声音,“像我们吴家,早年行事近摸金校尉,后来世道变了,弟兄多了,反倒像卸岭力士。”
霍仙姑接话:“五哥说得对,九门不拘派系,哪派好用就用哪派。”
林川了然。
如今的九门早不囿于传统,各家自有绝活,取众家之长才是正道。
“鹧鸪哨兄弟,我们这边已经就绪了,你们那边如何?”
陈玉楼走过来问道。
鹧鸪哨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队伍远没有卸岭那么多人,准备起来自然轻松不少。
“林兄?你们呢?若无问题,我们即刻动身。”
陈玉楼看向林川。
林川点点头:“我们也准备好了。”
见众人皆无异议,陈玉楼立刻招呼手下准备出发。
尽管荣宝百般不愿,但无人理会他的意见,只得被迫跟着大部队前行,一路哭丧着脸带众人朝瓶山方向走去。
瓶山与义庄之间隔着一座山峦,需翻越此山才能抵达。
如荣宝所言,众人从苗寨来义庄时好歹有条山路,可如今他领的路全无踪迹,全靠卸岭的人在前方开辟通道。
“嘶嘶——”
刚至半山腰,前方开路的伙计忽听草丛中传来蛇信吞吐之声。
“啊!”
一声惨叫惊动了后方众人。
“蛇!好多蛇!”
一名卸岭 ** 惊恐喊道,手臂上赫然显现两个毒牙咬痕。
一旁的地上躺着一条扭曲的死蛇,周围草丛中还有无数蛇影迅速逃散,显然是闯入了蛇窝。
“别乱动,此蛇有毒。”
搬山道人花灵快步上前,从竹篓取出药粉敷在伤处。
“来人,扶他回去休养。”
陈玉楼急令。
话音未落,那伙计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双眼暴突,唇色青紫。
“怎会如此?”
花灵脸色骤变。
未及施救,人已气绝身亡,躯体僵直瘫地。
“妖女!你给他用了什么 ** ?!”
另一名卸岭 ** 厉声呵斥。
林川蹲身检查,冷声道:“不懂就闭嘴!若非她的药,他挨咬当场就得死。”
“可…这不过是寻常眼镜蛇,毒性怎会这般猛烈?”
花灵盯着 ** 喃喃自语。
望着地上那条毒蛇,众人面露骇然。
即便是被眼镜王蛇咬中,也不至于发作得如此迅速吧?
可眼前这人转瞬之间便毒发身亡,怎能不让人心惊胆战。
“当心!快退开!”
林川突然厉声喝道。
虽不明就里,众人还是疾速散开。
“滋滋——”
只见那人的身躯竟开始溶解,眨眼化为一滩腥臭的血水。
目睹这一幕,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蛇毒竟恐怖如斯?
连林川都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毒性如此剧烈的蛇类。
“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玉楼急声追问。
无人能答。
花灵默不作声地拔出 ** ,精准地剖开毒蛇后脑。
暗红色的毒腺暴露在众人眼前。
她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毒腺。
“当心啊。”
红姑娘出声提醒。
花灵恍若未闻,从腰间取出药粉洒在银针上。
“嗤——”
黑烟腾起,伴随着刺耳的腐蚀声。
“此毒非同寻常,绝非普通蛇类所有。”
花灵沉声道。
她仔细拭净银针上的毒液,又将药粉倾倒在蛇头上。
“可有化解之法?”
林川问道。
花灵摇头:“万物相生相克,需回去钻研。”
林川神色凝重。
区区一条毒蛇已如此骇人,而他们才至半山腰。
湘西多毒物,谁知还会遭遇多少?
更可怕的是——若毒蜘蛛、蜈蚣皆具此等毒性……
“幸好备有麒麟竭。”